誓死追随。
这种话无疑是极其沉痛的话题。
但此时此刻,唐元思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他和萧策锦点头示意一二,旋即代替萧策锦缓缓地开口说道。
“诸位,你们也要知晓,咱们现如今之所以竭尽可能地不断努力,是为了能够让百姓安康,让百姓可以过上富裕的好日子。”
“若是能够减少牺牲便成就大事,咱们必当多加小心。”
“此事必成!”
唐元思不愧是行军打仗多年。
大事当前,唐元思依旧能够鼓舞士气。
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不禁有些动容,她微微敛了敛眼眸,强行装作从容不迫的模样来。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诸多英雄豪杰纷纷四散离开。
夜深人静之时,许白桃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始终都睡不着。
她实在没忍住偏头看向身边的唐元思:“相公,你可睡下了?”
许白桃生怕吵着唐元思,是有意压低了说话时的声音。
而这时候,唐元思缓缓地睁开深邃眼眸,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舒缓的笑容来:“我还没睡。”
过去的许白桃,哪里经历过这种大场面?
她确实是有些紧张。
一想到诸位聚首商议的谋逆之事,许白桃确实是怎么都放心不下。
“白桃,你不需要顾虑重重,一切都有我在,我们必定成事。”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开口,说话时的声音也是格外沉稳。
听闻此话,许白桃不由得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相公,可如果出现了什么差池,你该如何是好?”
为了避免许白桃继续惶恐,唐元思大手一挥,索性是将惴惴不安的许白桃揽入怀里。
“不会的。”
“各路英雄豪杰愿意一起做事,我们必定能够成功。”
许白桃根本就不知道听见唐元思说了多少遍。
可每每回想起现如今的这种处境,她依旧是悄悄的捏了把汗。
在唐元思怀里的时候,许白桃渐渐地感觉到困倦,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迷糊着熟睡过去。
瞧着许白桃彻底睡沉,唐元思的眼底闪过一抹坚毅。
他一把将许白桃打横抱起,顺势将人送到后院停着的马车上。
看着许白桃恬静的睡颜时,唐元思俯下身,轻轻地在她额间留下一个轻轻浅浅的吻。
“白桃,很抱歉这一次是我失约了。”
“待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去向你请罪。”
他紧紧地拉着许白桃的手,心中的情绪翻涌不停。
瞧着现在的时刻,唐元思不再迟疑,他下了马车,便对着吴临渊开口。
“你此番将夫人一路送去东边的东兴城去,出了京都城之后,你们的行程动作都必须要快。”
听到唐元思吩咐的这种种事宜,吴临渊不禁有些迟疑。
“将军,您私自做出这种决定,将来若是夫人知晓了,不愿意原谅您,与您置气该如何是好?”
在吴临渊的眼中看来,许白桃誓死追随唐元思,她若是意识清醒着,断然不可能会做出这种决断来。
“你尽管依照我的吩咐去做,至于白桃会不会怪罪,就等之后再说吧。”
事先唐元思和诸位的谋略,确实是当着许白桃的面说的。
可这时间不对。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京都城中最静谧的时候,也是他们最合适的机会。
考虑至此,唐元思有意想要将许白桃送走,毕竟此番的争端很是危险,他也担心许白桃会遇到危险。
若许白桃出事,唐元思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就算他们彻底败露了,许白桃依旧能够有去路。
他们的三个孩子,还在东兴城等着。
“将军,若是夫人突然醒过来了,属下该如何与夫人交代?”
吴临渊依旧是顾虑重重。
此时此刻,唯独是吴临渊能够深得唐元思的信赖,他毫不犹豫地开口,直接说明了情况:“我在熏香里下了迷药,白桃没有服用解药,待她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届时,你看局势随机应变即可。”
瞧着现在的时候不早了,唐元思不再迟疑:“走吧。”
吴临渊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将军,您尽管放心,属下定是会豁出性命也要守住夫人的。”
马车出了京都城之后,一路向东走。
可吴临渊怎么都没有意料到,在颠簸的路途中,许白桃迷迷糊糊地竟是突然醒过来了。
“这是哪里?”
许白桃冷着一张脸,直接质问。
“吴管事,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聪明如许白桃,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现在的这种局势?
仔细想想,她很快便意识到了如今的状况:“他们已经行动了,是吗?”
吴临渊起先不愿意提起这种事,可偏偏许白桃一味地追问,他的内心属实是纠结万分,但眼下还是选择坦白从宽。
“夫人,将军和他们的行动便在今夜。”
“现在他们应当已经动身了,若是成了,明早属下便会收到飞鸽传书,若是事情败露了,属下便会送您去东兴城见三位少爷小姐。”
唐元思将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唯独是将他自己排开在外。
回想起这种种事宜,许白桃竟是没忍住笑了一声。
“唐元思啊唐元思,亏得我还以为你会执意坚持着与我共进退,到头来,你还是选择把我抛下了。”
她笑着笑着,眼角的泪水竟是有点止不住了。
看到许白桃有些反常的模样时,吴临渊不禁慌神,他驾着马车的同时,着急忙慌地开口询问起来。
“夫人,咱们这是去哪里?”
许白桃渐渐地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只低声说道。
“去东兴城。”
唐元思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便不应该回去,再成为任何人眼中的绊脚石,也免得拖了他们的后腿。
意识到许白桃这是动怒了,吴临渊思索了片刻,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夫人,您可是觉得将军所做之举不对?”
迟迟都没有得到许白桃的回应,吴临渊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很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夫人,其实在属下的眼中看来,将军这就是因为太在乎您的安危,如今才会做出这种冲动的决断。”
“您也不必因为此事的缘故与将军生了嫌隙。”
吴临渊处处替唐元思考虑。
可听清楚吴临渊的话时,许白桃依旧沉默着,没出声也没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