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觉得萧策锦落得这种地步,再无翻盘的机会,萧策临着实是没什么兴致,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又瞥了眼跟前默不作声的人一眼。
“你就好好地呆在这里吧。”
撂下这番话,萧策临便扬长而去了。
直至那脚步声彻底停下来,许白桃和唐元思方才是从暗间里走出来,昭阳公主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她只觉得自己知晓了太多机密,也唯恐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知情者杀人灭口。
察觉到了昭阳公主的惶恐不安,许白桃回头看过去,又特意低声细语地说道。
“昭阳公主,你且过来。”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依旧是连忙摆了摆手:“我还是不去了。”
说着话的同时,昭阳公主恨不得能够捂着自己的耳朵,将适才自己无意之中听到的这么多事情尽数忘却。
瞧着昭阳公主怕事的模样,许白桃无奈叹息一声。
“事已至此,你也没必要这样回避躲闪了,再者是说,该听到的你也确实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昭阳公主确实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昭阳公主艰难地开口问道:“那我还有机会能回去越国吗?该不会因为我知晓了这么多秘密的缘故,往后便再无机会安然无恙地离开吧?”
恰在此时,许白桃反问一句。
“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谁知晓?”
不得不说,许白桃安慰人的手段很有一套。
她在听过许白桃语重心长所说的这番话之后,昭阳公主彻底的闭上了嘴巴,她只是乖乖巧巧地跟随在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的身后。
与此同时,启亲王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想必你们刚刚也已经听见了,至于你们是否愿意相信本王,便不是本王能够决断的事情了。”
最初许白桃和唐元思确实是怀揣着顾虑。
可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他们无疑是听清楚了皇帝如何针对启亲王的话语。
再加上启亲王的令牌,唐元思大抵便确定了现如今的这种情况。
他尽可能平复着心情,继而问道:“启亲王,晚辈还有一个问题,您怎么会被关押在这种密室之中?况且这密室藏在冷宫中,若仅仅是寻常人,又如何能够有机会摸到这里?”
“此番我等是机缘巧合混进来的,可如果没有我们突然出现的话,您又该如何想法子出逃。”
这确实是唐元思心中的疑问。
面对唐元思提出的问话时,启亲王并未想过要回避。
“宫中藏有密道,绝非是什么秘密,这密道是早些年间父皇特意派人挖出来的,为的便是能够让皇室中人在遇到祸事的时候,依旧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避。”
顿了顿,启亲王又道:“那萧策临便是在无意之中撞到了这里,他索性是借着这机会将本王关押在此地。”
“如此一来,天底下怕是再无其他人能够知晓本王的下落。”
这一切回答,都没有问题。
许白桃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启亲王特意提起的事情,她斟酌考虑过后,一双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顾虑的神色。
“启亲王,您所说的事情和情况,我们大抵已经知晓了。”
闻言,启亲王一本正经地打量着面前的漂亮姑娘。
紧接着,许白桃微微敛了敛眼眸,她继续说道:“但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我们恐怕是没机会将你安然无恙地带出去。”
“这情势紧迫,我们事先什么都没准备,也没办法确保您的安危。”
许白桃逐字逐句地开口说明情况。
启亲王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他并未想过趁着现在继续追究。
“此事本王也是知晓的。”
再三地考量后,唐元思和许白桃相视一眼,他便往前走了两步:“启亲王,我们日后定是会找足够合适的机会,也一定会将您营救出去的。”
“不过现如今,恐怕还是要委屈您留在此地。”
启亲王轻轻地点头应答:“好,那本王便等着你们。”
听到启亲王所说的这番话时,昭阳公主莫名有些心慌意乱,她偷偷的伸出手去扯着许白桃的衣袖,根本就没有胆量多看他。
时机未到,他们无法带出启亲王。
但皇帝萧策临已经离开了,许白桃和唐元思无非是打算往外走。
此时此刻,许白桃一本正经地说道。
“启亲王,现在我们得尽快离开,外边出了一些岔子,若是祸事被牵连到我们身上的话,接下来也没办法能够营救您出去。”
不知怎的,启亲王看着许白桃的时候,便觉得这年轻姑娘极其讨喜。
她不仅仅是聪颖过人的,也确实是极其识时务的姑娘。
寻常之辈哪里能够做到许白桃这种地步?
启亲王赞赏有加地点了点头,趁着现在便应答下来:“好,你们速速回去,切记沿途定是要小心谨慎的,也莫要落下了什么把柄。”
一行人离开时,极其小心谨慎。
好在逃离冷宫之后,昭阳公主倚仗着自己的身份,倒是没人有胆量靠近勘察。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许白桃索性是和唐元思一起回了将军府中分析情况。
至于昭阳公主,也已经早早地被送回驿馆。
“相公,你觉得这种事情究竟是谁的过错?”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问话时,唐元思确实是有片刻的沉默。
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却不知如何回答。
“依照启亲王今日所说的情况来看,只怕那人的目的绝非是眼前这点蝇头小利,再者是说,他如此狼子野心,定是有所企图。”
许白桃仔仔细细地分析起来。
可想到这里的时候,许白桃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困惑不解的意味来。
“但他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许白桃对此,一无所知。
唐元思亦是眉头紧锁着:“这件事情背后定是有更大的阴谋诡计。”
察觉到许白桃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唐元思逐渐舒展开眉头,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从容冷静一些,再次看向她的时候,便温声细语地说道:“白桃,你也不必担心,我断然不会冲动行事了。”
唐元思确实是恨不得即刻能够替师父报仇雪恨。
可唐元思也自有分寸。
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唐元思皆是心知肚明。
好半晌,许白桃方才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