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遇事不决,也绝非是昭阳公主的处事方式。
她微微抿着唇,再次抬起头看向跟前的许白桃:“许姐姐,你觉得我和姚成陵之间还有可能吗?”
这种事情,许白桃其实也说不准。
可许白桃大抵是能够猜测出姚成陵的心中所想。
“昭阳公主,若是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待你们彼此之间的情谊,那姚成陵必定是有情有义之人,他也决然不可能毫不在意你的。”
顿了顿,许白桃将温热的茶水推到她面前。
“只不过,姚成陵这人性子比较慢热,他确实是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斟酌考虑。”
昭阳公主吸了吸鼻子,小脸也已经哭花了:“许姐姐,你说,那姚成陵什么时候方才能够开窍啊?”
对于此事,许白桃并不知晓。
可瞧着昭阳公主可怜兮兮的模样,许白桃着实是有些于心不忍。
“昭阳公主,此事我已经清楚明了了,接下来我会想方设法地帮衬你,也会尽可能撮合你们二人。”
许白桃主动提出这种事情,确实是让昭阳公主极其高兴。
她抬起手抹了抹眼泪,忙不更迭地点点头应答。
“谢谢许姐姐,我就知道许姐姐最好了。”
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昭阳公主觉得不过瘾,便吵吵嚷嚷着想要喝酒。
对上昭阳公主祈求的小眼神,许白桃无奈一笑。
“昭阳公主,你且等着,我即刻差人拿酒来。”
虽说昭阳公主是越国人人敬重的公主,可这些天的相处来看,许白桃倒是觉得昭阳公主更像是娇纵的妹妹。
顾及于昭阳公主的身份,许白桃也怕昭阳公主一醉方休,此番她无疑是差遣了府中的人取来酸甜的果酒。
谁成想,昭阳公主从前没喝过酒。
她看到了桌上摆放着的酒壶,一股脑地便往嘴里灌。
许白桃还是头一次见昭阳公主这样的阵仗,她吓得不轻,慌忙上前去阻拦。
却不料,醉酒的昭阳公主难以控制,她不停地推搡着跟前满怀关切的许白桃,又一本正经地嘀咕起来:“许姐姐,你尽管放心好了,本公主千杯不醉。”
好一个千杯不醉。
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瞧着昭阳公主脸颊微微泛红的模样,心中实属无奈。
“昭阳公主,你不妨少喝一些。”
可昭阳公主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晕乎乎地抱着手中的酒壶,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眸望着许白桃:“许姐姐,我定是要如愿以偿,也要瞧一瞧那榆木脑袋的姚成陵到底在想什么。”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昭阳公主敢爱敢恨,如此甚好。
至于姚成陵的心事重重,许白桃大抵是能够理解。
她也许是时候和姚成陵商议一番,也免得昭阳公主继续落得这种地步,每每提起姚成陵的时候,昭阳公主便止不住地伤心欲绝。
皇宫内。
皇帝无疑是察觉到了华城中近日的状况。
他原以为想方设法地将淮亲王世子沈怀钰驱逐出京都城,自此之后,他被华城中的刁民刻意为难,必定是过不了安稳日子。
可瞧着华城在沈怀钰的管束之下,情况逐渐好转,皇帝未免是生出些许顾虑。
他不知华城中的境况究竟是如何了,但又因为沈怀钰距离京都城甚远的缘故,他不由得有些殚精竭虑,唯恐沈怀钰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纵使沈怀钰现如今并没有钱财收入,但皇帝心中已经生出了疑虑,他自然是打算派人暗中前去华城一探究竟。
正当许白桃哄着醉酒的昭阳公主时,院子里传来些许动静。
唐元思与周云杉步履匆匆地前来。
“白桃,周大当家有事要说。”
唐元思率先开口,打破了此时此刻的沉寂氛围。
听闻此话,许白桃不由得抬起眼眸看过去:“周大当家,你此番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闻言,周云杉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
“自然。”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周云杉瞥了眼意识不清的昭阳公主:“夫人,现如今这里有外人,我确实是不方便说。”
许白桃顺着周云杉的目光看过去,她自然而然地也已经注意到了现如今吃醉酒后浑浑噩噩的昭阳公主。
“周大当家的,这位算是自己人,再者是说,她吃醉了酒,现如今也没什么清醒的意识,有什么事情你不妨直说。”
许白桃确实是愿意相信昭阳公主的为人。
既然许白桃都这么说了,周云杉倒是没再耿耿于怀,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顺势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夫人,您恐怕是有所不知,此番京都城中又派人来了华城。”
又有人来了?
怎么会有此事?
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没明白如今的这种局势。
“周大当家的,你不妨把话说清楚一些。”
许白桃思索过后,一本正经地看过去:“这消息你是从何而来?”
周云杉低下头,沉沉地叹息一声:“夫人,实不相瞒,华城的衙门里有我的人把手着,他们察觉到近日衙门里莫名其妙地多了几个生面孔。”
“又因为他们说话的口音,很快大家都知晓了,他们便是前不久从京城中调任过来华城的衙役。”
他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揣测一五一十地告知。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周云杉眉头紧锁着:“会不会是京都城中已经察觉到了咱们之间暗中筹谋的事情?”
提起此事,周云杉的脸色变了又变。
闻言,唐元思轻轻地摆了摆手:“这不应该。”
归根结底的来说,唐元思最属了解当今圣上,他素来是生性多疑,现如今既然是起了怀疑的心思,暗中派人前来查探清楚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没有证据指明,皇帝断然不可能会冒冒失失地行事。
“此番想必仅仅是为了调查清楚。”
唐元思义正言辞地脱口而出:“周大当家,接下来你们继续藏在暗处行事,切记也要事事小心谨慎。”
周云杉将唐元思的吩咐牢记于心:“属下明白。”
思索片刻之后,周云杉还是率先离开了。
至于半醉不醒的昭阳公主趴在桌上,她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嘟囔起来:“姚成陵,本公主到底是哪里不好,竟是惹得你心生厌倦了?”
“姚成陵,不论如何,本公主都势必要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