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之上,萧铭远无疑是渐渐地意识到,自己毫无退路可言。
唐元思和皇帝如今又一次合作,二人暗中联络,已经将萧铭远的退路击退。
“三皇子所做之事,有辱皇室颜面,即刻起便在府中闭门思过。”
皇帝毫不犹豫地开口。
他倒是想要将萧铭远贬为庶民,自此之后驱逐出京,偏偏是因为萧铭远是皇室子弟的缘故,皇帝不愿皇家丢颜面。
事到如今,也仅仅是罚了禁闭。
听到皇帝所说的话,萧铭远心中依旧是有所不满。
可考虑到自己毫无退路,他只得毕恭毕敬地点头应允:“儿臣遵命。”
散朝之后,文武百官忍不住议论起此事。
“若是依照今日在殿堂上发生的事情来看,勇毅将军便是被诬陷的。”
“是啊是啊,没成想勇毅将军竟是愿意为了调查这些事情,委身至此,说起来勇毅将军也确实是忠心耿耿啊。”
听着身侧的人这般开口,萧铭远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疾步匆匆地离开,无疑是想要逃之夭夭。
不论如何,萧铭远心知肚明,他已然彻底败露了,接下来也断然没有机会能够彻底翻身,与其继续在萧国境内卧薪尝胆,倒不如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回到府邸后,府中的幕僚也已经知晓此事。
一行人齐刷刷地在萧铭远跟前行礼作揖,又小心翼翼地打探着萧铭远的情况。
“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事到如今,萧铭远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局势。
他面色沉沉,无疑是在斟酌考虑自己的决断应当如何选择。
几个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无疑是在第一时间给出了萧铭远最后的建议。
“殿下,依照属下来看,您与其继续留在这里,倒不如尽快回去。”
“远在秦国,纵使皇帝再怎么勃然大怒的,也动不了您,日后您依旧是可以在暗中行事,继续您的远大抱负。”
听闻此话,萧铭远略微赞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确实是在这种处境下,萧铭远义无反顾地选择听从幕僚的建议,一行人也纷纷选择跟随着萧铭远离开。
当夜,一行人便已经动身了。
知晓此事的时候,唐元思和许白桃互相对视一眼,也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萧铭远竟是会不管不顾到这种地步。
在这种局势下,许白桃和唐元思无疑还是选择去了沈怀钰的封地。
不论如何,皇帝现在已经借助了唐元思的手将萧铭远身边的人斩草除根,纵使还有一些朝臣不服管教的,只要加以时间,皇帝定是能够收复朝臣的心思。
许白桃和唐元思考虑过后,便带着三小只和随从前去华城。
华城是沈怀钰的封地不错。
可偏偏是因为华城远离京都城的缘故,皇帝就算是想要奈何沈怀钰,也确实是能够给他们生变故的机会。
一切都准备妥善,许白桃一家便当即动身。
此番路途遥远。
许白桃看着唐天舒有些水土不服的模样,未免是心疼极了,可唐天舒却是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直勾勾地望着许白桃,又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手。
“只要爹爹和娘亲好好地在一起,舒舒什么都不怕。”
此番不论是唐天舒也好,又或者是唐天济和唐天泽。
他们年纪尚小,却遭遇了无数的变故,每日除却乖乖听话,便是自行温习。
直到亲眼看到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安然无恙的出现时,三小只这心里面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石头方才是缓缓落地的。
看着唐天舒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许白桃着实是有些动容。
她的眸光微微闪烁着光芒,现下便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唐天舒的小脑袋。
“好,舒舒,娘亲日后定是会好好地和爹爹在一起。”
顿了顿,唐天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她苦着一张小脸,低声开口。
“娘亲,你可不可以答应舒舒,不论如何都会好好保护自己。”
在此之前,京都城中曾经屡次三番地传来许白桃和唐元思去世的消息,每每听闻此事的时候,三小只皆是无法接受。
可他们都是为了大局不得已而为之。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着的唐天济和唐天泽纷纷上前两步来:“父亲,母亲,不论您二人的意图是什么,我们只盼着您二位能够安康。”
至于什么雄心壮志,他们从不在意。
看着三小只如此懂事的模样,许白桃不由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此时此刻,唐元思主动地伸出手来握着许白桃的手,他顺势将三小只分别拥入怀里轻声细语地宽慰着:“待家国安定了,战事了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爹爹也答应你们,定是会好好陪着你们的。”
若当今世道之中,并无战乱,唐元思也不至于冒险。
但正因为世道变数颇多的缘故,唐元思必须要不顾一切,他就算是为了妻儿,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在刀剑无眼地战场上活下去。
赶了好几天的路程,一行人抵达了华城。
得知许白桃和唐元思从京都城前来的时候,沈怀钰这些天便想方设法地派人在城门口驻守着,时时期盼着二人能够尽快前来。
自沈怀钰被留守驻地,他也竭尽可能地做自己份内之事。
殊不知,这华城长年累月无人管束,城中的富商便是一个比一个嚣张跋扈,见沈怀钰来的时候,甚至是对他吹鼻子瞪眼。
还是沈怀钰连夜派人严加管教,那些富商方才有所收敛。
如今许白桃和唐元思来了,沈怀钰自然是向二人求助,有这二人的建议,沈怀钰简直是犹有神助,仅仅是用了几天的时间,便已经将华城治理地截然不同。
至于许白桃和唐元思,现如今便决定与沈怀钰继续韬光养晦。
萧铭远下落不明,他们绝对不能节外生枝。
远在秦国境内。
萧铭远经过一路颠簸回去后,第一时间偷偷去见了宋静姝。
因着许白桃逃跑的缘故,宋静姝心虚不已,她也唯恐萧铭远会借助这机会与自己发泄心中的不快和愤懑。
所以在萧铭远提出许白桃的时候,宋静姝当即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
“殿下,如今之际那许白桃已经死了。”
许白桃死了?
萧铭远未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微微皱着眉头,又重新提高音调,继续追问起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