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府中的侍卫全然不知宁怀远的差遣为何。
但确定剩余的这些人并无杀意的时候,诸多守卫纷纷恭敬地俯身行礼,现如今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退下去了。
待这些人都离开之后,宁怀远没忍住向许白桃所在之地走近了几步。
他先是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你莫非是和他们相识的?”
宁怀远的话音刚刚落下,唐元思便二话不说地将脸上的面纱扯下来,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深情款款地望着许白桃时,心中似乎是有数不尽的话想要与她说。
事到如今,许白桃也没有想着兜圈子。
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胳膊,紧接着,许白桃偏头看向宁怀远。
“宁公子,我确实是与他们相识。”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开口,自顾自地说着话:“眼下感谢您帮忙,不过还得麻烦您帮忙隐瞒此事。”
即便宁怀远不知这些人的身份和意图。
但看着这俊朗的男子极其在意许白桃的安危时,宁怀远心中大抵也是能够猜测出什么所以然的。
“你们有什么话,不妨进屋再说。”
宁怀远低低地咳嗽了两下,算是变相地提醒:“隔墙有耳,也需得多加小心。”
现如今,宁怀远确实是对许白桃改变了一些态度和看法。
最初见许白桃的时候,宁怀远只觉得许白桃和寻常女子一般无二,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门户的姑娘。
可遭遇了这么多事,许白桃甚至是主动地找到了秦昭谈合作之事,宁怀远也渐渐地意识到许白桃非比寻常。
眼下,宁怀远甚至是将许白桃视作了同僚一般的存在。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也确实是帮他了许多,她的存在不仅仅是打消了宁老爷和宁夫人的疑虑,也让宁怀远能够与他的三郎共处。
若许白桃有需要帮忙的,宁怀远自然义不容辞。
听到宁怀远善意地提醒,许白桃微微敛了敛眼眸,客气地道谢。
“多谢宁公子。”
说罢,许白桃拉着唐元思的胳膊,便想要将人往屋里带。
而宁怀远只是守在门外。
这也是因为宁怀远担心有什么危险的人物再次出现。
至于其他跟随着唐元思一并前来的心腹,亦是保持着警惕心,眼下便四处分散,自顾自地去查探府中的情况。
这些人是当着宁怀远的面走的,也令侍郎府的主人宁怀远,倍感无奈。
卧房之中。
许白桃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唐元思,她只觉得心中蔓延起无尽的酸涩和苦楚,现如今好似有许多话要与他说。
可不知怎的,突然见到了唐元思之后,许白桃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半晌后,许白桃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替唐元思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又满怀关切地开口询问起来。
“相公,你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
唐元思并不愿意隐瞒真相。
“是我从秦国的太子秦昭口中得知你的下落。”
这消息确实是许白桃拜托秦昭送回去的。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此了然于胸。
“起先我还有些放心不下,但秦昭特意在密函之中告知如今你依旧安然无恙。”
唐元思知晓此事,便打算解决了京都城中的萧铭远,再亲自接许白桃回去。
偏偏萧铭远在暗地里决定,要对许白桃痛下杀手,唐元思便再也忍不住。
“后来呢?为何你又亲自来了?”
许白桃难免是有些不知所以然的。
她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向唐元思:“莫非是因为相公你对我思念过度了?”
这是许白桃故意以调侃地口吻说出这种话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这些天来,确实是吃不好睡不好。
她虽是已经和宁怀远与秦昭二人达成共识,彼此也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许白桃心中依旧是殚精竭虑。
唯恐这二人突然变卦。
眼下亲自见到了唐元思之后,许白桃心中紧绷着的弦才渐渐地松下来。
唐元思也并未迟疑,果断地应答。
“是啊,我太想你了。”
想念,是必然的。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唐元思放心不下许白桃的安危。
“相公,还有一件事情我要与你说。”
许白桃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直勾勾地望着他:“我事先已经和秦国的太子秦昭达成了合作,我提出愿意帮助他登基称帝,与此同时,我们也要一起拔除萧铭远暗藏的势力。”
这确实也是唐元思即将做的事情。
“这算得上是顺水推舟。”
稍作停顿了片刻,唐元思又道:“白桃,你在这里,可曾被人欺负?”
归根结底的来说,唐元思是想要袒护着许白桃,若许白桃受了委屈的话,唐元思定是要不顾一切地将许白桃讨回来。
“没有。”
许白桃轻笑着摇摇头,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晃动着唐元思的胳膊:“相公,你断然不必摆露出这副严肃的模样。”
正当许白桃和唐元思谈论着的时候,宁怀远悄咪咪地趴在门口听墙角。
殊不知,唐元思早就已经有所察觉。
他指了指窗边那一抹身影,又暗示着许白桃。
许白桃自然也是猜测出如今宁怀远在外边,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将此事太放在心上的。
毕竟宁怀远对她,并没有什么威胁。
二人谈论过后,重新回到正经的话题上。
唐元思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夙夜离开时的方向,他也亲眼看到夙夜是入了皇宫。
“对了,白桃,我今日来这里之前,亲眼见到了暗卫首领夙夜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潜入了皇宫之中,你可知晓他这是去找谁的?”
萧铭远身边的人进了宫?
此时此刻,许白桃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前些时候,她在宫宴之中和秦昭相聚时,宁怀远特意前来通禀有人来的消息。
难道是那人在暗地里与夙夜联络合作的?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我觉得,萧铭远定是在宫中还藏有一些人手和眼线的。”
萧铭远能够有这种手段?
听墙角的宁怀远听清楚了他们二人所说的话,是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疾步匆匆地上前来,顺势推门而入:“宫中的人?可宫中多数便是一些妃嫔和寻常的宫女,又有谁能够有这样的本事暗中传递消息呢?”
宁怀远左想右想,也有些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