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宋锦轩对此事依旧打抱不平,他还妄图想要和许白桃多说几句的。
偏偏因为许白桃现如今的态度坚决,他不论说什么,都无法打动许白桃。
宋锦轩着实是没什么办法,他停留在原地,按耐不住地再次看向不远处坦然置之的许白桃,深邃的眉眼中满是不解。
“白桃,你分明也是知晓这种流言蜚语的,你为何不派人去查探清楚?甚至是一句话都不愿意相信我?”
宋锦轩心中愤愤不快,他还意图多说几句劝慰的话。
可此时此刻,吴临渊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来,他及时出现,挡在宋锦轩和许白桃之间的同时,阻止了宋锦轩的意图。
“小侯爷,适才夫人也已经说过了,她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吴临渊面露微笑,行径举止皆是恰到好处。
他顺势弯下腰,做出请的手势来:“小侯爷,您这边请。”
宋锦轩心有不甘。
他在离开之际特意回过头去看了眼许白桃,只见许白桃自始自终皆是保持着最初的从容不迫,她的情绪好似从未有过波澜起伏。
正因为宋锦轩觉得许白桃从始至终都是被唐元思蒙在鼓里的缘故,他心生不满,也希望能够找机会帮许白桃暗中教训唐元思一顿。
唯独是这样,方才能够让唐元思稍微收敛一二。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宋锦轩打道回府之后,便即刻下令。
“你们这段时日里便守在将军府附近,若是看到了唐元思的话,不论如何也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那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不知如何回应。
毕竟他们从未见过唐元思。
可瞧见宋锦轩眼底的愤恨和不快时,他们倒是不敢多说多问,一时间,众人纷纷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又毫不犹豫地应答下来。
“属下遵命。”
正如宋锦轩所吩咐的这般,一行人便特意守在将军府附近。
殊不知,这天沈怀钰正好来见唐元思。
沈怀钰刚刚踏进巷子里的时候,藏身在暗处的这些侍卫互相对视过后,无疑是觉得这衣着华贵的男子便是传闻之中的勇毅将军唐元思。
而今时今日,沈怀钰没有带侍卫,也是最好的机会。
一行人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便将沈怀钰暴揍了一顿。
偏偏是因为沈怀钰自幼时便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忍受不了习武的疼痛,甚至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晚些时候,唐元思回府的途中,正好看到了一行人对着沈怀钰拳脚相加。
看到这一幕时,唐元思着实是忍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他急匆匆地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地便将这些侍卫一一驱逐离开。
直至所有人都落荒而逃了之后,唐元思方才是没忍住皱着眉头问道。
“世子殿下,你没事吧?”
沈怀钰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
他紧咬着牙关,当即愤恨至极地脱口而出:“查!不论如何都要把这些猖獗的宵小之徒全部揪出来,他们竟是有胆量对本殿动手,简直是嚣张至极!”
沈怀钰怒气冲冲地喊话。
不经意之间,他牵扯动了脸颊上的青紫处,又疼得龇牙咧嘴的。
看到这一幕时,唐元思着实是觉得有些好笑,确定沈怀钰并无性命之忧,唐元思方才是将人搀扶着进了将军府。
回忆起自己今天的种种遭遇,沈怀钰难免是觉得有些丢人。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这般身份,竟是有人当街肆无忌惮地出手。
进了正厅后,许白桃闻讯前来。
可是在看到沈怀钰鼻青脸肿的模样时,她着实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世子殿下怎么落得这般狼狈的地步?”
许白桃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口无遮拦了,故作镇定的咳嗽了好几声,顺势关怀备至地询问起来:“元思,可有查探出这幕后之人?”
事发突然,唐元思也没有来得及派人去查探。
他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
看着许白桃和唐元思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沈怀钰心中难免是觉得自己现如今有些不自在的。
“你们想要笑话本殿,不得想方设法地避讳着本殿一些吗?”
沈怀钰为此,着实是有些不快。
但一想起那背地里暗中指使这些人的罪魁祸首,沈怀钰紧紧地攥着拳头,按耐不住地咬牙切齿起来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指派这些人,等本殿知道定是要好好的参他一本。”
为了沈怀钰的安危着想,许白桃清了清嗓子:“世子殿下受了伤,我立刻去拿药箱过来替您上药。”
许白桃说着话的同时,面露微笑。
“殿下稍等片刻。”
待许白桃离开之后,沈怀钰实在是没忍住打量着面前的唐元思:“本殿先前确实是听闻过你这位夫人会医,不过那时候,本殿也以为是谣言罢了。”
对于这种说辞,唐元思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很多人都认不出许白桃的特别之处。
唐元思最初无非是想着尽可能地袒护着许白桃,让她顺遂如意地去做任何想要的事情,但现在,唐元思竟是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些许别样的心思。
他也生怕这京都城中再生出第二个宋锦轩。
若人人都是如同宋锦轩那般对许白桃心生爱慕之意,唐元思当真是不知,自己将来该如何提防那些人。
“殿下,我夫人医术高明,早前便已经传了个遍的,只不过有一些人眼拙不识,那便怪不得他们。”
唐元思神色淡然自若,好像只是在陈述什么寻常可见的事宜。
不知怎的,沈怀钰竟是觉得唐元思适才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些许敌意。
“是是是,本殿知晓了。”
沈怀钰收回注视的目光,也生怕唐元思再多说什么。
待许白桃取来药箱,又特意将外敷和内服的药仔细和沈怀钰嘱托过后,她微微皱着眉头,难得多问了几句:“世子殿下莫非是在不经意之间得罪了什么人?这才导致有人在暗地里对您动手?”
他能得罪什么人?
不论如何,沈怀钰好歹是堂堂正正的淮亲王世子,纵使有人胆大妄为,也绝对不可能会这般明晃晃地动手。
好半晌,沈怀钰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他用滚烫的鸡蛋敷着面颊,沉声说道。
“本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