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的威力并不小,可最致命的,还是许白桃在火铳中暗藏的毒药。
萧铭远能够清醒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的臂膀之中,他素来是惜命,现如今二话不说地便撤退。
待萧铭远率领着诸多暗影卫离开之后,面前的秦国使臣无疑也是落荒而逃。
时至现在,许白桃从暗处走出来,她看向唐元思的时候,连带着神色也逐渐变得沉重复杂起来了。
“若我猜测不错,刚刚那人便是萧铭远。”
听清楚许白桃所说的话,唐元思亦是郑重其事地点头:“是。”
只不过,不论是谁都没有意料到,萧铭远竟然会这般仓促地便下了命令,甚至是迫不及待地与秦国敲定所谓的协议。
皇宫内。
萧铭远一路着急忙慌地赶回来,即刻便传召了太医院的御医。
多数年迈的御医仔细替萧铭远把脉看诊,皆是有些无可奈何。
见面前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哪一个胆大妄为地敢站出来回应,萧铭远顿时来了火气。
“本宫这究竟是怎么了?”
萧铭远提高了语调,很是不快地开口追问。
此时此刻,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为首之人只得硬着头皮地往前走了几步。
那人略微尴尬地咳嗽了好几声,顺势说道:“殿下,您这是中了毒。”
“那处的伤口,也确实是老臣行医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如此一来,萧铭远想要医治,恐怕还得找到许白桃。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伤势定是许白桃所为。
听清楚这番话,萧铭远腾得一下子便站起身来,他本想要发怒,偏偏是伤口处传来阵阵的刺痛感,也让萧铭远倍感疼痛。
“好你个许白桃。”
萧铭远眼底闪过一抹狠意,现如今无非是想着,不论如何都要将许白桃千刀万剐才能够报仇雪恨。
“殿下,老臣先前也曾经听闻过,勇毅将军夫人擅长医术,虽说我等不会解毒,但您也可以派人走一遭,请勇毅将军夫人来替您解毒。”
待有人提出这种事情,萧铭远冷笑一声。
“那本宫还得谢谢你们的善意解答啊。”
萧铭远这话,满是嘲讽的意味。
诸多御医纷纷后退了好几步,自始自终都是毕恭毕敬地模样,现在倒是一声大气都不敢喘息的,生怕又在无形之中得罪了萧铭远。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他们心知肚明,萧铭远便是身份地位最高的。
若皇帝无法恢复,将来这帝位便是萧铭远的。
先前唐元思和许白桃确实是知晓了萧铭远的真实身份,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竟是有人暗中送了线索和消息来。
吴临渊盯着手中这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函,又瞟了一眼面前的小乞丐。
“你确定是来找勇毅将军的?”
那小乞丐点头如捣蒜:“我是收了那些大人物的银子,这才帮忙跑腿送信的。”
生怕吴临渊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话,小乞丐又拿出来一锭银子:“这就是那些大人特意拿给我的,说是给我的报酬,不然我也不可能一路上这么着急的赶过来。”
小乞丐的话,有待考察。
吴临渊思索片刻,先是将密函收下:“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将此事转告于将军,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便请回吧。”
听到这番话,小乞丐四处张望着,一个劲地摇头。
“不行,我答应过那人,不论如何都要亲眼看着将军或者是将军夫人收下密函才能走的,不然我这差事就是没成。”
吴临渊倒是头一次见这般倔强的小乞丐。
他微微皱着眉头,又觉得这人的企图不是这么简单。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吴临渊还是想要将人赶走:“行了,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够随意决定的,我已经答应你帮你转告了,那你就不用继续多留。”
吴临渊的话音刚刚落下,许白桃便从府内走了出来。
她适才就听到了这处闹出来的动静,也许是有些好奇,许白桃索性是径直走了过来想要查探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开口询问着。
见到许白桃之后,吴临渊不忘毕恭毕敬地行礼作揖:“属下见过夫人。”
而那小乞丐也是极其聪慧过人的。
见吴临渊对待许白桃的态度很是拘谨,大抵也是猜测出了许白桃的真实身份。
事已如此,小乞丐学着吴临渊的模样,对着许白桃便恭恭敬敬地行礼。
“见过将军夫人。”
小乞丐虽说衣衫褴褛,但他行事做事,确实是极其机敏的。
他一把将密函从吴临渊的手中夺过来,又着急忙慌地献给许白桃:“将军夫人,这是秦国送来的密函,我收了人家的银两,奉命将密函交给您。”
秦国的密函,为何会凭借一个小乞丐送来?
许白桃对此事确实是抱有些许困惑和不解,但对上这小乞丐清澈透亮的眼眸时,许白桃不知怎的便想起了青涯。
他和青涯竟是有几分相似。
“你可知晓这是谁送的?”
许白桃正准备接过密函,却被吴临渊率先拦下来。
“夫人,不论如何,这人的身份来历不明,若是密函之中暗藏玄机,您的生命危险恐怕会受到威胁,若是夫人愿意收下密函的话,属下也愿意替您试探一二。”
瞧着吴临渊这般谨慎小心的模样,许白桃着实是有些无可奈何的。
她知晓吴临渊的一片良苦用心。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好歹是医者,她自然是能够分辨。
“不必了。”
许白桃看向吴临渊的时候,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吴管事,我知晓你的这份心意,但我擅长医术,自然不怕旁人用毒。”
吴临渊心中依旧是有所顾虑,迟迟都没有退后的意思。
反倒是那小乞丐瞪着眼睛望向吴临渊:“要真是有毒,我就不亲自来送了,你若是怀疑我的话,刚刚为什么还要答应帮我转交密函?”
这小乞丐,着实是有趣地紧。
许白桃暂时搁置了密函,又主动地问道:“你唤作什么名字?”
突然被许白桃关切地问了一句,小乞丐不自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略微有些心虚:“我叫小虎。”
这不过就是街巷之中那些老乞丐对他的称呼。
可正经人家的孩子,都是有名有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