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顺水推舟

亲耳听清楚了萧铭远所说的话,许鸿哲自然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再次看向萧铭远的时候,他满脸都是虔诚和敬重的神色。

“微臣遵命。”

好不容易重获萧铭远的信任,许鸿哲也暗中下定决心,不论如何都要将许白桃和唐元思扣押回来,交给萧铭远处置。

若不然,有朝一日许白桃和唐元思调查清楚过往,并且揭露了萧铭远所做之事,那一天便是他的死期。

待唐元思与那位勇毅将军商榷之后,就看到了坐在石亭子里的一家。

看到这情形时,唐元思只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将军,若不然还是由属下将您二位的住处挪到主院去吧?”

勇毅将军面露迟疑之色,看着唐元思的时候,未免是有些不好意思。

听闻此话,唐元思只是摆摆手:“倒也不必如此。”

北苑最是僻静,也适合养伤。

再者是说,现如今面前的这位勇毅将军已经将许晓雁带回府中,若他们搬去了主院,却在不经意之间被许晓雁撞见了,那接下来的一切筹划便是白费功夫了。

“你尽管安心住着就好。”

不等勇毅将军多说什么,看向正在静候着的妻儿,唐元思缓缓地抬起脚步走过去。

“白桃,你久等了。”

三小只亦是困惑不解地望向唐元思。

此时此刻,为避免三小只知晓一些事情,唐元思主动说道:“现下便劳烦勇毅将军送他们去卧房中歇息。”

勇毅将军大抵是明白唐元思的意图。

他二话不说地便应答了:“是。”

三小只心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捉摸不透的,但唐元思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们自然不好多说。

无可奈何之下,三小只便跟着这位勇毅将军走了。

而这时候,许白桃方才是按耐不住地问道:“相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何他明明是勇毅将军,却这般称呼你?”

为此,许白桃越发困惑不解。

听闻此话,唐元思只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白桃,你可还记得我那安远将军的名号?”

许白桃自然是记得此事的。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顺势温声细语地作答:“我自然是知晓的。”

紧接着,唐元思又道。

“先前那安远将军的封号,是太子殿下赐予的,自先太子亡故之后,我便被册封为勇毅将军。”

“只不过因为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多数人都觉得安远将军仅仅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名号罢了,也从未有人知晓,在那之后,当今圣上又册封了我为勇毅将军。”

现如今,许白桃大抵是了解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究竟是何种意思。

她露出些许后知后觉地神色:“原来如此。”

“当初我决议要亲自去调查先太子亡故的真相时,他们也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加以阻拦,我着实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特意请了亲信来扮作勇毅将军的身份。”

而那适才见过的勇毅将军,实则是唐元思府中的管事。

只不过因为唐元思一直都不在府中的缘故,管事不得已替唐元思出面出席各种各样的事宜。

也正因为有这位管事替代勇毅将军的存在,唐元思这么些年,倒是没有着急忙慌归京的必然。

从唐元思的口中了解到过往的秘辛,许白桃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适才我似乎是听到了那位提起许晓雁,莫不是许晓雁也来了这将军府中的?”

许白桃心中依旧是存有些许顾虑。

她微微抿着唇,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明所以:“咱们若是也留在将军府的话,会不会撞见许晓雁。”

这是许白桃一直以来都在担心顾虑的事情。

闻言,唐元思轻轻地摇摇头:“白桃,你不必操心这种事情。”

可为了能够让许白桃安心住下来,唐元思又道。

“北苑便是将军府中最为偏僻安静的地方,那处有人镇守,许晓雁是断然不可能有机会偷偷靠近。”

原来如此。

许白桃稍微松了口气,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许白桃和唐元思,以及三小只便在将军府中的北苑住下来了。

许白桃一边静心照料着唐元思的伤势,一边派人留意着京都城中的诸多学堂和私塾。

她终究是觉得三小只理应送去私塾学堂,去学习。

至少不能如同这般荒废了。

但好在唐天济年岁大一些,他知晓如何自学,有唐天济在的缘故,他时常也是能够看顾着两个小的日日学习。

归根结底的来说,现如今,那名义上人尽皆知的勇毅将军绝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将军。

许晓雁却是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人便是威猛的大将军。

她每天便是处心积虑地接近“勇毅将军”。

殊不知,管事仅仅是依照唐元思的吩咐行事。

这天,管事吴临渊照例前来向唐元思通禀许晓雁近日的所做之举时,他注意到了唐元思微微皱着眉头。

“将军,您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当唐元思听清楚了吴临渊所说之事,他很快就明白了许晓雁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他先是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吴临渊:“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突然听到唐元思莫名其妙地提出这种问话时,吴临渊先是愣了愣神,他误以为唐元思这是有要事相商,慌忙摆了摆手。

“将军,实不相瞒,属下跟随着您这么多年,从未有心仪之人。”

顿了顿,吴临渊又想说什么。

却不料此时此刻,唐元思不疾不徐地说道。

“若是我猜测的不错,许晓雁恐怕已经看中你了,接下来,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缠着你,若是你不介意的话,不妨顺水推舟。”

坐在一旁的许白桃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你——”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许白桃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都没有忘却唐元思的身份,在外人跟前,许白桃或多或少也是需要给唐元思留下一些颜面的。

是以如此,许白桃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敛了敛眼眸,便没有贸然开口多说什么。

谁成想,唐元思全然不介意吴临渊在场。

他冲着许白桃投以关切地目光,双眸中尽是遮掩不住的忧虑之色。

“白桃,你适才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