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因为先太子?
许晓雁彻底傻了眼,又无意之间得知,唐元思曾经是先太子身边的武将,也是先太子的亲信和心腹。
知晓此事的时候,许晓雁不由得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再回想起许鸿哲曾经所做的种种事宜,许晓雁的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
“那唐大哥,你就不打算归京了吗?”
唐元思自然而然地,便察觉到了许晓雁眼底的反常。
可唐元思并未露出任何不自然,他只是继续缓缓说道。
“过些时日便准备入京都,毕竟不管怎么来说,我还是希望能够带着孩子去见见世面的,免得他们被屈居于此地,眼界受困。”
实际上,唐元思所说的话,无意之中透露的各种线索和消息,都是有意而为之。
只不过因为许晓雁愚昧不知的缘故,她并未过多的思考斟酌。
现如今,唐元思又特意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许晓雁假笑着同唐元思打了招呼,可目送着唐元思的身影渐渐远去的时候,许晓雁着实是没忍住跪坐在地上。
她和唐元思之间,怕是没什么可能了。
晚些时候,许鸿哲回到家中,便见到许晓雁心不在焉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时,许鸿哲难免是觉得许晓雁还在因为银两的事情心生不快,他虽是有些不满于许晓雁的所做之举,但许鸿哲为了自己将来的仕途,还是特意走上前去。
“好了晓雁,你也别生气了。”
听清楚了许鸿哲所说的这番话时,许晓雁恍惚着回过神来。
她一把拉着许鸿哲的胳膊,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哥哥,我今日才从唐大哥的口中得知,当初唐大哥便是先太子身边的武将。”
“唐大哥,他们打算去京都城了。”
唐元思是先太子的亲信?
不仅仅是许晓雁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就连许鸿哲亲耳听到这番话时,他也是彻底傻了眼的。
最初许鸿哲仅仅是觉得唐元思的举止行为不像是寻常之辈,可现如今仔细想想,唐元思从未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也是前几年搬过来的。
许鸿哲得知此事,他先是伸出手去拍了拍许晓雁的肩膀,拉着许晓雁在圆桌前缓缓地落座:“晓雁,你所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许晓雁哪里还敢犹豫?
她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开口说道:“当然!”
“哥哥,这种事情我哪里敢骗你啊?”
许晓雁每每回想起唐元思所说的话,便觉得揪心。
“可是哥哥,咱们真的就只能和唐大哥成为敌人吗?”
这是必然的事情。
许鸿哲先是看了眼许晓雁,最后坚决地开口说道:“这是当然。”
“先太子和如今的太子本就不对付,我作为太子门生,自然得无时无刻地替太子殿下着想考虑,至于唐元思,这人留不得了。”
说完这番话后,许鸿哲微微眯了眯眼眸。
“晓雁,你先出去,我需要写信。”
许晓雁虽是从未接触过这种事宜,但许晓雁大抵也是能够猜测出许鸿哲接下来的所做之举。
他无非是写信寄给远在京都城的太子殿下,再由太子殿下派人暗中行刺。
届时,唐元思定然没有活路。
“可是哥哥——”
许晓雁追了唐元思这么多年,她心中依旧是有些舍不得的。
再者是说,许晓雁怎么都没有意料到事情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察觉到了许晓雁的低落和黯然神伤,许鸿哲瞥了眼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晓雁,京都城中的贵族子弟无数,你也不必为了这么一个人便黯然神伤。”
最初许鸿哲之所以愿意默许许晓雁接触唐元思,无非是因为许鸿哲觉得唐元思能够为己所用。
可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让许鸿哲清楚的意识到,唐元思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与他既然不是一条道上的,便不该心慈手软。
夜幕悄然降临。
许鸿哲将写好的书信寄出去,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唐元思和许白桃便已经悄无声息地赶到了。
“这做法真是有用啊。”
许白桃望着许鸿哲渐渐远去的背影,实在是没忍住感慨着说道。
听闻此话,唐元思亦是点了点头。
可仔细想来,唐元思完全能够猜测出许鸿哲为何会这般着急忙慌地寄信,这定然是因为他们心虚,心中有愧所致。
趁着那人不备之时,唐元思一个手刀将人打晕。
紧接着,唐元思从那人手中夺过来信件。
在密函之中,许鸿哲和太子萧铭远是以师生相称。
想来这许鸿哲便是萧铭远多年潜藏的心腹。
唐元思快速的浏览过后,便将密函收了起来,可回忆起这种种事端的时候,唐元思不禁有些心绪不宁。
“相公,你可还是在想许鸿哲的事情?”
听到许白桃关切地问话时,唐元思着实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是。”
正因为唐元思和许鸿哲接触了这么多年的缘故,唐元思却从未察觉到许鸿哲的异常之处,他也从未怀疑过许鸿哲,他不禁心生愧疚,更是懊恼至极。
若他早一些便能够有所察觉,也不至于时至今日,仍旧是没办法替早就已经亡故的先太子报仇雪恨。
“你当初是为何而来?”
突然听到许白桃说出这种问话时,唐元思略微有些错愕。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便听到了许白桃温声细语地宽慰起来:“相公,你本意就是为了先太子而来,不论如何你的心意,他定是会知晓的。”
“咱们现在也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之处,便一定能够探查到证据的。”
许白桃的宽慰,确实是让唐元思稍微好受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来说,若是许鸿哲没有露出马脚的话,当初一事,也断然不可能会轻而易举地被人旧事重提。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微微抿着唇,又多说了几句:“相公,咱们得找个机会设计许鸿哲,让他自己主动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若不然,这事怕是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唐元思亦是这样的态度。
他沉重地舒了口气,对着许白桃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这如何设计盘算,也确实是当今的一大难题。”
听闻此话,许白桃一本正经地思索起来。
好半晌,许白桃望向唐元思,略微不自然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是心虚地说道:“相公,我暂时着实是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