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陈柒的跟前时,张与良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他如何欺辱陈柒,她总是默不作声的,这也让张与良觉得这世间所有人都得对他心生畏惧。
偏偏是许白桃与之持有截然不同的态度。
以致于张与良亲耳听到许白桃这般嘲讽的话语时,他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阴沉。
“你说什么?你这臭娘们竟然敢骂我?”
张与良气得不轻,他抬起手便想要去打许白桃。
此时此刻,青涯直接狠狠地推了张与良一把:“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这地方能够让你肆无忌惮。”
“张与良,看清楚你这是在什么地方,你若是还敢对掌柜的不敬,也就休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话的同时,青涯冷冷地看过去。
听闻此话,张与良也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这种处境。
他事先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人会这般对自己,但平复心情之后,张与良也意识到现在的处境。
“许白桃,你只要能够把陈柒给你的银两还给我,这件事情也就就此为止。”
顿了顿,张与良露出些许意味深长地神色。
“不然的话,我也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许白桃从不缺什么银两。
但看着张与良这般可恶至极的嘴脸,许白桃丝毫都没有想过要退步的意思。
“来人,将他赶出去。”
许白桃看张与良一眼,便能够回想起陈柒惨遭毒打的模样,也正因为此事,许白桃根本就容不下张与良半分。
“想必你现在也已经听清楚了我们掌柜的话,我们这善颐堂并不欢迎你,你还是趁早走了好。”
青涯亦是态度冷淡。
听到这番话时,张与良心中愤愤不快,他先是狠狠地瞪着青涯,最终将目光转移到许白桃的身上去。
“你们给我等着!”
闻言,许白桃只是轻蔑地瞥了眼张与良落荒而逃的方向。
像是这种人渣,唯独是在妻子跟前肆意妄为,在外人跟前的时候,只是欺软怕硬的主罢了。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微微抿着唇,侧目看了眼身边的青涯。
“还是得去看看陈柒。”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张与良在她这受了气,恐怕会将火气发泄在陈柒的身上。
陈柒先前的伤势还未曾痊愈,必然是遭受不住的。
思及于此,许白桃紧紧地皱着眉头,她的神情中满是忧虑和担心之色:“青涯,你随我一起去看看。”
危难来临之际,许白桃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地袒护着陈柒一些。
只要陈柒能够少受一些欺负,也是好的。
二人抵达张家的时候,张与良正拿着木棍往陈柒身上打,倒在地上的陈柒已经是浑身血迹了,一旁的孩子哭哭啼啼的。
眼看着张与良抬起手又要去打陈柒的时候,她便顾不得危险,直接冲着几乎昏厥的娘亲扑了过去。
“爹求求您了,娘亲快要被您打死了,您快住手吧。”
即便是对自己的孩子,张与良依旧是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
他抬起脚便将这小小年纪的孩子踹开:“滚一边去!”
末了,张与良冷哼一声,他看了眼这奄奄一息的陈柒,直接蹲下身子去攥着陈柒的衣领:“你想死?不可能的。”
“陈柒,老子没有准许,你哪里都别想跑。”
说着话的同时,张与良又要动手。
“住手!”
忽然之间,陈柒和张与良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呵斥声。
莹莹被踢倒在地上,她艰难地爬起来,又奔着陈柒倒下的地方连滚带爬地匆匆赶过去,时至今日,莹莹依旧是哭哭啼啼地护着陈柒:“爹,娘亲已经快要不行了,您快停手吧!”
许白桃越是看着这孩子袒护陈柒的模样,她便越发地憎恨这张与良。
他没用,便想要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女人身上。
许白桃冷哼一声,也不再隐忍:“张与良,我已经报官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稍后府衙的人到了,自然会将你带回去仔细审问清楚。”
一听到这番话时,原先还嚣张跋扈的张与良不禁有些慌了神。
他哪里还敢继续为非作歹的?
现如今,张与良瞪着许白桃,又注意到了跟在许白桃身后身材高大的护院。
他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慌慌张张地便跑了。
看着陈柒近乎是奄奄一息的模样时,许白桃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当初若是陈柒愿意听她一句劝,当即与张与良和离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事情?
陈柒又怎么可能会沦落至此?
每每回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许白桃便着实是没忍住开口。
“你这又是何苦呢?”
见张与良走了,陈柒艰难地抬起手拉着莹莹的手,她费劲全身的力气,挤出一抹笑容来:“许大夫,这是我的女儿莹莹,她最是懂事了,若我实在是撑不过去,便拜托您帮忙照顾莹莹……”
听到陈柒说出这种话时,许白桃二话不说地摇摇头:“陈柒,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替你照顾她的,要么你便好起来自己照顾,要么便把她留给那张与良。”
一听到许白桃说出要将莹莹留给张与良,陈柒便露出些许抗拒的神色。
“这不可!万万不可!”
见陈柒再次激动起来,至少现如今没有昏厥过去,许白桃方才是渐渐地宽心,她微微眯了眯眼眸,只继续说道。
“所以不论如何,你一定要坚持住。”
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此时此刻,许白桃仔细地替陈柒把脉,先是替她止血了,又擦了一些药膏,这才嘱托此番跟来的护院将陈柒抬回医馆。
若继续让陈柒留在家中,只怕那张与良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陈柒时常处于昏迷不醒的状况中,莹莹自始自终皆是贴身照顾着陈柒,她小小年纪便能够有这般责任,许白桃确实是极其欣慰的。
可与此同时,许白桃总是会止不住地想起张与良。
像是那般狼心狗肺的人渣,现如今竟然还是能够这般置之度外。
许白桃着实是忍受不了。
好些天的精心照料之下,陈柒的伤势渐渐地好转,许白桃再一次来到她的床榻跟前时,便忍不住沉了口气。
“陈柒,你心中到底是如何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至少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陈柒被张与良欺负至此,她也不该继续隐忍。
一味地隐忍退让,只会让张与良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