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锦轩一路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地便看到了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相拥的情形。
按照常理来说,许白桃与唐元思是夫妻,所做之举也断然不会不合规矩。
可宋锦轩亲眼看到这一幕时,他只觉得自己心中酸涩难忍,他也着实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般亲密无间。
“许白桃,唐公子。”
倏然之间,唐元思听到了那呼喊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他先是站直了身子,回头瞥了眼这会儿不请自来,甚至是贸然打扰到他和许白桃继续温存的罪魁祸首。
“一切都已经解决好了?”
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神情中带着些许不悦的意味。
此时此刻,宋锦轩故意昂首挺胸,做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来:“这是自然,有我在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话虽是如此,许白桃根本就没有多看宋锦轩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多谢你了。”
唐元思客气地说了这么一句,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牵着许白桃的手,与身侧的许白桃开口说话时,俊朗的眉眼之中尽显温柔。
“白桃,时候不早了,咱们一起回家吧。”
听闻此话,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见许白桃对自己这般冷漠的态度,宋锦轩心中略微有些不是滋味,他思索再三,还是按耐不住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现如今,宋锦轩直截了当地伸出手挡在许白桃的跟前。
“许白桃,你可有什么大碍?那许晓雁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归根结底的来说,宋锦轩是有些担心许白桃的安危。
可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宋锦轩所说,乃至于所做之事,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不合规矩的,甚至可以说是逾矩。
“我并无大碍。”
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
兴许是太过于乏累的缘故,许白桃半靠在唐元思的肩膀上。
“时候不早了,这忙碌了整整一天,我也想尽快回去歇息。”
听清楚了许白桃说出的话,宋锦轩心中确有不甘,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没再对着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加以阻拦的。
归家的途中,许白桃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她特意放慢了脚步,侧目看向身边的唐元思:“相公,你会不会觉得我对待宋锦轩的态度有些太过于冷淡了?”
许白桃最是清楚明了,唐元思和宋锦轩一直都是彼此敌对的。
她这人也最喜欢护短。
所以每每宋锦轩出现,又意图想要和唐元思起争论的时候,许白桃总是会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她也总是选择站在唐元思这边。
闻言,唐元思只是轻轻摇头:“当然没有。”
实际上,许白桃从不知晓,唐元思愿意无条件支持她做的任何抉择。
二人并肩同行,刚刚回到家中的时候,三只小宝便纷纷迎了上来。
唐天济比较敏感,见许白桃脸色略微有些惨白的模样,难免是生出些许担忧和顾虑的神色来:“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不只是唐天济有所察觉。
现如今,唐天泽和唐天舒纷纷围上来,二人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白桃,还是唐天舒看见了许白桃手背上的伤痕。
她瞬间红了眼睛,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娘亲,你疼不疼啊?”
在外时,许白桃并未同唐元思过多谈论言语,可眼下回到家中,被三小只团团围住关怀备至地询问时,许白桃莫名觉得有些酸楚。
孩子们长大了,也知晓关心她了。
为了避免让三小只徒增忧虑,许白桃故作从容的模样,她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眸,看过去时,只温声细语地说道:“小宝们都别担心,娘亲没事,这不过就是寻常的擦伤而已,好好涂药,用不了几天便能够彻底痊愈。”
话虽是如此,唐天舒依旧是止不住地哭了起来:“娘亲,外边那么危险,你千万不要再受伤了。”
若非是三小只冒出来围着许白桃看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了这种伤口,唐元思现在恐怕还是被瞒在鼓里的。
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脸上的怒气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唐元思这并非是怪罪任何人,而是在怨恨自己竟是失察至此。
若他自始自终都跟在许白桃的身边,兴许许白桃今日便不会遭遇这等危险之事,若他能够时时刻刻地安排人手保护许白桃,许白桃也不需要受苦受累。
“白桃,你——”
唐元思刚刚开口,还没有来得及多说几句,便听到了唐天济和唐天泽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母亲,是谁伤的你,我们这就去给您报仇!”
小宝们都特别注重此事。
可许白桃并不想让他们牵扯太多。
“好了,娘亲当真是无碍的,你们都先回去歇息吧。”
唐元思意识到许白桃这是不愿意旧事重提,他索性是没再迟疑,看向三小只的目光中带着些许严肃:“你们都先回去休息。”
三小只依旧是放心不下,始终都不愿意离开。
唐元思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索性是主动说道:“我现在要替你们娘亲上药,你们留在这里的话,我又如何能够上药?”
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话,三小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点头应允了。
可在离开之际时,三小只皆是两步一回头。
直至小宝们都离开了之后,唐元思望着跟前近在咫尺的许白桃时,面色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
他张了张嘴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
好半晌,唐元思看向许白桃的时候,低声开口询问着。
“你既受伤了,为何不早一些跟我说?”
许白桃本就没有打算将此事告知于唐元思的。
可瞧着唐元思垂着眼眸的模样,许白桃止不住地叹息,又轻轻地抬起手搭在唐元思的肩膀上:“相公,我这伤也不打紧,起先便没有想过要跟你说,没成想,竟是被眼尖的舒舒瞧见了。”
许白桃越是这般漫不经心,唐元思心中便越发不是滋味。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下定决心,不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许白桃的安危,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他所做之事,确实是欠妥。
更别提,他要如何保护许白桃的安危了。
“白桃,这是我的错。”
唐元思主动地开口,眉眼中尽是遮掩不住的落寞。
许白桃倍感无奈:“我何时说过要怪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