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
可碧莲仍旧是没有忘却自己的真正目的,为了能够让许鸿哲心满意足地将剩余的银两拿过来,她只硬着头皮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现如今,碧莲继续说道。
“掌柜的,不论如何,你作为善颐堂的掌柜,也应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大家……”
不等碧莲把话说完,那玄衣男子已然近身了。
他二话不说地抬起手,一把将跟前的碧莲给推开了。
“碍眼又碍事。”
玄衣男子说话时,声音清冽,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透露出遮掩不住的危险意味。
最终,他将目光落在许白桃的身上。
“你便是这的大夫?”
碧莲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人竟是如此。
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又因为心底的害怕和恐惧,不停地后退。
“我是。”
许白桃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和适才那碧莲的六神无主比较起来,显然是镇定如常的。
见状,玄衣男子又道:“你可能替我医治?”
话虽是如此,可跟前这玄衣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给许白桃号脉的意思,他只是冷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许白桃看。
不知怎的,看到这情形时,唐元思心中越发不快。
他不留痕迹地上前去,顺势挡在了许白桃的跟前,同时也挡住了玄衣男子注视着许白桃的目光。
碧莲站在一侧的时候,还不忘偷偷打量着那玄衣男子。
无意之中,碧莲察觉到了这人生得俊朗,模样也是极好。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瞬时间便站出来了。
“这位公子,您刚刚过来,恐怕是有所不知,适才我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事故,便是因为掌柜的研制出来的药丸有问题,导致那人中毒,眼下也已经昏迷不醒了。”
玄衣男子只是冷冷地冲着碧莲翻了个白眼。
“怎么?她不能医治,你可以?”
他见识过无数手段,适才途径此地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到了这人有人故意在针对许白桃的。
只不过这女子,确实是有些特别。
在人声鼎沸的时候,许白桃非但没有想着要主动地替自己辩解,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医治病患。
如此一来,宋锦轩还有什么不明白?
都是一些卑劣,且是低端的手段罢了。
“我……”
碧莲颤颤巍巍着,我了半天,迟迟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宋锦轩将目光停留在许白桃的身上,他难得耐着性子地再次开口问了一句:“你能治吗?”
许白桃却是突然笑了:“公子,此时此刻,你与其担心我能不能替你医治看诊的,倒不如少说几句,这血也能够少流一些。”
亲耳听到许白桃打趣的这种说辞时,宋锦轩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回应她的话。
紧接着,唐元思转过身关怀备至地望着许白桃:“白桃,你——”
唐元思眼底的担忧和顾虑,许白桃何尝不知?
但身为大夫,许白桃便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主动地说道:“青涯,将人搀扶到里室去,我需要替他包扎伤口,再止血缝伤口。”
待许白桃说出这番话时,她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宋锦轩二话不说地伸出手,他刚想要拒绝青涯的搀扶,还妄图开口证明自己并无大碍。
“我不用人扶。”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下一秒,便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直接昏倒在地。
许白桃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泛起嘀咕来。
“真是自大狂妄的家伙。”
此时此刻,闹剧也已经彻底结束了。
原先对着指指点点的人现在也纷纷散了,不过大家也都不是傻子,瞧见碧莲一个劲地拉踩许白桃时,大抵都明白了。
有些人又因为误会了许白桃的缘故,心生愧疚,反倒是特意多买了一些常用的药品备着。
待所有人都散去,许白桃和唐元思一并进了里室。
瞧着宋锦轩昏迷不醒的模样时,唐元思有些顾虑:“白桃,要不然将他送去别的医馆吧?”
并非是唐元思多虑。
只不过,唐元思每每回想起曾经发生的种种事宜,他便有些顾虑,也生怕一切会重蹈覆辙。
过去的唐元思什么都不在乎,他也从来都没有什么软肋。
可现在,唐元思已经多了家人,有许白桃,还有三小只,唐元思只是想要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完成当年的事,便和他们安生的在一起过完后半辈子。
这便是唐元思的志愿。
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从来都不是什么傻白甜,她很清楚,唐元思的身份不简单,就连跟前这不知来历的神秘人,也是危险重重。
可唐元思是她的相公,是她的夫婿,他们终将共度余生。
但这人不知是什么来头,再瞧着他身上各式各样的刀伤,许白桃只是简单的将他处理了一下伤口,暂时止血了。
确定这人没有性命之忧了,许白桃便打算依照唐元思的说辞将人送去其他的医馆看诊医治。
“我听你的。”
得到了许白桃肯定的回答之后,唐元思稍微松了口气。
他还打算亲力亲为,直接将宋锦轩送走。
却不料此时此刻,昏迷之中的宋锦轩紧紧地攥着唐元思的手,他的额角满是涔涔汗水,脸色也煞白如纸。
“娘亲,你不要抛下我。”
这便是做噩梦了。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睛,先是将目光落在昏迷中的宋锦轩身上,最后将目光转移到唐元思身上。
“他刚刚还那么威风,这会儿倒是有点可怜。”
紧接着,许白桃和唐元思又听到了他的呢喃。
“娘亲,锦轩一定听您的话,往后不论如何……”
后来,宋锦轩说了什么,许白桃听得并不真切。
可瞧着宋锦轩这般可怜兮兮地模样,许白桃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她歪着脑袋看向唐元思:“相公,要不就先让他留下来医治吧?”
“不管怎么来说,我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算再怎么阴狠毒辣,也不至于杀了我这救命恩人吧?”
许白桃这是以打趣的口吻说的。
唐元思无疑是注意到了宋锦轩腰间佩戴的令牌,他先前也曾经见过这种特殊制成的令牌,只不过,唐元思一时间有些记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种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