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许白桃提出的这种问话时,唐元思不禁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他也是全然被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
“白桃,这件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
唐元思刚刚开口替自己争辩,便直接被许白桃给打断了。
“你的问题等会再说。”
许白桃确实是能够意识到唐元思这阵子并不高兴,可唐元思从来都不主动与她说,这也导致许白桃不得已用这种办法和方式去胁迫唐元思,真正意义上与自己敞开心扉。
三小只见事情已经彻底败露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现如今倒是一个二个都主动抢这罪名。
“娘亲,这是舒舒想的办法,你若是要罚就罚舒舒吧。”
说着话的同时,唐天舒那可怜兮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害怕,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心来,俨然是要许白桃惩罚。
紧接着,唐天泽也挺身而出:“这是我的错,和大哥小妹都没关系,母亲,你打我吧。”
作为最年纪最大的兄长,唐天济没有考虑清楚事情,便带着两小只一起撒谎,甚至是想出了这种法子来,属实是不对。
唐天济现如今也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低下头的同时,主动坦诚布公地回答:“母亲,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说谎的,您如果怪罪的话,孩儿愿意承担责任。”
若是说最初,得知三小只一起联手撒谎的时候,许白桃心中确实是特别不高兴的。
她并不喜欢孩子说谎。
但眼下看着三小只互相袒护着彼此,又竭尽可能地替彼此辩护时,许白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息着:“罢了,今天就不惩罚你们了。”
“但你们也要记住了,从今往后,断然不可能对最亲近的人说谎,凡事只有保持一颗赤诚之心,才能够让别人信服。”
“若是随随便便就说谎的话,往后还会有人信你们吗?”
狼来了的故事,便是典例。
许白桃细细思索着,还是盘算着应该找个时间对三小只进行系统性的教育和讲解。
若不然的话,他们这么小的年纪,还有很多道理并不懂。
“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们先去歇一歇。”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开口:“唐元思,你留下。”
平日里,许白桃很少会对唐元思连名带姓的称呼。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唐元思不禁有些发懵,他偏头看向许白桃时,满脸都是讶异的神色。
“白桃,你这是有话要跟我说?”
三小只也都是识时务者。
他们纷纷乖巧地点了点头,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
为了避免三小只继续留下来听墙角,许白桃也不忘特意嘱托着。
“你们都回去做课业,稍后我要去仔细检查的。”
闻言,三小只便不再停留。
待他们都走了之后,许白桃将审视的目光落在唐元思的身上。
“唐元思,你近日来好似对我特别不满,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主动提起这种话茬。
唐元思总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告知她,每每看到许白桃和时年来往的时候心里面便是有些不舒服吧?
他胡乱摇摇头,故作从容镇定:“我没有。”
“白桃,你别多想了,我只是最近觉得有些乏累罢了。”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和唐元思相处也有好长一阵子了,瞧着唐元思强装镇定的模样,许白桃便猜测出他这是在说谎。
“唐元思,我刚刚教育过三小只,特意嘱托过他们从今往后都避免继续撒谎,你作为父亲,也理应起到带头作用。”
许白桃的眼神中多了些许威逼利诱的意味。
“不然孩子们若是知晓此事了,定是要指指点点的。”
当然,许白桃的这番话是夸张了。
唐元思索性是选择摆烂:“是因为时年和柳三勘的缘故。”
柳三勘倒是还好,毕竟他早前便已经成婚了,虽说现如今他的娘子早逝而去,但他还有个孩子,唐元思断然不会相信许白桃和柳三勘之间会有什么。
至于时年,唐元思总觉得他是在对许白桃虎视眈眈。
又因着时年的身份特别,唐元思生怕有朝一日时年便将许白桃从自己的身边给撬走了。
单单是考虑到这种事情,唐元思便没办法能够安心。
许白桃虽说从未谈过恋爱,但也不代表许白桃过去的时候没看过别人谈恋爱,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思及于此,许白桃突然凑近了一些,她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身侧的唐元思。
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来。
“你这是吃醋了?”
因着许白桃突然凑近的缘故,唐元思甚至是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速度有些反常。
他略微有些回避,没有正面回答。
许白桃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指勾着唐元思的玉佩把玩:“相公,你且安心就是了,我断然不可能会抛下孩子和你的,再者是说,我和时年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至于你的话,以后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尽管和我说,也用不着跟我闹什么别扭,搞得好似我欺负了你一样。”
许白桃说出这番话时,满脸都是不快。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唐元思竟然还有这么“小媳妇”的一面。
“好,我都听你的。”
唐元思眼下也已经恢复了最初的从容镇定,他再次看向许白桃时,深邃的眉眼之中尽显温柔。
兴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特意做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来。
“相公,还有一些事情我要跟你商议。”
许白桃主动提出这话题,唐元思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你尽管说就是了。”
在这种局势下,许白桃将自己心中所想如数道来:“相公,我觉得三小宝虽然都是好心,但不管怎么来说,也得加强对他们的管教,有很多不对的事情,也需要提前预防。”
“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往后避免被人欺瞒,又或者是再次遭遇舒舒先前那种局势。”
许白桃确实是处心积虑地替孩子考虑,她也由衷地渴盼着三小只都能够健康平安的长大成人。
这便是许白桃的初衷。
唐元思对此毫无意见,甚至于说,唐元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白桃,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明白的,我也完全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