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知府大人属实是说一不二的脾性。
他当即便派人去调查事情真相,果不其然,一切便如同许白桃所说的那般,她从未想过要祸害任何无辜之人。
所有的证据也已经指向了许晓雁和吴大力。
待府衙中的衙役带着证据回来时,知府仔细过目,板着一张脸开口质问着堂上的二人。
“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听闻此话,许晓雁不禁紧紧地攥着拳头,她自然是特别不甘心。
只不过许晓雁也着实是没有别的法子。
偏偏是那吴大力是个胆小怕事的,他为了能够替自己争一条活路索性是咬死了许晓雁。
“知府大人,小的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被那许晓雁指使的。”
“小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谨小慎微的,哪里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望知府大人明察。”
吴大力口口声声地说着,自己无罪。
实际上,知府何尝不知道吴大力的为人?
他早些年间就已经频繁出入赌场,吴婶子辛苦赚回来的零用,大多数也都被吴大力偷走拿去还赌债了。
像是这种人,沦落至此,也是罪有应得。
考虑到这里,知府毫不犹豫地抬起手中的案板,当即重重地敲打在桌面上。
“吴大力,许晓雁,你们可知罪!”
听到知府带着些许严峻地质问声响起来,许晓雁自然慌了神,她现如今已经败露了,也没有任何替自己辩驳的机会。
许晓雁跪下来之后,低着头,没敢吭声。
而吴大力却是不依不挠的。
“知府大人,求您一定替小的做主啊!”
知府先是看了一眼略微有些憔悴的许白桃,最终将目光落在许晓雁和吴大力的身上。
“你们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去诬陷许白桃,这已经是一项莫大的罪过了,再者是说,你二人联手起来害了吴老婆子,这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依照我朝律法,你二人罪孽深重,除非是有人能够替吴老婆子出具谅解书,否则,你们便要被流放至蛮荒之地。”
一听到流放,许晓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
而吴大力偏头看向姗姗来迟的吴翠云,他着急忙慌地喊叫起来。
“翠云啊,咱老吴家就剩下你跟我了,不管怎么来说,你总不能对我见死不救吧?”
瞧着这便宜哥哥苦苦哀求的模样,吴翠云冷眼相看,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吴大力竟然有胆量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吴大力,你真是罪不可赦,就算落到这种地步,也是活该。”
吴翠云冷哼一声,亦是不想管顾他的。
吴婶子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可她总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名义上的丈夫就此被流放千里之外。
“翠云,嫂子也求求你了。”
看着一向善解人意的嫂子出声,吴翠云别过身子去,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她最后还是出具了谅解书。
至于许晓雁和吴大力,皆是因为罪孽深重的缘故,被府衙中的衙役重重地打了二十大板。
公堂审问彻底结束。
原本聚集在一起凑热闹的诸多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瞧见许白桃被无罪释放,也纷纷出声维护许白桃起来。
“我就说嘛,像是许大夫这种医术高超过人的,她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先前便是许大夫替我家小宝瞧病的,不然,我家小宝那流感都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起来。”
“对啊对啊,我倒是觉得许大夫心地善良,堪称是咱们镇子上的活菩萨了。”
许白桃路过时,好巧不巧地便听到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来。
“谢谢诸位的关心,眼下这些事情既然已经结束了,我便先回家去了,家中还有孩子在候着呢。”
许白桃年纪轻轻的,不仅仅是医术了得,还有了儿女。
大家未免是有些艳羡。
但更多的也是感慨万千,由衷地祝福。
“许大夫慢走啊。”
待许白桃从人群之中缓缓走出来,她微微颔首,松了口气,便迎上了唐元思注视的目光。
“相公。”
许白桃在府衙的大牢之中虽说只待了短短一夜的时间,但这也确实是特别损耗精力的。
她只觉得格外乏累。
唐元思大步上前来,轻轻地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揉了揉许白桃的脑袋,似是应允,又似是抚慰。
“嗯,你平安就好。”
归根结底的来说,吴大力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所有的事情真相一一揭露出来,想必便是唐元思的功劳。
“若不是你的话,我怕是没这么顺利便能够离开。”
许白桃没忍住,直接扑进了唐元思怀里。
唐元思的身子略微有些僵硬,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只是小心翼翼地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他低声细语地喃喃着,直接拍了拍许白桃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唐元思的动作很轻,却恰到好处。
兴许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很近,唐元思尚且能够闻到许白桃发丝间淡淡的清香,他也能看到许白桃眼底的一片青黑。
“昨日,你可是没睡好?”
忽然听到唐元思关切的问话,许白桃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她故作镇定地摇摇头:“没有,我一切都好。”
许白桃自然不好意思同唐元思说她和申咏之间的约定。
若是被唐元思知晓了,也不知会如何看待此事。
瞧着现在时候不早了,唐元思便主动开口:“白桃,咱们现在回去吧,过会儿天济他们也该下学堂回家了。”
“昨日没瞧见你,几个孩子都很紧张。”
何止是几个孩子紧张。
事发突然,唐元思一时间也是有些慌乱无措了,若非是许白桃及时提醒了唐元思的话,他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咱们回家吧。”
许白桃也记挂着几个孩子。
她轻轻地笑了笑,主动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手。
在许白桃的指尖触及唐元思的手背时,他的动作不知怎的,又变得僵硬起来。
许白桃自然察觉到了唐元思的异常之处。
她眨巴着眼睛,只是踮起脚尖,凑在唐元思耳边说道:“相公,你我都老夫老妻这么久了,你怎的还是这么害羞?”
唐元思又一次,被许白桃不留情面地调侃打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