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唐元思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竟一时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怎么了?”
许白桃靠在他肩上摇了摇头,片刻后,她松手坐回凳子上,满脸感动的注视着对面的人。
最近她一直在忙生意的事,都没怎么跟唐元思说过话,所以才不知道原来他心里装着这么大的事。
“谢谢你,但铺面你还是别买了。”
唐元思此时已经回神,听到她的话后有些费解,“为何?如果你是担心钱的话,我……”
“不是钱的事。”
许白桃打断了他,说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但开医馆是大事,目前来看,还不到开医馆的时候,你的心意我领了。”
“只是眼下我最担心的是房子,要是再拖延下去,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生意就黄了,这件事一日不解决,我一日没有心思做别的。”
唐元思微微皱了皱眉,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便继续劝说她:“这两件事又不冲突,再说了,你医术这么好,不开医馆实在是可惜。”
“至于房子的事,我可以帮你解决,这样你是不是就能彻底放心了?”
知道他一心为了自己着想,许白桃平复好心情后,只得再次跟他解释。
“做大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眼下还不是开医馆的时候,而且这事你不用担心,我最拿手的就是医术,所以这医馆我开定了,但要再等等。”
“至于房子,你容我先想想,若是真需要你帮忙,我一定会开口的,好吗?”
唐元思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医馆是为她开的,她若是不情愿,那暂且就先算了,等日后再说。
一顿好说歹说终于把人按耐住了,许白桃抬头望了望天,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白天打猎肯定比我还累,也早点睡啊。”
“好,我收拾收拾就睡了。”
唐元思假意收拾打猎的东西,等许白桃回屋后,他便悄悄溜出了门。
尽管许白桃一直没有明说,但他知道房子的事很难办,而难办的原因就出在村长身上。
“村长不在这儿?怎么可能!”
唐元思一脸狐疑的打量院落,他要是记得没错,平日这个时候村长就在老吴叔家喝酒,刮风下雨雷打不动。
见他不信,老吴叔不满的哼了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这时,屋里突然响起一声咳嗽,尽管声音很小,但唐元思还是听出来这是村长的声音。
果然在这儿!
唐元思面上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语气平静的说道:“既然村长不在,那就算了,改明儿我再去家里找他。”
说完,他便转身径直离开,在走到转角处时,闪身躲进了杂物堆后。
不过多时,一人忽然从老吴家出来,鬼鬼祟祟像是做贼一般。
唐元思看清人后便暗中跟随,之前许白桃不让他管此事,是担心对他名声有影响。
但村长却屡次得寸进尺,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训他一顿,怒气难消。
“哼,一个许白桃,一个唐元思,怎么跟我斗……”
村长一路上嘀嘀咕咕,手里还提着个小酒壶,心里好不得意。
方才得知是唐元思找过来后,他便让老吴撒谎说自己不在,最后这唐元思还不是得灰溜溜的离开。
所以说,只要在这个村里,就没人能斗得过他。
“嘎吱……嘎吱……”
身后忽然传来树枝被踩踏的声音,村长望了望昏暗的四周,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他警惕的盯着四周,在听到又一声清脆的动静后,整个人害怕得直吞口水。
“谁?是谁?快给我滚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醒,杂乱的声音顿时响起。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突然向他靠近,村长察觉后正想转身,头上却被套了个麻袋,下一刻屁股被猛的踹了一脚,使他直接摔趴在地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唐元思就直接对准他一阵拳打脚踢,把这几日许白桃的委屈全都一并发泄出来。
村长被打得直叫唤,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打死时,却感觉那人忽然停下了。
他害怕的试着动了动,在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后,他将头上的麻袋取下,一看四周早已空无一人。
“究竟是谁打我?等我查出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村长气得破口大骂,结果一用力,身上被打的地方就疼得不得了,于是只得闭上嘴一瘸一拐的走回家。
站在暗处的唐元思见他如此狼狈,心中积压的火气总算消散了大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倘若日后村长再敢欺负许白桃,那就直接打断他的腿。
今夜发生之事,除了两个当事人,村里谁也不知道。
翌日清晨,许白桃找到正在劈柴的唐元思,将自己想出的办法告知。
“你说佘鸣吗?他好像是济世堂的掌柜?”
唐元思把斧头扔在一旁,接过许白桃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汗,说道:“我记得你跟济世堂好像有生意来往,不过他能帮上忙吗?”
其实许白桃也不确定,但她只跟镇上的济世堂有过合作,反正眼下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不如请教一下旁人,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你能陪我去一趟镇上吗?”
听到这话,唐元思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连连点头:“当然可以,你等会儿啊,我先去洗洗,再换身衣裳。”
这边,乡丞此时正在凉亭品茶,忽然一小厮急色匆匆的跑到他面前。
“老爷,之前您让小的盯着许白桃,方才小的见她同她男人一块去了镇上。”
镇上?
乡丞猛的睁开了眼睛,“你确定他们去了镇上?”
小厮低头认真想了一下,然后一脸肯定的点头:“没错,就是去镇上的方向。”
只见乡丞脸色霎时大变,这许白桃一直待在村里,为何今日突然跑去镇上?
莫非因为他一直避而不见,所以她就想越过自己直接找上面的人申冤?
仔细想想,以她一向的行事作风,似乎未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