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贵人事忙,应该不会是闲了无事请我和相公吃饭,不如直接说说你的目的?”
陈掌柜这才想起来他请这两人吃饭的目的,暗恼自己竟然被面前这对狗男女刺激得失去了理智,脸上依旧笑意盈盈。
“是这样的,我知道唐夫人做出了口罩这种好东西,所以想来跟汤夫人谈一笔合作。”
“什么生意?”许白桃不动声色的反问。
其实有一个实力不错的布庄合作的话对目前而言的他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只是眼前这个陈掌柜总让她有种不适的感觉。
再加上之前柳三勘说过此人一直在暗中调查自己,她对陈掌柜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今天主动找上门来不说,还请自己到酒楼包厢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让她看看这个陈掌柜究竟想做什么吧。
许白桃平淡的反应有些出乎陈掌柜的意料,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正准备看第三眼的时候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冷厉的眼眸,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这男人的眼神怎么这么恐怖?
可等他再偷偷看过去时发现唐元思依旧是那副平平无奇的样子,还是刚才的那一眼只是他的错觉。
难道自己被他们的恩爱秀得出了幻觉?
一个需要女人来养的男人能有什么本事?刚才那一眼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他正了正音,“唐夫人做的口罩应该是都要用白棉布吧?”
许白桃不可知否的点了点头。
她在他的布庄买了两次白棉布,猜都能猜到的事实,没有否认的必要。
她更感兴趣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陈掌柜这下再也不磨叽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唐夫人也知道我是一个做布匹生意的人,你需要布匹,而我可以提供布匹。”
许白桃依旧不动声色,他的话明显还有一部分没有说出来,果然陈掌柜的声音接着传来。
“唐夫人的口罩目前只在这一小片地方售卖肯定赚不了多少钱,不如唐夫人跟我合作,我不仅能够提供白棉布,还能替唐夫人将口罩卖到更多的地方去。”
听到这里许白桃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漂亮的脸上浮出了几分兴趣的表情,“不知道陈掌柜这个合作是怎样的合作法?你给我提供白棉布那这个白棉布的价格如何定?我若是把口罩给你的话,又是什么样的价格?”
一连扔出好几个问题,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陈掌柜愣是半点都没有发现异样,还觉得许白桃在愚蠢,他一放饵就上钩了。
“既然我们要建立长期合作,我自然也要表现我的诚意,你拿货时每一匹白棉布给你便宜十文钱。”
十文钱,少了等于没少,这话你他妈也好意思说出来?
尽管心中白眼已经翻上天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陈掌柜希望我多少钱给你口罩呢?”
“既然我九十文给你白棉布,图一个吉利,不如你也久闻前给我一只口罩?”
“!!!”
这家伙是把她当成傻逼冤种了吗?
一匹布才少十文钱,一个口罩就要少六文钱,他多大的脸呀?
顿时桌上的美食都变得不好吃了,她冷下了脸,把筷子放到地上,“陈掌柜不愧是陈掌柜,你这个算盘打的可真不错呢。”
“唐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掌柜自认为自己的话天衣无缝,甚至还想反过来PUA她,“白棉布十分的昂贵,买得起口罩的人十分的少,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唐夫人之前做的那些口罩都还没有卖完吧?我这样也算是变相的替你减轻了负担。”
这番话看似处处都在为许白桃考虑,然后像出了十足的成语,可若仔细一听的话就会发现陈掌柜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
而且若是一个算术能力不过关的话,还真的就会被他说的两个数字给绕进去
可惜他面前站着的是接受了高等教育的来自现代的许白桃,这点算数就是小意思。
“呵呵,看来是我无福消受陈掌柜的这番好意了。”许白桃起身挽起唐元思的胳膊,“相公这顿饭吃着也没意思了,我们走吧。”
“嗯。”
他已经听出来了这个陈掌柜表面上是请他们吃饭,实则处处在他们面前秀优越感,还想要欺负许白桃不会算账。
这玩意儿真当他是死的吗?他还在这里,就敢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女人。
唐元思还在想怎么找个机会教训一下这个陈掌柜,就听陈掌柜突然拍桌而起。
好言相劝,谈不拢就直接暴露出本来的面目。
“许白桃,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样的选择对你才是最有利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真当这顿饭是让他们白吃的吗?
闻言,许白桃停下脚步淡漠的回过头来看着他,“陈掌柜这是在威胁我吗?”
“是又怎么样?”
“你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伺候男人,跑出来做生意不觉得可笑吗?像你这种不安分的女人,我有一千种一万种种办法让你在这个镇上待不下去。”
许白桃生平最讨厌重男轻女的人。
眼前这个陈掌柜连续踩了她两条雷区,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冷漠来形容了。
“我是女人又怎么样?我不一样做出了你这种男人做不出来的东西,连我都比不过,你这种连女人都比不过的男人,还好意思做生意?”
“贱人,你找死。”
陈掌柜一向大男子主义,在家就绝对不允许女人反抗他一点,猛然被许白桃如此奚落,又气又怒,扭曲狰狞的脸又黑又红。
“啧,不跟你合作就想要用手段毁掉我?跟你这种人做生意,我还嫌弃脏了我的招牌呢,以后白棉布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不劳陈掌柜费心了。”
“相公我们走。”
许白桃拉着唐元思就走。
在转身的瞬间故意‘呸’了一声。
这大大的刺激到了的陈掌柜高傲的自尊心,情绪崩溃之下,举起手就要打人。
唐元思立马把许白桃护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的凝视陈掌柜。
“你想做什么?”
冰冷刺骨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淋在陈掌柜头顶,让他离家出走的理智瞬间回笼。
强势,冷厉,嗜血……
这个男人明明刚才看着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怎么会突然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