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学堂放假,我们留在家里帮娘亲减少一些忙碌。”唐天济端着一篮热腾腾的肉包子出来,“姨姨,两位奶奶,这是我爹爹做的肉包子,他说你们辛苦了,吃点肉包子,再继续忙吧。”
任芳还没有生养过,一下子面对这么贴心可爱的幼崽,整颗心都萌化了,没有忍住捏了捏唐天济的脸颊。
“天济好懂事,好乖哇。”
唐天济还没被不熟悉的人这样清静过,脸蛋瞬间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一一,不可以这样捏唔的脸。”
旁边李婶和桂芳婶子看到这一幕都笑了。
许白桃借着喝粥的动作低着头偷偷的笑,唐天济这孩子平时端的一脸成熟稳重,跟个小大人似的,很难才能看到他这副出糗的样子。
余光瞥到的唐天泽偷看的小动作,以为他是在羡慕唐天济,于是毫不客气的揪住他的嫩嫩的小孩,还附送了一个肉包子味儿的亲亲。
“咱不羡慕哥哥,他有的你也有。”
唐天泽则是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整个人愣在原地忘记了反应的。
唐天舒看二哥被亲了之后就傻傻的愣在原地,也学着许白桃的样子给了她二哥一个奶香奶香的亲亲。
“哇,是肉包子味儿的二哥哥。”
“!!”
顿时唐天泽羞得转身就跑回房间。
“哈哈哈。”
院子里笑声一片。
而桂芳婶子家确实就是另外一方光景了。
唐元思来到桂芳婶子家里,轻而易举的走进大门再进屋,看到坐在床上一脸颓废阴郁的张天扬,就连家里进来了陌生人都没注意。
“让一个女人养着你,养着你的孙子,男人做到你这份上当真窝囊至极。”
猛然听到家里出现一个冷沉,略带嘲讽的声音,张天扬防备抬起头。
男人斜倚在门栏上,颀长的身影隐隐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只是这张脸为何会觉得有些眼熟呢?
张天扬的脑细胞许久没有活动过,某人见到熟悉的陌生人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你来我家做什么?出去。”
他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朝唐元思扔过去,唐元思微微侧身轻松躲开他的袭击,任由杯子摔在地上。
“你摔的这只杯子,桂芳婶子需要累死累活三个月才能挣到钱你再买一只,你摔的是一点都不心疼啊。”
张天扬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一鼓一鼓的,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我家的是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你给我滚。”
“明明是你们张家人的过错,却要一个外姓女子为你们的过错付出代价,张天扬,你和你那个祸害儿子有什么区别?”
唐元思似要故意刺激他一般,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残忍,就相当于把张天扬的伤口撕开,又往上面撒了一层盐。
“你每天这样浑浑噩噩的度日,可有想过你的媳妇儿每天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一介妇人每天做着两个人的工作,还要照顾你照顾孙子;你有看到相比同龄的人她更加苍老,更加疲惫吗?”
“不,你看不到,应该说是你看到了却当做不知道,只有懦弱的男人才会经受一点打击,就把一切都推给女人去做,张天扬你这个懦夫。”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
张天扬崩溃的捂着耳朵疯狂摇头。
小海看到突然出现的叔叔把他的爷爷说哭了,跑过来一边哭一边驱赶唐元思,“坏人,坏人,我们家不欢迎你,你离开我们家。”
小孩才四岁能有多大的力气?
只要唐元思不想,小海根本无法撼动他一分。
张天扬看到这一幕终是红了眼,流了泪,“……你究竟想做什么?唐元思。”
“作为一个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只是废了双腿而已,你的手不是还在吗?没了那双腿,难道就不能和桂芳婶子把日子好好的过下去吗?”
所以你大老远的跑来我家,说这么多戳人肺管子的话,就是想让我振作起来?的
就没见过这么扎心的开导方式。
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唐元思拿出一叠纸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画上面的东西雕刻出来一件一两银子。”
“……绕了这么大一圈,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张天扬并未去看纸上的图案,而是看向唐元思,他就说他和这位的关系也没有多亲厚,怎么会突然跑来他家劝说他,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媳妇儿现在在给我媳妇儿做工,如果你不怕你媳妇儿被我穿小鞋,就当我今天没有出现过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就看张天扬会做何选择了。
唐元思潇洒的转身回家。
大前天许白桃和很多约好了今天会有口罩,所以一大早就有人来购买口罩。
任芳和桂芳婶子第一次见到卖口罩的盛况,他们昨天努力了一天的成果,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一抢而光。
任芳悄悄问许白桃,“白桃,口罩这么好卖吗?”
“嗯,戴口罩就可以预防得流感,相比之下,你觉得得流感和买口罩来戴着,哪一个更划算?”许白桃反问她。
“那我肯定是选择买口罩啊,生病又耽误事儿,又费钱,身体还难受。”
任芳脱口而出。
许白桃给了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桂芳婶子下工回家就看到她那个毫无生气的相公居然久违的拿起了木雕在雕刻,看到这一幕她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听到呜咽的哭声,张天扬抬起来。
看到门外泪流满面的妻子,唐元思的画仿佛在耳边响起‘与他人相比,她更苍老,更疲累’,顿时心像是被人用刀子扎了无数刀,疼得他差点窒息。
这些年他实在是太混账了,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妻子一个人支持这个家,让她这么累,这么辛苦。
“桂芳,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虽然我的双腿不良于行,但我会尽我所能的照顾你和小海的。”
桂芳婶子一下扑进他怀里,任由泪水如流水般落下,肆意的发泄着这些年心中的委屈,“呜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终于肯振作起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有多辛苦啊?”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