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许白一喷子将面前的触手打断。
断裂的触手掉在地上,还在疯狂蠕动。
“快跑!”
老廖大叫一声,边跑边朝着那些触手扫射。
他们此时身处十二层的楼梯间,如果不抓紧跑下去,等畸变兽破坏掉楼梯,所有人都得束手待毙。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那一通电话,怪物就不会被引来!”
身后的汉子大叫着,试图伸出手,拖拽老廖。
“我去你妈的!”
老廖一枪托砸在这家伙嘴巴上,直接砸掉了他一排牙齿。
汉子吃痛,捂住流血不止的嘴巴,眼中满是惊恐。
“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老廖双眼血红,咬掉一颗手雷的拉环,朝窗户外丢去。
轰隆!
手雷炸了,虽然没有伤到畸变兽的要害,但好歹炸起一片尘埃,遮挡住了怪物的视线。
“唔要举报你!”
大汉用满是鲜血的嘴巴,含糊不清的怒吼:“等着变成E级囚犯吧!”
听到这话,老廖跟许白对视一眼。
许白点点头。
老廖伸出腿,绊了这大汉一脚,让他顺着楼梯滚下去。
不等摔得七荤八素的大汉爬起来,数十根触手卷了过去。
“没人看见,走吧!”
许白拍拍老廖的肩膀,笑道:“我不会举报你。”
“呵呵,谢了……”
两人飞快的朝着楼梯口跑去,一口气跑到停车点,爬上货车。
“往那边开。”
许白指了条路。
有变异乌鸦当探头,他非常清楚哪里是安全的。
嗡!
老廖猛踩油门,货车疾驰而去。
那只巨型飞行畸变兽还趴在大厦上,慢慢寻找着缝隙里的美味。
远处,三只飞行装甲正在加速赶来,目标正是这只畸变兽。
“希望清剿部来得及救下大厦里幸存的人……”
许白嘀咕一声,指挥着老廖按照安全路线行驶。
嗡!
老廖的全息手环在震动。
又是老雷的电话,老廖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他忍不住接通,想要大骂老雷一顿。
“老雷,你特么……”
“呜呜呜,救救我爸爸!”
一句话没骂出口,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小女孩压抑的哭声。
“哎……”
老廖叹口气,一个急转弯,朝着老雷所住的街区开去。
许白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给屠夫补满弹药。
他通过变异乌鸦的视角看了一眼。
老雷家那边的街区已经沦陷,大量长着肉瘤的蚊子正在那边肆虐。
每个畸变蚊子都有鬣狗那么大,托着变形的腹部,正趴在外城居民的尸体上吸食体液。
老廖去看望过老雷的女儿,所以知道他家的门牌号。
幸运的是老雷住在一座老旧小区内,小区里的居民楼并不高,两人不需要爬太久楼梯,就能到达房间。
哒哒哒哒!
黑蜂伸出车窗,将几只正趴在尸身上大快朵颐的畸变蚊子打爆,蚊子肚皮里的血液、内脏甩了一地。
更多畸变蚊子被枪声惊动,振翅起飞,朝着货车冲来。
许白和老廖早就悄悄下了车,顺着墙角的阴影,溜进单元门内。
楼道内趴着不少居民的尸体,他们的血液和脑浆子之类的体液已经被吸光。
“你来开路,我来断后。”
“好,小心点!”
许白倒立而走,将后背交给老廖,同样,老廖也不再关注后方,只是闷头开路。
几只畸变蚊子在楼道里巡梭,被老廖举着黑蜂一一点爆。
后方有不少畸变蚊子闻声追来。
许白扣动扳机,密密麻麻的金属珠子从枪口喷出去,将畸变蚊子撕碎。
霰弹枪不愧是近战大杀器,即使后边的畸变蚊子没被打中要害,但溅射的金属弹会打碎它们的翅膀,让它们笨重的身体掉在地上。
畸变蚊子掉在地上,只靠几条长腿是无法拖着沉重的腹部快速移动的。
两人上到三楼,发现老雷家的防盗门锁着。
老廖轻敲房门,却没人回应。
“我来破门!”
许白让老廖让开位置,直接往防盗门的把手上开了一枪。
金属弹将门锁击碎,许白又补了一脚,将大门踹开。
房间内漆黑一片。
老廖用应急手电四处照了照,没看到人。
“难道老雷带着女儿跑出去了吗?”
“不,房间里有人。”
许白高达57点的感知让他知道房间里有什么东西。
“在浴室里。”
老雷居住的房子不大,东南角位置有间小小的浴室。
两人举着枪械,缓缓摸到浴室门口。
吱的一声,老廖推开浴室门。
老雷正站在黑乎乎的镜子前面,脑袋肿胀成猪头,左臂已经消失不见,后背还隆起一颗巨大的肉瘤。
“这……”
老廖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啊,廖……廖哥,你来了?”
老雷扭头,脑袋不自觉的抽搐着。
“我……后背有点,有点痒,小囡藏起来了,我们玩游戏呢!”
“挺好。”
老廖咽口唾沫,干巴巴的回答。
“我找不到她,所以……吃了你们也不错!”
老雷猛地弓起身子,后背的肿瘤破裂,钻出几条触手。
砰!
许白朝着老雷开了一枪。
巨大的冲击力让老雷倒飞出去。
“他被畸变兽感染了。”
许白推了一把发呆的老廖。
“你给他个痛快,我去找找那个孩子。”
砰砰砰!
黑暗的浴室内亮起火花。
许白在一个隐蔽的储物间发现了那个女孩,女孩怀里还抱着一只断手,胳膊上戴着老雷的全息手环。
许白猜测应该是老雷还残留意识的时候,叮嘱女儿给老廖打电话。
“你是爸爸的朋友吗,我爸爸呢?”
女孩问许白。
许白没有说话。
老廖从浴室走出来,犹豫道:“他睡着了。”
“骗人,他死了对吧?”
女孩把断手和一只奇怪的充电器装进自已的小书包,背在背上。
“我爸爸说要我时刻记得带好义体充电器。咱们快离开吧,这里很危险。”
小女孩不哭不闹,好像浴室里躺着的只是一个怪物,那只断手才是她的爸爸。
“好,廖叔叔带你离开。”
老廖扯了条床单,撕成布条,将女孩捆在自已后背。
“抓紧了啊,小囡。”
女孩紧紧搂住老廖的脖子,点了点头。
三人冲出房门。
这次,轮到许白开路了。
砰,砰,砰!
霰弹枪的声音不断在楼道内响起,夹杂着黑蜂的点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