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无聊之中,梁寻没事翻过几页羊皮书。
那是地脉五绝,还有一本青囊经,都是三元风水的祖师,徐东风所著。
虽然很多地方看不懂,但这几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的眼光都看了过来,颇有些之前小瞧了你之类的眼神。
青玄子很好奇,直接发问:“师弟,你还懂这个?怎么之前从没见你提过。”
梁寻笑说:“睡了十年,在梦中有个高人给我传授的。”
青玄子翻了个白眼,瞪了瞪他,知道在众人之前,不愿意透露,也不再追问。
偏偏高云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说:“你随口瞎编几句,就证明你比我懂?”
“不敢,你比我懂得多,行了吧,大兄弟!”
他故意将‘大兄弟’三个字狠狠咬着说了出来。
青玄子‘扑哧’一笑,说:“你别故意损他,人家好歹是从战场下来的……”
此时常四爷一直在沉默,忽然捅了捅高云,高云立刻会意,说,“这风水地脉一学,你既然懂口诀,那大墓之处应该也能看出来吧!”
梁寻少年心性,刚想夸嘴多说几句,蓦然见到他们这个小举动,忽然心生警惕:
这个大傻子是故意装出来套他的话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梁寻再不敢多说。随口应付道:
“我就乱看了几本书,资质不行看不懂,就随便记了几句口诀唬人用的,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个冒牌货。”
常四爷深深地看了一眼,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梁寻小兄历经世情,深藏不露啊……”
梁寻也回了一句:“彼此彼此,你不也没说,你们在古城之中遇见了什么东西,对吗?”
常四爷哼了一声,“到了跟前,我自然会说的,现在还没到时候而已……”
“别等大家都躺地上了再说,那可就迟了!”
梁寻忍不住回嘴。
眼看两人吵架要开始升级,青玄子忙劝道:“大家别吵嘴,这次行动只有咱们四个人,别先起内讧,要团结。”
梁寻看着窗外,再没说话,心中却不断地嘀咕,看来这次进墓也是凶多吉少,异常凶险。
姓常的老人不说,必定是怕吓坏了众人,还没进戈壁,队伍就被吓散了,看那植物学家的状态,明显就是硬被绑上来的。
说不定这次小命都得搭在里面。
青玄师兄说沙漠么多人,必定是邪乎的紧。
梁寻这么盘算嘀咕良久,马车上也没有了人说话。
路途很枯燥,刚开始谁都提防着,后来,高云和顾教授,还有常四爷,直接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独有梁寻和青玄子在一辆车上。
这么走了六七天,出了金城进入凉州,放眼过去,都是光秃秃的戈壁,和巍峨的祁连山草原。
梁寻想起曾经戏文中看过的汉武帝,霍去病,不由心神焕发,呆呆地望着外面。
青玄子却道:
“师弟,你之前没来过这里吧!”
“没有啊!我第一次来凉州!”
青玄子叹道:“凉州,甘州,这两千年下来,也不知道这祁连山下,埋了多少人,葬了多少将军!”
“师兄这里来过?”
青玄子点了点头,“左公西征之时,我曾经随过军,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呢!”
梁寻弹起了身,终于问道:
“那常四爷那三人,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青玄子道:
“你沉睡未醒的前一年,师尊去西北找西宫离火局,找到了睡着的常四爷!你猜当时他在哪里?”
“在沙漠中?”
“猜对了一半!”青玄微笑:“再猜!”
梁寻苦笑,“这怎么能猜得到?”
“沙漠中有一片蓝色的海,海上两具棺材,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睡在棺材之中!”
梁寻突然头皮发麻:
“那常四爷不是人?”
青玄子点了点头,“师尊当时将两个人都带回了青城山,其中一个你见过了,就睡在水晶棺的王爷,已经死了两千多年,另外一个,来到青城山后,就被师尊唤醒!”
“唤醒的那个人,就是常四爷?”
“是的,师尊查过他的随身衣物,发现他是个本朝的人,所以猜测,常四爷的身体之中,有可能会有那西宫离火局的秘密。”
“那植物学家和高云,是师兄你弄来的?”
“不是,是他住在山上,写信叫来的!”
梁寻开始沉默,这个人很危险。
那高云也看着不像是个傻子,师傅让他们一起组队。显然是有深意。
他看着青玄子也不过四十来岁,比之当初的青阳子师傅,年轻了许多,问道:
“师兄,青阳子和你怎么称呼?”
“他是我师兄,比我入门早二十多年!”
“那师傅派你来,是照看我?”
青玄子微笑:“你神通广大,身上又有远古神剑,斩妖诛邪,我还要你照看呢!”
梁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梁寻刚要问,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常四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咱们走的这条路不对吧,之前我们进去的时候到处是戈壁砂石,一直快到古城中心时才看到沙漠。”
青玄子道将他让了上来,指着巍峨的山尖,说:
“你们上次是从哈密大海盗进去的吧,这次咱们从敦煌进!”
常四爷忽然怒道:“为什么不早说?”
青玄子没理他,淡定地说:
“你们上次进去的路上,这两个月都有黑沙暴,路早被风沙埋了,马车进不去,现在是夏天的天气,罗布泊夏天啥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吧。”
常四爷突然而起的怒气立刻又熄灭下去。
一行人不再说话。
半个月过去,马车终于出了祁连山,直接绕过敦煌,青玄子买了十匹骆驼,雇了个阿达西当向导。
帐篷,骆驼,几口活羊,还有大量的清水。
夜晚露宿戈壁之时,梁寻尿急,直接下了马车。
找了个风沙的背面,刚掏出裤裆,身子忽然被人在后面拍了拍,夜晚长风之中,梁寻被吓了一跳,没撒完的尿立刻甩在裤子鞋面上。
他转头一看,竟然是个女子。
看见是个女子,慌不迭地将二弟往裤裆里送,扣链拉得太急,疼得他龇牙咧嘴地乱叫。
女子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哈哈大笑:“都看见了,别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