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爷道:“我和那棺材之中的旧主,长的一模一样,这也就是,为什么我道现在没死,还活着的原因!”
“棺材中那位旧主,如果呼吸停了,我也就死了,他没死,我也不会死,懂吗?”
梁寻点头:“我懂,而且也见过!”
在葬云古镇的徐东风的墓中,他见过的比这更离奇,诡异。
一个和棺材老人一样的人,已经引不起他的惊奇。
常四爷正色道:“我家中世代……是……知识分……子”
顾教授和高云同时掩住嘴,偷笑了起来,青玄子也不禁莞尔。这常四爷这么好面子,这种牛皮也吹得出。
常四爷察觉到一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是读书人……我和那棺材中的龙袍老人,是八辈子也搭不上边。当时我见到水晶棺的老人时,那种震撼,或许你根本想象不到。回来之后我查了无数族谱,典籍,丝毫找不到和这老人有一丝的瓜葛与干系。”
“你们到底见到了啥?”
梁寻很纳闷,这么多诡异的事联系在一起,确实很不寻常。
“我们找到了墓门入口,却连门口都没进去,你信吗?”
“那……那具棺材……”
“是从皇宫的地下宫殿里抬出来的,那座墓就是你们要找的西宫离火局……”
梁寻赶忙摇头说:“不是我要找的,是他们要找的……”指了指青玄子。
青玄子忽然神秘地笑了笑,说:“师尊这么急着找你来,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青玄子悠然道:
“假如……我说,你父亲要是没死呢?”
梁寻身子突然大震,狂喜道:
“真的吗?真的没死?”
青玄子指了指常四爷,道:“你问他吧……”
常四爷犹豫了一下,才说:
“我们在墓门之前,也见到了你们在东宫苍龙局中见过的壁画,也是一个垂钓的白胡子老人,用钩子将人的魂魄勾出来。”
“那不还是死了吗?”
巨大的失落感让梁寻很不满。
“这次不一样,我亲眼见到,临死的人脸上没有惊惧,恐怖,而是充满了向往……”
青玄子立刻接过了话头:
“所以师傅笃定,这个四象局中每一个局都有这样一幅壁画,你的父亲只是将肉身留在了咱们的世界,灵魂去了那个传说中,壁画中的世界”
梁寻的身子开始颤抖,这确实是极大的诱惑,而且细细想过来,确实很合理,那个世界确实存在,而壁画,或许就是进去的入口。
但这毕竟是虚无缥缈之事,虽然他心中还是有点念想,可理智已经告诉他,父亲和三叔真的死了。
那四副壁画,或许只是巧合。
这时候,虎背熊腰的高云凑了过来:“小兄弟,听说你会飞仙御剑之术,能不能带我飞一飞,让我开开眼界!”
梁寻瞪了他一眼:“有人还说我是玉皇大帝呢?你信么?”
“不信!”
高云笃定地说道。
梁寻不屑地看了看他,问:“大兄弟,你没进过古墓吧,战场上那一套对死尸可不太管用……”
他对这个旗人长本来挺有亲切感,这位又是一口一个小兄弟,还直接上身触碰他身体,早就让他很不耐烦,要不是打不过。
只能在口头表示不满,回了一句‘大兄弟’。
高云丝毫不在意,说了句:
“你可别小看咱,咱当年也是跟着家里人挖过坟,盗过墓的,要不你觉得这么重要的事,府尹能派我来?”
“哦?你倒说说看!”梁寻有点好奇。
“川西倒悬棺见过吧,我爷爷是当地有名的风水高人,当年我还小……在墓外望风……”
梁寻打断他,“你没进去?”
高云尴尬地搔了搔头,“那时咱还小,我爷爷叔叔怕我出闪失……就没让我进去。”
“有多小?”
“还不到十八,要是当年满二十呢,就能进墓,一饱眼福呢。”
梁寻没理他,淡淡地道:
“我七岁的时候就在给死人穿衣服,九岁的时候还在夜里迁坟帮着挪尸身,十一岁独自一个人背溺水的女尸,十七岁进大墓,斩过尸解仙,你呢?”
高云闭上了嘴,本来想在少年面前吹吹牛逼,结果人经历的比他经历太丰富,沉默半晌,兀自想找回点面子,
讪讪地说:
“我们高家是风水世家,主要是帮人堪舆定穴,进墓都是末流,基本不参和的,实在躲不过才迫不得已进墓。”
“那你背几句口诀来听听?”
高云瞬间瞪大了眼睛,喝道:“小屁孩子,会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你倒是背几句我来听听看……”梁寻一点也不示弱。
他笃定高云啥也不会,虽然看着身子魁梧壮硕,但年纪也就二十八九,能当上侍卫,肯定是自小就送进了军营历练,怎么可能和他一样,在社会底层挣扎,为了两三块钱,去招晦气,冒生命危险。
果然,高云被说得哑口无言,讷讷了半晌,才说:“都忘了,要不你来背两句?”
青玄子一路微笑着看着他们拌嘴。
他们一行人,青玄子,梁寻,高云,教授还有不知名的常四爷,总共四个人。
梁寻看了一眼青玄。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师傅李慕瑶揖让想破墓,自然找的都是好手,可现在看去,梁寻心中很是担心。
这些人之中,几乎没有一个,有上次那种方士的诡异道术。
光青衣的一个木偶人,问事倌的换魂之术,还有欧阳道人那踢煞尸的架势。
师傅怎么会招来这么些人。
这简直是去送命!
四人下了山,两具宽敞的马车的停在山下。
马夫早已经准备了吃喝,在等着他们。
上了马车,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另外一辆空着,用来载路上的物资。
西域太遥远,几乎不下五千里的路程,马车赶路,最少也要一个多月。
刚才高云吵嘴没吵赢,在一行人面前,要找回面子,死活要梁寻背几句口诀出来。
梁寻指着路过的群山,淡淡地说了句:
“看到那座起伏的龙脉没有,那是标准的龙生两穴局,一主一副,此地趋千里来龙之势,地气磅礴,是夫妻同葬的好地方。”
“这不是口诀,谁知道你在哪里胡扯……”高云很不服气,一眼认定梁寻在胡说。
青玄子看了几眼,起伏的地脉,脸上的神色开始隆重起来,然后若有若无地看了梁寻一眼。
梁寻道:“相师一脉,有天师地师之分,并无高下之分,小者改门户,大者变格局,宇宙有大关合,山川有真性情,上应五天星元,下应天下山川气理。”
又看了高云一眼,续道:
“风水先生不过是相师一脉的末流,连地师都称不上,不过是民间阴阳先生为了口饭吃,不过自抬身价,才说懂山川气理。你这风水世家,八成是我说的最后一种吧!”
这些口诀,都是梁寻从蒲阴阳给的那本羊皮玉册之上背下来的词汇。
那册子来自徐东风身上,一代地仙的集大成秘作。
他虽然看不懂,随口胡诌几句,唬一唬不懂的人,还是完全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