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白衣玄煞

冷寂之中,传来一句女子声音,不要动。

这是如夫人的声音。

黑暗之中,周五是无数嘶嘶的声音,梁寻察觉到不知道是谁的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浑身都在吓得乱颤。

“还有火折子吗?”他问王倌。

“有!你堵住风!”

火把刚被点燃,几个人同时被吓得四散乱叫,甚至有人抱作一团,腿肚子乱颤。

梁寻一瞥眼,就看见蒲阴阳讪讪地松开了手。

然而往大厅之中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巨大的尸山之上,铜炉倒扣下来,在青铜炉鼎周围,全是黑色的头发,如夫人像一只蜘蛛一样,趴在地上。

头上的黑丝暴涨,将铜炉举了起来,

在铜炉当中,一张狰狞,红白相间的女人面目。

那女尸的头发也开始和如夫人一样开始暴涨,从铜炉之中四散出来。

“砰”的一声,众人耳中一声炸响。

梁寻忙回头一看。

只见后面同镇的中年人正举着打猎用的火铳,枪口正在冒烟。

王倌刚说了句:“你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蓦然间,被钢珠打得稀烂的脑壳重新汇聚在一起,在她的白衣之下,猩红的烂肉开始疯涨,突然一缕头发如闪电般甩出,将这中年人身子,从人群之中活活拖了出去。

脖子断裂的声音立刻传来,女尸的头发力气大得异乎寻常,将中年人整个身子都拉入了那尸体堆中,血肉涌动,又是一阵嘶嘶的虫子乱叫之声。

蒲阴阳颤声道:“这特么就是玄煞禁婆,和如夫人是一个路子的阴物,都是被人养出来的!”

大厅之中除了那座尸体堆,到处都是乱涌的黑色头发。

尸体堆中突然间嘟嘟的开始冒泡。

正在几人面面相觑之时,白衣玄煞似乎被如夫人的头发绞杀得很愤怒,尸体堆中冒出无数只蠕动丑陋的白色虫子,这些血肉虫子将吞进去的中年人尸体吐了出来,然后在他尸身之中。

中年人瘦弱的肚子开始暴涨,玄煞的头发从他的五官七窍之中塞了进去。

肉眼可见的肚子像一个孕妇,逐渐涨了起来。

‘砰’一声,肚子炸裂,血肉横飞。

一个年轻人在后面嘶声叫了句:“三叔!”身子跪在地上,吓得再也起不来呢。

如此血腥的一幕发生在所有人面前,有人恶心地发吐,有人反应过来,开始发疯一般往后跑。

寻找亲人的念头早已经荡然无存,死亡的恐惧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而眼前,更为骇然的一幕正在发生:

天花板之上,如夫人的皮囊已经被彻底撕了下来。

玄煞恐怖的眼神盯着她赤裸的身子,无数的黑色头发将那具人囊吞了进去,就在将如夫人整个身子拉入尸堆之时。

如夫人忽然尖叫了一声:“快开枪!”

‘砰’的一声,这一次是王倌亲自己将火铳捡起,对着玄煞的脑袋来了一枪。

她整个青黑的身子被打得千疮百孔,钢珠彻底将玄煞的头颅打爆。

也就是这一停顿,如夫人身子一滚,从玄煞黑色头发困束中甩了出来,连续滚出几圈,落在梁寻前面。

梁寻立刻将她拉了起来,脱下身上衣服盖在她身上。

那是一具成熟而诱人的年轻女人的胴体。

虽然在如此恐怖的氛围之中,梁寻还是觉得脸红到了脖子根,心脏突突跳得不行。

如夫人身上有了衣服,喘息了几口,说:“不行,这东西年岁太久,我斗不过她,咱们得另找出路!”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王倌。

此时只有他的手中还有一把救命的火铳。

可偏偏王倌看了一眼袋子,说了句:“没钢珠呢,这东西不管用呢!”

与此同时,刚被火铳打爆的玄煞头颅,又开始和刚才一样,歪歪扭扭地拼合在了一起。

露出一张,吓人恐怖的面目,在她的眼睛中,只有眼白,没有瞳孔,阴森的目光盯着每一个人。

血盆大口咧到了耳朵根,似乎随时都打算过来,择人而噬。

梁寻看着玄煞张开的嘴中,黑色腐烂的牙齿,和隐隐在蠕动的虫子。

忽然间心神一动,看向她身子

每一次她的身子被打爆,那尸堆身体。

铜炉之中一阵晃动,黑色的头发重新开始暴涨,从尸山之上往下移动,缓缓地朝着人从而来。

这一次,玄煞似乎已经感觉到这些人再也没有抵抗之力,想慢慢的折磨死他们。到了眼前三尺之处,突然所有的头发和毒蛇一样仰起头,伺机而动。

似乎在等待着终极一发,将人拖进尸体堆中。

“这东西怕火!”如夫人刚说了一句。

玄煞似乎有灵智一般,听清了她的语言,无数的头发立刻暴涨,卷向所有人的脚踝。

就在这生死存亡一线之间,梁寻的手速更快,一剑将火把打落,落在头发之上。

王倌和梁寻的身子与此同时都被卷住。

周围是‘嗤嗤’的烧焦的难闻的气味,但他们的身子却像是被捆住了,直接被拖了过去。

眼看就要触到那血肉尸堆,王倌眼睛血红,眼神狂风,激动地叫道:

“快放血,纯阳之血!”

梁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放血,待听到纯阳之血时,已然明白,这是要效仿之前,童子血克制阴邪的套路。

在民间很多驱魔人,阴阳先生的经验里,处子的纯阳赤血能克各种邪物。比什么朱砂,糯米,金漆墨斗要管用得多。

原因在于,处子之血阳气浓郁,烈性阳刚,而邪祟鬼道之物,都是阴气淤积,而取童男之血,历来被律法所不容,所以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专门和鬼怪邪祟打交道的人物,才会知道这等秘密。

眼看两人已经被拉到了尸堆地下,梁寻立刻一剑,斩向自己的手腕。

鲜血溅出,那些活灵活现的血肉似乎遇到了极恐惧的东西,都往后缩了几步。

甚至玄煞卷住他们的头发,也脱落下来,在地上化成粉末。

王倌站了起来,劫后余生让他有点惊魂,喃喃骂道:果然,老祖宗教的东西不会骗人,童子血果然能克制阴物。

如夫人将他拉了回来,用布裹住了梁寻手腕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