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头,又浮现出当时白衣剑仙的那一幕。
梁寻却道:
“不会,我师祖被骗走了,她要是在,不可能让我师父无辜身死。”
这回答让所有人开始沉默,确实,要是青阳道长的师尊在此,他也不会削去浑身血肉,喂养那镜子中的老人,得来巫祖之力。
王倌见众人围在一起,喋喋不休地讨论,脸色很是不耐烦,“既然都知道呢,还磨磨蹭蹭干什么,赶紧走啊,这一块大石头而已,放在这里吓唬人就能难倒我们?”
招手叫过两名年轻人,将石头抬在了一边。
蒲阴阳立刻道:“这墓我不进去呢,你们去吧!”
梁寻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真是胆小如鼠,贪生怕死!
王倌直接将他拨在了一边,率先从神庙之下的甬道走了进去。
忽然间,一阵阴风吹过,所有人浑身一凉,顿住身子。
王倌愕然道:“怎么呢?你们怎么不动呢!”
“先等等再说!”
蒲阴阳站在最后,始终不踏入神庙下的甬道一步。
姚大娘却不管不顾,直接走了进去,她的一双儿女还在里面,爱子心切,脚步也快了很多
蒲阴阳在后面急叫道:“先等一等!”
蓦然,姚大娘转过了身子,像是中了邪,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看了众人一眼,伸手往上,竟然扯了一根麻绳下来。
众人正在诧异那绳子从何而来之时,姚大娘突然拉开绳子,打了个结,将自己的脖子掏了进去。
麻绳似乎有灵,脖子刚套进去,就被拉起,绳索越收越紧,姚大娘转眼就牙咽气,眼珠子已经泛白。
这一幕吓坏了所有人,有两个胆子小的尖叫一声:“厉鬼啊!”抱着脖子就跑了回去。
绳子越收越紧。
梁寻眼看没有一人上前解救,深深吸了口气,抽出背上的断剑,一剑斩断了脖子上绳索,将姚大娘救了下来。
“快拉回来!”蒲阴阳立刻叫道。
梁寻本想找人帮手,回过身,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他吃力地将姚大娘身子拖了回来。
姚大娘已经是出气大,进气小,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她的喉管已经被勒断,眼看已经是活不成呢。
“谢谢……你救我……帮我找回孩子……”
话声一落,脖子一歪,一个刚才还活生生的大活人,转眼就变成了一具温良的尸体。
没有人吭声,周围都是粗重的呼吸之声。
王倌叹息道:“那绳子有古怪!”
“谁带了刀,借我一用!”梁寻伸手看向一个青年手中的钢刀,将之拿了过来。
神庙是被木梁托在甬道之上的,梁寻狠狠地咬牙,在一根粗重的木梁上,包着一层树皮。
木梁被刀锋砍断,突然自挂绳子的地方,落下一块树皮。
树皮一落,彻底露出了木梁上的奇怪,诡异的刺纹。
“这什么东西?”
梁寻看不懂,眼神看向蒲阴阳,这里能说懂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呢。
蒲阴阳远远地站着,瞅了一眼,说:“你再砍两刀试试,那木梁上包着一层东西。”
梁寻立刻将上面包的东西地剥了下来。
不像是兽皮,倒像是之前做皮影秘术的人皮。
削制得很干净,上面的符文是青色的,完全和皮影人不一样。
如夫人终于站了出来,盯着那一层层的人皮,轻声说:
“这是降头术,产自广西两道的苗人部落,只是这手法太高明,将降头之术刻在木梁之上,凡是过去的人,都会中招!”
“假如我猜得不错,这木梁除了中间,应该都是包了一层一层的人皮。”
这话听在所有人耳中,每个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木梁几乎和人的腰一样粗,施展这种诡异的邪术,得需要多少人被活活剥皮。
这手法也是太残忍了一些。
果然,如她所说,这木梁是一层人皮,一层铁皮,包裹得严严实实。每一层上面都是画着古怪的刺纹。
“都先别从
如夫人看向蒲阴阳,问道:“蒲先生,你不向大家解释一下这兜天七秀绝户阵法吗?”
“解释有什么用,他们又不听,我早说过,这古墓没有高人,咱们的水平就算死完了也进不去!”
“你不说我来说吧!”如夫人道。
她将一头秀发盘了起来,绕着人走了一圈,停在梁寻身旁,说:“七秀,就是七煞,这是好听的叫法,咱们遇见的这个降头煞,就是大阵之中的开胃菜,煞尸之中的喽啰,这大阵总共七具煞尸,越往后面越厉害,那青衣煞想必各位都是见过的。”
“像那么厉害的邪尸,在这阵法之中,还排不进前三。”
“青衣煞也是这阵法之中的?”梁寻有点讶异。
“不是!我猜测应该是从京城来的,她要是出了这古墓,这阵法应该早就破了!”
王倌听了半天,直接问道:“夫人,你别说那么多,直接说咱们怎么才能过去?”他对这女人说话,可比蒲阴阳客气多了。
如夫人在镇子之中,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常年睡在镇中的水池当中,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常年披着一副吓人的皮囊,在水池深处。
镇子之上,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女人一直在庇佑镇子村民,免遭外物鬼神侵袭。
“要过去也不难,不过,后面的路可不好走!”
如夫人很是风情的舔了舔自己嘴唇,魅惑地看了梁寻一眼。
但梁寻的眼光,却一直在观察这甬道的结构,想从这里绕开,几乎不可能,除非从悬崖之下的水里面走。
这古墓从未被打开过,水中有什么东西,实在不好说。
更何况,从悬崖坠下之后,假如后面没路,想原路返回也不可能。
他尝试着想将木梁砍断,或者烧断。
蒲阴阳已经猜出了他想做什么,淡淡的道:“当初,设计这座桥的能人大匠,就是想将盗墓者坑杀在这里,木梁一断,神庙掉下来,整座桥或许都要断在这里!”
“真就过不去了吗?”有人发出不甘心的感叹,口中唱衰,心中已经在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