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怀英见状,赶紧下令道:“来人!快去将他二人给我分开!”
官兵们忙领命去了。
趁此间隙,卢怀英找到愉王一行人,先行了一礼。
“卑职来迟了,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知道是假鬼之后,愉王便恢复了从前的风度,此时便淡淡道:“无妨,先去办案要紧。”
愉王妃提点道:“卢大人,方才我们听了那两人的对话,似乎涉及三年前治理无定河之事。”,
“皇上要嘉奖出策之人时,有人冒领功劳,杀害了真正有功之人。”
楚思卿补充道:“被害之人叫江义康,是醉后被人绑着石头,沉河而死的!”
卢大人心下一凛,忙道:“多谢王妃、圣女提点!”
这时候,几个官兵终于把正在对掐的两人给分开了。
他们分别被押解着到了京兆尹跟前,旁边的百姓都已自发地围了过去。
又有热闹看喽!
中元节放个河灯还能遇见假鬼,再看一场精彩的大戏,真是值了!
卢怀英正要开口询问,被押过来的一人已经抢先开口了。
他脸上全是惊怒,浑身狼狈不堪,口里愤恨道:“卢大人,我是工勤伯郭建宁,这人方才寻衅滋事装鬼害我,实在可恶至极!”
另一个披头散发的装鬼之人,也不甘示弱道:“卢大人,郭建宁害死了我父亲,你要为我做主啊!”
卢怀英被他二人一番抢白,脸色隐隐发黑。
想了想,他先问装鬼之人:“你是何人?”
装鬼之人拨开脸上湿透的乱发,回答道:“草民江天流,是这个郭建宁的好友江义康之子!”
郭建宁瞳孔骤缩,脱口而出:“不可能!江义康孑然一身,你不可能是他的儿子!”
江天流恨声道:“你就是以为他没有亲人在世了,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杀害了他吧!”
说着他眸色一暗:“我的确不是义父的亲子,可他待我恩重如山,我必会让他沉冤得雪的!”
顿了顿,江天流又对卢怀英道:“卢大人,方才郭建宁亲口承认,三年前他冒领治河之功,蓄意将我义父江义康谋杀沉河!”
郭建宁眼中的慌乱之色一闪而过,立马反唇相讥道:“你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这回事!”
江天流指着周围的百姓,高声嘲讽道:“郭建宁,方才这儿的百姓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休想抵赖!”
闻言,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百姓们顿时激动了,纷纷附和起来。
“他说的没错!”
“郭建宁就是个黑心肝的!为了抢功,把至交好友灌醉后,绑着石头沉河了!”
“是啊!方才我亲耳听到他承认了!”
“大人定要惩治这个狼心狗肺之人啊!”
……
郭建宁听得面色大变,硬撑道:“都是这人逼我说的!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
江天流嗤笑着打断道:“也亏你能想出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来,分明就是做贼心虚,见抵赖不得就开始胡乱狡辩!”
周围的百姓们都义愤填膺起来。
“姓郭的在说谎!”
“就是,他方才都亲口承认杀人了,根本不是被逼的!”
“大人一定不要被蒙蔽啊!”
……
卢怀英听得头痛,便扬声对百姓道:“诸位放心,本官定会按律彻查此事!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将嫌犯押解回去,大家先回家安歇吧!”
看着百姓们似乎不愿离开,他便接着道:“大家若是想知道处置结果,请之后再去衙门看公告。”
说罢,卢怀英便示意下属,驱散还在围观的百姓。
百姓们散去之后,他便对官兵下令:“来人,将这两个嫌犯押入大牢,听候审讯。”
闻言,郭建宁不敢置信道:“什么?本伯也要被押回去?”
卢怀英回道:“对不住了工勤伯,你如今涉嫌谋杀,恕本官不能放你离开。”
郭建宁心知不好,忍不住破口大骂:“卢怀英!你不过是小小京兆尹,竟敢随意污蔑我一个伯爵,你就等着乌纱落地吧!”
卢怀英面无表情地回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罢,他又对官兵下令:“两个都给我带走!”
等嫌犯被押走了,卢怀英才对愉王他们行礼道:“王爷、王妃,若无事,卑职就此告退了!”
愉王点头道:“卢大人请自便。”
卢怀英应下,正要离开时,突然瞥见圣女正盯着自已看。
接着,他就听到了她的心声。
【这江天流和他义父一样,熟知河道之事,是个能用的治河之才,可别折在了牢里啊……】
卢怀英脚下一个趔趄,不由得无语了。
圣女啊!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我老卢啥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可是个秉公执法的好官,那江天流定然不会折在牢里啊!
看到卢大人脸上幽怨的眼神,楚思卿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卢老头今日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