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被水流冲着要错过台阶时，他一把勾住了台阶的边缘。
李千年笑了，无声的笑，但却很疯狂，疯狂到显得有些狰狞。
活了！
他知道，在他勾住台阶的那一刻，这条命就算是捡回来了！
不过他心中也满是后怕，因为就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他的手臂短几公分，或者水流再快一点，又或者他在拼命朝这边游的时候稍稍松懈那么一点点，他都不可能勾住台阶！
长长的出了口气，李千年没有急着往上爬。
他就那么一手架着余晚柠，一手勾着台阶边缘，任由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
他需要恢复一下，现在的他已经没力气了。
大概过了几十秒，又或者几分钟，李千年终于动了，他挣扎着将自己的身体拉近台阶，然后拖着余晚柠爬了上去。
爬上江堤后，李千年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片刻后
，他朝余晚柠望去道：“怎么样？我就说了死不了吧？记住了，你欠我一条命！”
余晚柠没有半点反应，就那么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先前李千年只顾着抓住那最后的机会拼命的游，还能拖着余晚柠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儿有功夫去注意余晚柠的情况？
他只知道这女人似乎是已经放弃了，任由他拖着，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但此刻看这情形，李千年心中突然涌起不好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头，挣扎着爬起来，推了推余晚柠。
“喂，余晚柠。”
然而余晚柠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千年面色一变，赶忙将余晚柠反转过来。
只见此刻的余晚柠面色苍白的毫无半点血色，就像是一具尸体！
李千年连忙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有呼吸！
李千年傻了，他愣愣的望着余晚柠，突然有种很荒谬的感觉。
死了
吗？
就这么死了吗？
我特么是为了救你才跳的江。
哪怕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你。
可你特么就这么死了？
那我特么连命都拼上了又有什么意义？
李千年大脑一片空白，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差点儿弄死自己，结果到头儿来仅仅只是做了无用功？
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
他抓着余晚柠的衣领将她拉起来怒吼道：“余晚柠！余晚柠！！你特么给我醒醒！”
余晚柠的身子软趴趴的，不管李千年如何摇晃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不行！你不能就这么死，老子拼了命才把你拖上来，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你的命是老子的，谁特么允许你死了？！”李千年就像是个疯子，一边怒吼着一边给余晚柠做心肺复苏。
“醒醒！你特么给我醒醒！”
“你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跟你家人和你姐交代
？”
“余晚柠！！”
“咳咳……”突然，余晚柠咳了几口水出来。
李千年眼中一亮，赶忙拍了拍她的脸道：“你醒了？余晚柠？”
然而余晚柠只是咳了几口水，却依旧没有醒过来。
李千年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心中悄然一松。
还好还好，虽然没醒过来，但至少有呼吸了。
只要人没死就好。
不过他也不清楚余晚柠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当务之急是赶紧送余晚柠去医院。
他挣扎着想要将余晚柠背起来，然而体力消耗太大，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反倒自己摔倒了好几回。
夜风吹过，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已经冻的僵硬的李千年忍不住瑟瑟发抖，似乎思维都要被冻住了。
突然，远处亮起一个光点。
李千年呆呆的望着那边。
片刻后他才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那似乎是手电筒的灯
光！
有人！
李千年心中大喜，赶忙冲着那边大喊大叫。
手电筒的光束越来越近，不多时他听到了脚步声，然后看见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大爷披着厚厚的外套快步走了过来。
李千年瘫倒在地上朝一旁的余晚柠望去，咧嘴一笑喃喃道：“疯女人，你现在欠我两条命了，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
白色的墙、白色的顶，还有空气中那淡淡的福尔马林气息。
当李千年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中。
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塞了两个铅球。
费力的扭头朝一旁望去，看见林曼妮正趴在病床边。
李千年想要抬手拍拍她，但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
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除了思维之外，整个身子都不属于他了。
“曼妮。”李千年叫了一声。
声音无比的干涩沙哑。
林曼妮迷迷糊糊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