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年没有说话。
他现在真的很不想理这个疯女人。
后悔吗？
当然后悔了！
不过如果重新来一次，他估摸着自己还是得跳下来吧？
还是那句话，他不能看着余晚柠死在自己面前而无动于衷。
“呵呵，你……你肯定后悔了，但你活该，谁让你欺负我的。”
李千年依旧没有说话。
他没有力气去跟这个女人斗嘴了。
“放弃吧，咱们没希望了，或许这就是命吧。”余晚柠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到此刻已经气若游丝。
“我……我坚持不住了，我好冷……”余晚柠又道。
音落，李千年便感觉到背上一轻，那环着自己脖颈的手也松开了。
他心中咯噔一声，赶忙扭头望去，便看见面色苍白唇色乌青的余晚柠渐渐朝水里沉去。
此刻的她已经放弃了挣扎，又或者说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她神
色复杂的望着李千年，任由身子朝下沉，脸上满是水渍，也不知道是江水还是泪水，或许都有吧。
嘴角噙着的那一抹淡淡的嘲色让此刻的她有种凄美的感觉。
李千年赶忙伸手拉住她，将她拖出水面。
“老子还没死，你特么就不许放弃！”李千年恶声道。
但那发颤的声音和牙齿打架的咯咯声让他的话显得毫无说服力。
“你会在乎我？”余晚柠自嘲一笑。
李千年道：“我不是在乎你，老子都陪你跳下来了，这要不把你活着带回去我岂不是太冤了？你让我怎么跟你家人，跟你姐交代？”
“你应该很希望我死了才对啊，这样我就不会找你麻烦了，你做的丑事也没人会知道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一来就找我麻烦，我特么到底做什么了？”李千年怨气十足道。
“还装？李千年，你真够不要脸的，咱
俩都要死了你还不肯承认你做过的事？”
“我特么什么都没做，你让我承认什么？”
“你那天晚上把我带回酒店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李千年，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要是大。大方方承认了我还敬你是条汉子，敢做不敢当，你真是烂透了！”
听她提起这个，李千年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做了什么？
明明是你做了什么好吧！
我这耳朵上的伤疤现在都还没好呢！
正要说什么，又是一个浪头打来，将两人压入了水中。
他赶忙挣扎着浮出水面。
起风了，江面也不再如同先前那般平静，一个个浪头推着两人在水中浮浮沉沉。
李千年也顾不上再跟余晚柠说什么了，心里哇凉哇凉的。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能坚持到现在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现在随着起风，江里浪越来越大，
这就意味着需要消耗更多的体力才能坚持下去。
而现在李千年最缺的无疑就是体力。
他早已撑不下去了，要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一直咬牙强撑着，他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目光闪烁，李千年面上泛起些许阴狠之色。
要不放弃余晚柠？
带着这个拖油瓶只会让自己的消耗更大！
不过最终李千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能不能活全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如果运气不好，即便放弃了余晚柠，也不过就是让他多坚持一会儿而已，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又一个浪头打来，李千年被压入水中呛了好几口水。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纯粹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还在挣扎。
终究还是要死了吗？
李千年面上泛起一抹苦涩。
就在这时，他突然愣了愣，然后眼中一亮，一手环在余晚柠的
胸前将她托举出水面，另一只手拼命的朝着岸边划水。
他看见了前方不远处有一根测量水位的标尺！
而在标尺旁是通往江堤上的台阶！
天无绝人之路！
老天爷终究还是爱自己的！
这是他和余晚柠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只要他能游到台阶哪儿，他们就能上去！就能脱困！
涣散的意识渐渐归来，求生的本能让李千年咬紧了牙拼命的朝那边游。
他知道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他可能真的会死。
因为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错过这唯一的求生机会！
他必须要拼命！
他不想死！
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在等着他！
然而他的体力消耗太大了。
饶是他拼命的游，想要靠近那台阶也不容易。
不过好在他发现标尺和台阶的时候比较早，离台阶还有一段距离。
在他几乎耗空了所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