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李千年不得不感慨,缘分这东西真特娘的太邪乎了!
好像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无形之力在主导着一切。
得知了李千年是老班长的儿子后,中年大叔对他的态度明显亲近了很多,那冷峻的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难得的泛起了些许笑容。
他有些唏嘘的望着李千年感慨道:“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还能见着老班长的儿子,当年我刚进部队就是你爸带的我。”
“我也没想到您竟然会是我爸的战友,这……这真是太巧了。”李千年也苦笑道。
“我叫段铁成,你叫我段叔吧。”中年大叔拍了拍李千年的肩膀道。
李千年点了点头,张了张嘴问:“段叔,我爸当年是怎么死的?”
对于自己老爸,李千年其实了解的不多。
他也算是个悲催儿童。
老妈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至于老爸,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印象。
毕竟老爸牺
牲的时候李千年才三岁,他能记得什么啊?
不过父母终归都是最亲的人,哪怕没什么印象,李千年对于自己的父母也有无尽的探知欲。
小的时候他也经常会询问一些关于父母的事情,但老爷子也不太愿意提。
李千年只知道他妈妈原本是医院的护士,最终却死在了病床上。
而他爸爸是军人,最终死在了战场上,除了留了几枚军功章和一纸烈士证明以及少的可怜的遗物外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唯一留下的照片还是他和妈妈的结婚照。
那张照片就是李千年对父母的所有念想了。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老爸的战友,李千年自然是希望能多知道一些老爸的事情。
至少也该知道老爸到底怎么死的吧?
这个就连爷爷也说不清楚。
毕竟当初部队的人也只是告诉他们老爸牺牲了,其他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听到李千年的问话,段
铁成沉默,神色中带着些许伤感。
许久之后他从怀里摸出烟袋和裁好的卷烟纸,一边卷烟一边平静道:“那时候我们团负责对付印军精锐廓尔喀联队,当时团里让我们五个连作为尖刀部队穿插到敌军近前配合大部队突袭,那一路可不好走啊,大冬天的我们要强渡冰冷刺骨的克节朗河谷,还要翻山越岭强行穿越在敌军看来不可能穿越的原始森林,但没办法,越是危险的区域敌军的防守就越是松懈,我们的突袭计划就越容易成功,所以哪怕再难我们也得咬牙挺过去。”
卷好了烟点燃抽了口,段铁成继续道:“光是在路上就死了好些个兄弟,后来我们按时抵达了预定地点,摸到了敌军阵地附近按照计划发动了突袭,和大部队两面夹击打了敌人个措手不及,你爸是在突袭刚开始的时候就被流弹击中牺牲的,一枪就打在了脑门上,一点儿
痛苦都没有。”
轻叹一声,段铁成将手搭在李千年的脖子上捏了捏道:“其实在那一仗之前你爸就想退伍了,他说他儿子没了娘,他这个当爹的得回去照顾儿子,不能让儿子感觉连爹都没有。可是战争爆发的太突然了,你爸的退伍申请还没来得及交上去我们就上了战场,当时他干掉了一个敌军缴获了对方的狗腿刀,还说要带回去给儿子玩,话都没说完人就没了。”
李千年没有说话,但眼眶突然有点泛红了。
一点都不热血啊。
不是传说中力挽狂澜的大英雄,更没有为了救战友而牺牲自己的高尚伟大。
就那么普通的挂了,普通的就像是当了回炮灰。
可是李千年却忍不住的鼻子发酸,就是想哭,特别特别想哭。
他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头,强笑道:“真是蠢的可以啊,都打算退伍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躲在后面装装样子不好
吗?非要当炮灰?少了他一个还打不赢了?”
说着说着,眼角就有点湿了。
李千年赶忙擦了擦眼角,掏出香烟点燃一根默默的抽着,低着头不再言语。
段铁成也没有再说话,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小雅回来,两人这才收拾好了心情。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开水早已煮沸,段铁成将消过毒的布条和狗腿刀拿了出来。
然后他查看了下小雅摘回来的那些草药,从中取出一些递给李千年道:“弄碎了,等我把她伤口上的腐肉处理掉要敷在伤口上,这些药草有止血消炎……”
不等他话说完,李千年便已经将那些草药塞进了口中。
段铁成愣了愣,然后哑然失笑道:“看来你很在意你这妹妹啊。”
李千年没有说话,在意吗?
当然了!
只是很快他便察觉到有些不对,这些药草的味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