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爷子的话，李千年一脸不解的朝他望去。
老爷子呵呵一笑道：“我跟小灵今年不在家过年。”
“不在家过年？”李千年眨巴着眼睛，眼中的疑惑更甚。
这爷孙俩，大过年的不在家待着能去哪儿？
难不成是要回小灵养父家？
不可能啊，小灵不想让老爷子知道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怎么可能会带老爷子回去？
老爷子道：“家里就我们俩，也没什么意思。正好小灵说想去我们以前待的那个农场看看，我就琢磨着回城也七八年了，一直没回去过，正好趁着现在还能走能动，回去看看那些老朋友。”
李千年恍然道：“这样啊，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的火车票，到了那边儿正好赶上过年。”老爷子道。
李千年知道老爷子当年是被发配到蒙州的农场接受改造，至于具体是哪儿他还真不清楚。
不过不管
是哪儿，这年头从海城坐火车去蒙州怎么也得个两天功夫。
“有人接吗？”李千年问。
“有，前几天决定要过去我就跟那边儿的老朋友发了电报，你不操心。”
李千年点了点头道：“挺好，就当是出去玩玩了，这大过年的家里就两个人也确实是挺冷清的，明天我借个车送你们去车站。”
“不用，这眼瞅着过年了，你家里事儿也多，明天赵恒那小子会送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老爷子摆了摆手道。
李千年也没再坚持，笑着道：“那行，那今儿我陪您好好喝几杯，就当是提前给您拜年了。”
说着李千年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灵终于开了口：“你伤好了吗就喝酒？”
李千年冲她咧嘴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呢。”
白灵闻言气呼呼的瞪着李千年。
李千年笑着又道：
“放心，没事儿了，喝点儿酒不影响。”
“哼。”白灵轻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老爷子似乎这才察觉到两人有点不对劲，他看了看孙女儿，又看了看李千年，问：“你俩这是怎么了？”
白灵闻言轻咬着下唇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千年干咳一声道：“怪我，惹小灵生气了。”
老爷子也没多想，呵呵一笑道：“我就说这丫头最近怎么不对劲，整天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问她她也不说。千年啊，你是当哥哥的，可别欺负小灵啊。”
李千年干笑一声道：“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欺负小灵呢？就是一点误会。”
“那就好。”老爷子看了李千年一眼。
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怎的，李千年总觉得老爷子那眼神中带着些许说不明的味道，这让他心中忍不住咯噔一声。
难不成老爷子是知道什么了？
不可能！
除非白灵跟
老爷子说，否则老爷子怎么可能会知道？
而那种事白灵再怎样也不会跟老爷子说的吧？
心里有鬼，李千年忍不住偷偷朝白灵望去，却发现白灵也在看他，那眼神显得有些复杂。
但是当她见到李千年抬头朝她望来时，她又赶忙慌乱的低下头。
李千年心中苦笑，琢磨着一会儿是不是找个机会跟白灵单独聊聊？
他却没有注意到，老爷子将两人的样子尽收眼底，眉头微微皱起，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和担忧。
陪老爷子喝了几杯，如坐针毡的李千年终于忍不住起身告辞。
往常他走的时候白灵都会送他。
李千年本以为今天也是如此，还想着正好借着白灵送他的功夫跟白灵好好聊聊。
可今儿白灵却压根儿没有送他的意思，只是默默的收拾着碗筷，连看都没看他。
李千年无奈，只能独自离开。
带来的年货他没有再
带走。
来的时候是坐柱子的三轮车，柱子已经回去了，他也没法儿拎着这些东西回去，索性便将东西留给老爷子的便宜徒弟赵恒吧。
“今天怎么不送你千年哥哥了？”老爷子将李千年送到院门前，眼瞅着他离开后，这才背着手回到屋内，冲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孙女儿问道。
白灵道：“有腿有脚的送什么。”
老爷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道：“小灵啊，先别收拾了，跟爷爷聊聊。”
“您想聊什么？”白灵抬头朝老爷子望去。
老爷子轻叹一声，双目直直的望着孙女儿问：“你跟李千年到底怎么回事？”
白灵面色微微一变，有些不敢与老爷子对视，低下头继续收拾碗筷道：“没……没怎么回事啊。”
“唉，爷爷虽然老了，但爷爷不瞎，你老实告诉我，李千年是不是欺负你了？”老爷子神色复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