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一家灭绝人性的老畜生啊?”
“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连人家黄花大闺女都不放过!”
“我可告诉你,这是犯法的,赶紧把人给交出来,否则我们马上报警!”
“老杂毛,不用你跟我嘚瑟,等我们找到文婷,一定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
一群人对着老两口子又推又搡,嘴里还不干不净,气的我眼睛直冒金星,上前一把薅住撸胳膊挽袖子要打我爷的中年男人的衣领子,二话不说就是一电炮。
“啊…”男人捂着眼角惨叫了一声,有丝丝血迹从手指缝里淌了下来。
一看有人挨打,二十几口子当即就炸窝了,扑上来就要干我。
这种小场面现在在我看来就不叫事儿,三拳两脚就踹趴下一堆,剩下几个老弱病残当时就吓鼠眯了,这回不敢往上上了,只是满脸愤怒的瞪着我。
与此同时,陈刚他们也都起来了,除了凌飞星和红鸾两个女眷没出来,老爷们全都出来了。
老忘川不知道在我爷我奶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啥,我爷和我奶当即都捂着胸口躺地上了,“哎哟哎哟”的叫唤。
不用问我都知道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那我爷我奶可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就算身上没挂彩没带伤,被他们二十几口子这么欺负,那还不能气出个心脏病呀高血压啥的?
我心话我爷我奶倒是也真听话,老两口一辈子没糊弄过人,现在竟然也十分配合的演起大戏来了。
老忘川一见我爷我奶躺地上了,故
意一惊一乍的大叫了一声:“哎妈呀,商爷爷商奶奶,你们老两口这是咋地了,是不是让这帮犊子玩意儿给打的呀?快快,赶紧的报警叫救护车,要是老两口有个一差二错,他们这群犊子一个都没跑!”
陈刚跟他配合的天衣无缝,马上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过来闹事儿的一看我爷我奶全都躺下了,瞬间脸都白了,嘴唇都忍不住直发抖。
这时有个明白人急忙扑向了陈刚,脸上的表情由愤怒到错愕再到恐惧,最后满脸堆着谄媚的笑说道:“别介别介大兄弟,你看咱有话好说,报啥警啊?我想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中不?”
话锋一转,他不待陈刚回话就又说道:“你看好好的姑娘从医院说丢就丢了,我们这不也着急上火的?你多担待,我先替大家伙儿给你们赔个不是中不?”
边说,他边按住了陈刚拨号的手,生怕他把电话给拨出去。
这事儿要是惊动警方可就不好了了。
我爷我奶只要一口咬死了被他们给吓出啥毛病来,就住在医院不走,他们是血招没有。
赔钱都是轻的,他们现在可是犯了好几条治安管理条例了,一个私闯民宅,一个寻衅滋事,而且二十几口子,都能算是具有黑社会团伙性质了。
国家现在可正打黑除恶呢,真要定性了,他们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陈刚和忘川把剧本都给我安排好了,那我自然不可能辜负了他们的希望,急忙扑到我爷我奶
跟前,故意装作不知道该咋办好的扎煞着两只手,眼珠子血红的对陈刚吼:“刚哥,你管他干鸡毛啊,赶紧报警叫救护车,另搭理他!”
陈刚马上一把甩开了男人的钳制,应了一声:“知道了,马上!你赶紧去给咱爷咱奶找急救的药去!心脏病和高血压可马虎不得,说心梗就心梗,说脑梗就脑梗。”
我暗暗憋笑的应了一声,就刷的一下闪进了屋里。
其实我爷我奶身子骨硬朗的很,别看七十多岁了,轻手利脚的,别说进医院了,连药片都很少吃。
心脏病和高血压更是没影的事儿,我现在就是装装样子,等他们所有人都服软,再和他们谈条件。
当然了,顺便也得了解一下凌飞星现在这具肉身前主的情况。
我只知道她叫文婷,是家里的老大,昨天刚满十八周岁,她
一家人住在十家堡,离我们镇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家庭是小康不足,但也不算太穷。
这个打小就被判定为先天性心脏病的姑娘自从弟弟出生之后,彻底成了他父母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为别的,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资源有限,他们肯定不会把太多心力放到几乎“必死无疑”的文婷身上,都是紧着身体健康的老二。
所以这姑娘从打弟弟降生之后,几乎就没被父母怎么善待过,父母甚至是盼着她早点儿死的,省得拖累家里。
让我不理解的就是为什么文婷都已经如此不受家里人待见了,怎么她
一死而复生,就一下子成了香饽饽。
她父母甚至不惜纠集了二十来号人过来我家闹事,按说不是该庆幸有人接手他们病秧秧的女儿,丢开了烫手山芋吗?
一进屋我的耳朵就被揪住了,我努力翻着眼皮斜往上看,见揪着我的人正是凌飞星。
此时她的眼睛里都冒火了,另一只手正被妩媚多情的红鸾给紧紧拉着,否则估计以她的火爆脾气早冲出去把那二十多口子给烧成一堆灰烬了。
我满脸堆笑的问:“小姑奶奶,我又咋惹你了?你揪我耳朵嘎哈呀?”
凌飞星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听着老瘆人了,“为什么不让我把那群畜生给烧死?”
“哎呀,这个昨天不是就已经跟你说了吗?现在是法制社会,阳间有阳间的律法,咱这不还得在阳间混几十年呢嘛,做事儿要低调,低调!”我举起双手直冲她作揖,“你再不松手,我耳朵就要被你给揪掉了,姑奶奶,疼!”
凌飞星极其不屑的一扬下巴,倒是依言松开了我被凌虐的耳朵,抱着肩膀一副天老大她老二的做派,“不过就是几个人渣,死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再说有我保护你们,我倒要看看谁敢拿你们怎样!”
心塞啊,跟法盲讲法,还是个霸道的女法盲,真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掰饽饽说馅的又和她说了好一会儿,最后没辙,我连鸿钧老祖都给搬出来了,她才若有所思的不再喊打喊杀了。
没办法,谁让她几乎算是鸿钧
老祖的半个闺女呢,谁都没有鸿钧老祖这半个爹管用。
直到她平静下来,我才问起文婷的过往,她倒是也没绕弯子,事无巨细的给我讲了文婷这短暂而又憋屈的一生。
她的遭遇就不多说了,几乎可以用一个词就能高度概括了,那就是惨不忍睹。
至于她父母为什么又巴巴的找过来,据我分析很有可能是想借机讹一笔钱。
据说她小弟文睿学习不怎么样,和校园里的一些小混混天天厮混在一起,成天的打架斗殴,三天两头被叫家长,文家为了给文睿擦屁股,这些年赔出去不少钱。
本就不算富有的文家现在过得更是捉襟见肘了,毕竟败的哪有赚的快啊。
文父和文母为了这个逆子都开始做起碰瓷的买卖了。
但这年头,特别是在东北这块土地上,碰瓷也不好碰啊,整不好就真没命了。
几年下来,两口子碰瓷没碰到多少钱,倒是造了一身的伤。
眼看着过完年六月份就要中考了,可以文睿的学习成绩根本连高中的边都搭不上,要想通过学习改变命运,把他给送到私立贵族学校去是唯一的出路。
可贵族学校要钱啊,这不正好赶上文婷最后一次心脏病发作进医院,他们两口子就打起了做医闹的主意,准备狠狠的讹医院一把。
反正只要能讹钱,他们是啥险都敢冒。
直到昨天医院给他们打电话说人已经死亡了,文家两口子马上觉得机会来了,这才纠集了一大帮亲戚还有几个社会上的小流氓就过去闹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