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遮天蔽日的鹰群,常云庆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我清晰的听到“咕噜”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是血脉天性压制,蛇鼠类的都怕鹰。
下意识的我就把他给挡到了身后,扬手一勾子朝扑过来的一只灵将勾了过去。
红鸾也化身成勾魂使者扑到了灵将群里,两手各一把勾子,舞的虎虎生风。
这勾子有一个好处就是不需要打致命处,只要擦上就能把魂魄给扯出来,属于精神类攻击。
常云庆也就顿了那么一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吼了一嗓子给自己提气,飞身加入到了战团之中。
空中的老鹰见有人出来也飞快的向下俯冲,尖锐的鹰嘴和利爪是它们最好的武器,玩了命的朝我们招呼,还不时发出尖利的啸声。
鹰也好,灵将也好,都以速度见长,一时间把我们仨整的有点儿应接不暇,关键是数量太多了。
很快,我们身上就见了红,我脸上、胳膊上、肩膀上…到处都是被鹰给抓、啄出来的伤口,有一道伤口紧擦着眼角过去的,差点儿把我眼睛给抓瞎了。
这下可把我给彻底激怒了,也管不了会不会把这一片区域都给点着了,直接丢了勾魂勾子,朝其它两人喊话:“七叔,红鸾姐,你们对付灵将,这些鹰就交给我了!”
甩出这句话,我飞快的在胸前掐指诀,两臂同时运气,气冲丹田一声大喝:“一往无前,去!”
话音落下的同时,我就感觉丹田之中传来一股热气,随后数不清的小火苗
漫天飞舞,眨眼之间,我头顶上方已经是红通通一片,无数的灰烬从半空之中扬扬洒洒飘落,直迷眼睛。
“小浩子,快住手,我等来也!”蓦然,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线,不是雕老太太还有谁?
紧接着,我就看到又一群鹰加入到了战团之中,两队鹰群在高空之上奋力厮杀着,掐的鹰羽漫天飞。
我有些不明所以,明明一把大火就能解决的事儿,雕老太太又何必费劲巴力的和它们打呢?
不过下一刻我就明白过来了,这雕老太太肯定是不忍同类因为受人操控而丧生我手,她是想给这些鹰一条生路。
想到此我赶紧默念驭火诀,将所有火苗给悉数收回到火灵珠内,调头又捡起了勾魂勾子,玩了命的和灵将开战。
没有了老鹰的骚扰,我们的战斗也并不是很顺利,仨人对上几十只灵将,我们的身上很快又添了新伤。
关键这玩意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数量再一多,打的我们十分狼狈,好半天才能放倒一只。
红鸾急的已经化出本体了,每根尾巴上各执一把勾魂勾子,爪子上还拎了两把,舞的翻飞,也没挡住灵将的攻击,身上的毛被抓的秃齿燎沿的,有些地方已经皮肉翻起,鲜红的血液把一身的白毛都快给染成红的了。
常云庆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过他的防御力强,只被抓掉了几片蛇鳞。
讲真,我是真的急,甚至都不知道先勾魂再放翻这些灵将的选择到底对不对了。
正焦头烂额的时
候,大地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紧接着就听“咔嚓”一声,地面裂开了一条大口子,而且还在飞快的扩大。
也是赶巧了,我两只脚正好一边一只,当下就把我给拉成了一字马,等我反应过来想要跨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来得及攀住一边断裂处,身子就这样吊在了半空之中。
猛然间,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咬在了我的屁股上,尖利的牙齿直接穿透了布料,深深的刺进了肉里。
这把我疼的,一时没忍住,直接喊了出来,“啊…”
出于本能,我直接一只手朝咬我那个东西抓了过去,然而却抓了个空。
擦,难道是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可想想也不能啊,我经历的大风大浪也多了,急归急,但还不至于紧张到出现幻觉。
该不会是已经顺着伤口钻进了我身体里了吧?
可貌似也不对,从疼痛面积来看,那玩意不能小了,咋钻也不可能完全钻进去啊。
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呢,我的腰上又被咬了一口,疼的我又是倒吸了口冷气。
屁股上我无论咋扭头都看不着,但侧腰上我使使劲还是能看到的,飞快的扯了下衣服,我低头去看,结果发现腰上平平整整,别说伤口了,连个针眼儿我都没发现。
这特么真是邪了门了,明明被咬了,可是却没有伤口,更看不到咬我的东西。
紧接着,肩膀上、肋骨上、胳膊上…到处都传来被撕咬的疼痛感,然而我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不由让
我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而且刚刚还打斗声震天响,可就在我掉下来的瞬间,所有声音一瞬间就消失了,我仿佛被困在了一个完全静止的空间之中。
这太不寻常了!
我试图想要爬上去,也管不了到底是啥东西咬我了,另一只手也攀上了断裂处,努力挣扎着用劲。
好容易我的身体往上提了一点儿,可很快又被一股巨力压了下去,似乎在阻止我向上爬。
我咬了咬牙,还在努力支撑着自己不掉下去,扬声喝问:“谁?有种给我滚出来!”
空荡荡的空间之中,只有我的回声,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我。
我勾着脖子又向下看了看,果我不敢想象,估计成肉饼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咬我的东西还在继续,我想如果能咬出伤口的话,现在估计我全身上下都已经千疮百孔了。
“七叔?红鸾姐?雕老太太?你们谁能听见我?”满心无奈的我只能试图向外发出求救信号。
偌大的裂缝之中依然只有我的回声。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喊话声把设下陷阱的人给激怒了,我就感觉我扒着裂隙的两只手被人给狠狠的砸了一下。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对方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反正又是被咬,又是被砸的,疼的我冷汗珠子直往下淌,气的我破口大骂:“小杂种,等老子抓住你,非把你给剁碎了喂河里的王八不可!”
其实事到如今
我基本上已经明白过味了,我大概又是被空间法术给拘起来了,肯定又是林扬搞的鬼。
否则就算是我掉下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早被常云庆他们给发现了,早该下来救我了。
桑荼曾经说过,他并未继承十二祖巫的空间之力,那无疑这个术法是被林扬给继承了。
我骂完是痛快嘴了,可明显也把对方给激怒了,这回不是用东西砸我的手了,而是换成了利器,我明显能感觉到有一股森森凉意向我的双手逼近。
这是想把我的手给剁下来啊!
事实上我没猜错,很快我就感觉我的小手指和我的手掌分家了,接着就是钻心的疼。
十指连心,疼的我惨叫了一声,再也顾不上掉下去会不会被摔成饺子馅了,急忙松开了双手。
吊在半空之上我就是人家的待宰羔羊,与其让对方把我的手给剁了成残废,我还莫不如选择下坠,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紧接着我就成了自由落体,那种从高空急剧坠下的失重感,让我的心一阵阵折个。
不过我可没敢被这种感觉一直支配着,下坠的瞬间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的想法,气沉丹田,暴喝了一声:“三生万物,木之力,生长!”
不行,光滑的石壁之上别说树藤了,就是连根小草芽都没长出来。
我又飞快的在胸前结印,这回运用的是土之力,“塞外飞沙,横扫千军,壁垒,起!”
这一结印我才发现,我两只手完好无损,根本没有小手指被剁掉的血肉横飞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