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意外无处不在

这小老头儿,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严重怀疑他在厕所里当过守门员。

不过人家赶过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心里对他这个老顽童只有喜欢,就是他总不等我把话说完就蹽,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是洪水猛兽一般。

送走了参有道,我才开始认真观察起周围的地势。

其实真没啥好观察的,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全是茫茫大草原,四野无遮无拦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划地为牢的法术才这么好施展,要是地势起伏不平,想要布下这个法术,非大能之士不能为之。

雕老太太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拐杖落在地上敲的“啌啌”直响,“小浩子,需要你雕奶奶帮什么忙吗?”

听着那“啌啌”的响声,我眼睛顿时一亮,五体投地的趴到了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雕奶奶,你再用拐棍怼两下地!”

雕老太太被我整的直咧嘴,但还是依言又往地下敲了两下拐杖。

“啌啌”

又是两下中空的响声,听着那动静,我莫名的有些兴奋,赶紧又跑出去有个十几米,冲雕老太太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再试试。”

雕老太太似乎明白我要做什么了,赶紧又疾步行来,用力在地上敲了两下拐杖。

接连换了二三十次地方,一次的距离比一次拉的长,我划出了一个大体区域,以偏左五百米左右为圆心,也就是两国的界碑附近,往内蒙方向延伸出差不多有五里地左右,地底下都是空的。

换句话说,我们脚

下的这块土地很有可能就是成吉思汗的墓。

当我再次走回到界碑附近时,太阳已经快要跃出地平线了,我瞅了一眼两国界碑,看向了秦风,“秦哥,我不办签证出趟国行不?”

秦风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都这时候了你还问能不能办签证?赶紧去吧,太阳快出来了!”

嗯了一声,我再无顾忌的一脚踏过了界碑,随即雕老太太跟上,拐杖还是一下一下怼着地面。

直到太阳完全露出来,我把外蒙那边的区域也给划了出来,基本上外蒙那边就占了三里地左右,换句话说成吉思汗的墓足足延伸了八里地,一个十分庞大的工程。

初升的太阳阳光不是很刺眼,阳气也不是很足,但时间也不等人了,我把圆心给确定下来,赶紧让众人拿工具开挖。

好在陈刚是开着我们那辆面包车过来的,车上面装备和工具应有尽有,众人拿了锹镐风风火火的开干。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挖出了一个两米见方的空间出来,挖出来的土则是让人给堆积到一起,做成了一个孤山的造型,足有四五米高,又让他们把土给拍实了。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点,另外还要造出河泽和四座锯齿山出来,只是阳光此时已经很强了,我们的皮肤被阳光一照,渐渐开始发痒,很快起了一层的小水泡。

这下我们不敢再继续干了,所有中了阴尸虫的人各自找着掩体,但还是不行,身上的水泡有越长越大的趋势,明显

阳气已经越来越足了。

我看着那被我们堆起来的孤山,眼珠一转,来了主意,“赶紧,去车上搬水过来和泥。”

阴尸虫既遇阴则沉,那我就让它们好好睡一觉。

我们挖出来的土是成吉思汗坟墓上的土,虽然距离他的墓穴还有段距离,但也能算得上是阴土。

水同样属阴,两者结合,我们糊在身上,隔绝阳气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车上满打满算就两箱矿泉水,我们这么多人,需要的泥太多,水是远远不够的。

刚刚定位的时候我把这八里地范围都找遍了,也没发现任何水源,急的我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脑子里一直思索着对策。

猛然间我想起在小地狱的时候引黄泉水水淹地府的事儿了,只是片刻间我就做出了决定,使用驭水术,看能不能把地下水给引出来。

此时我也顾不上运行心法会使我身体里的阳气过盛会激活阴尸虫了,这么多条人命就捏在我手里呢,怎么着都得赌一把。

特别是秦风他们这些凡人,没有道行在身,很容易就被抽干阳气了,阳气一干,也就意味着人要玩完,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

想到此,我二话不说开始操纵驭水术,仔细感应着天地间的水汽。

就在我隐约感应到了地下水的时候,耳畔蓦然传来一声惨叫,“啊…”

我的心跟着一抖,赶紧睁开了眼睛,就见陈刚正往范兴顺脸上糊大泥。

刚刚我就把想法跟他们说了,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可

行,陈刚照顾秦风他们是普通人,也是先可着他们来的。

可万没想到,泥糊在范兴顺脸上让他脸上的水泡瞬间破裂了,随后无数的阴尸虫涌现出来,疯狂吸食着他身上的阳气。

不只如此,他糊了泥的那半张脸此时血肉模糊的,让他惨叫的原因也正是毁掉的半边脸。

“这咋整的?”陈刚手一抖,继而脸上的表情也变的痛苦了起来,只不过他并未叫出来。

我朝他那只沾满泥的手看去,发现他的整只手也和范兴顺那张脸一样,变的血肉模糊。

卧槽,这啥情况?

遇阴沉睡,遇阳复兴,方法应该没错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顾不上多想,我赶紧找来两瓶还没用完的矿泉水往俩人的脸上和手上倒,试图冲干净了那些泥。

可糊上好糊,冲就没那么好冲了,足足用掉十几瓶矿泉水,俩人的手和脸才干净,整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有五分钟。

我没敢让别人再上手,怕泥浆再溅到其它人身上出问题。

当水把他俩的脸和手冲干净了我才发现情况有多严重,范兴顺的半边脸简直和毁容无易,就跟拿硫酸泼过的一样,除了淌血流水外,竟然还有一块块类似烧伤的焦黑痕迹,陈刚的手也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完全忘了我的双手此时也和他俩的情况差不多,甚至都没感觉出来疼,满心都是内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可是怎么会这样呢?水属阴,混合了阴土应

该足够让阴尸虫沉睡了才是啊…”

我不停的喃喃着,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愁的我想拿脑袋撞墙。

“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莫孤北蹲到了我身侧,薅了一大把草下来,若有所思的盯着带出来的泥土看,“怪我,应该早把那个传说说给你听的!我以为只是以讹传讹,却不想竟然是真的!”

我马上将目光转向他,“什么传说?”

莫孤北抿了抿唇,“相传成吉思汗临死之前留下遗言,说他下葬后,让人在他的墓地之上洒满鹿血,等鹿血完全渗透进土里后,再用千骑来回踩踏,然后再继续浇鹿血,如此往复,直至鹿血土完全将他的陵寝包裹住。”

他将肥厚的野草丢回到坑里,又用脚使劲儿踩了几下,把泥土给压实了,苦笑道:“鹿血是大阳,所以原本是阴性的坟头土,就成了阳性十足的阳土,而那阴尸虫遇阳则盛,这才会让中了阴尸虫的他们被阳土灼伤。”

闻言我简直欲哭无泪,紧紧握住了拳头,“我就不信了,偌大一个坟墓还找不出阴土来!既然坟头土不行,那就用棺底土!”

说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起一把铁锹,泄愤一般的一锹一锹往外掘着土,将手上钻心的疼痛给抛到了脑后。

看我这样,众人没一句埋怨,纷纷拿起工具跟我一起开始挖土。

雕老太太见此情况叹息一声,化出本体一只巨大的白鹰雕,整个身体挡在了坑洞之上,替我们遮挡着阳气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