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种时候了,我哪儿还能难为人家一个姑娘啊。
她妈是她妈,她是她。
另外一个,我觉得她家的事儿也的确有点儿邪性,按说就算掌堂大教主恼了,也不至于挥刀对上她一个无辜的姑娘啊。
能上堂口的,那都是有点儿道行的,不能这么是非不分。
我赶紧推着她往外走,“行了,你也别压堂口钱了,我先跟你过去看看到底咋回事儿再说。”
姑娘感激的冲我点头,边走还边说:“我都不敢回家了,你不知道,我爸刚刚看我的眼神儿充满了仇恨,老邪性了。我能看出来,他是真想杀了我。要不是我跑的快,估计这会儿就成一具尸体了。”
经过楚凤霞身边时,我语气有些恶劣的说道:“还给那杵着干啥啊?撒楞走啊!”
这回我们没去那么多人,就我和陈刚俩人。
事儿虽然邪性点儿,但我估计应该不会有啥大事儿,用不着折腾那么多人。
一趟长白行,一来一回这会儿都晚上快十点了,大家伙也都累了,该休息的都去休息。
我让黄九幽先过去看看咋回事儿,毕竟楚凤霞家的堂子和他沾亲带故,也方便沟通。
黄九幽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楚凤霞家离我堂口不是很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她家现在鬼气缭绕,阴气重的能吓死人
。
楚凤霞和她姑娘虽然看不到阴气,但是也有感应,一到门口就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抱起了肩膀。
门此时是关着的,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更没看到黄九幽的身影。
“咦?这门怎么打不开啊?”姑娘掏出钥匙过去开门,可拧了几次,门也没开。
她家住的是一楼,很老旧的小区,用的还是那种老式十字花门锁。
我赶紧上前把她挤到一边,夺过了她手中的钥匙,递给陈刚一个眼神儿,“门被阴气给封住了,你打不开,让让,我来!”
陈刚立马会意的把娘俩给挡在了身后,赶将鞭横在了胸前。
我先往门上拍了两张破阴符,看着冲天的黑气缩回到门里,我这才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嗒”一声,门应声而开,随后一把菜刀就在冲天的阴气中飞了出来,迎面朝我砍。
身后传来那娘俩的惊声尖叫,我早有准备,扬手攥住了刀把,飞快的拍出去一道符咒,大喝了一声:“破!”
“呼”的一下,随着道符拍出,耳畔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一道红影飞快的消失在墙角。
红影虽然消失了,可屋子里的阴气却是一点儿没散,整个屋子都黑呼呼的,连白炽灯的光都给遮住了。
这明显不是黄家人的气息,而是地道的鬼气。
我又往屋子里甩了几张
破阴符,看着黑气逐渐消散,这才招呼陈刚和身后已经吓傻了的娘俩进屋。
进屋之后我直奔他家的仙堂,结果就发现仙堂里空荡荡,一个仙儿都没有。
这就怪了,就算生弟马的气,想要弃堂子而走,也该光明正大的走啊,不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堂子里就一个仙儿都没有了。
姑娘小心翼翼的凑到我跟前,咽着唾沫问:“小哥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爸呢?”
她话音刚落下,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十分僵硬。
很快,外面传来楚凤霞的说话声,“你嘎哈去了?把闺女…”
“闪开!”这是陈刚的声音,随后就传来门被关上的巨响,再接着就是打斗声。
我赶紧往客厅跑,就见一个瘦小干枯的男人已经和陈刚干起来了,黄九童麻溜的从我的丹田之中飞出,“嗖”的一下钻进了男人的身体。
他一边捆窍,一边骂骂咧咧:“卧槽,他这是蹽哪儿去了,招来这么多厉鬼?跑坟圈子溜达去了?”
我也纳闷儿呢,也不知道这男人干啥去了,身上的窍都让鬼给占完了,黄九童正一个一个往出撵呢。
楚凤霞瘫坐在沙发上,已经彻底吓傻了,呆愣愣的看着掉在地上的一把斧子,嘴唇直哆嗦。
陈刚抹肩头拢二臂把瘦小男人给捆了,微微带些气喘的说道:“这劲也
太大了,好悬没让他一斧子给我劈着。”
我瞄了他一眼,“也不看看多少只鬼上了他的身,劲能不大吗?”
黄九童赶出来一只厉鬼,我就让玉灵装一只,好容易把所有占窍的厉鬼都给抓出来了,他这才出来。
装这些鬼的时候我还特意数了一下,足足上千只,就算是跑坟圈子溜达一圈,也不至于招来这么多鬼吧?
而且还都是厉鬼。
黄九童也累了够呛,但是出来连口气儿都没敢歇,“小浩子,我能感觉到我哥的气息,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我得去找找!你先审审那些厉鬼,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我嗯了一声,叮嘱他别冒险,有事儿赶紧通知堂营人马过去支援。
他应了一声,就撒丫子跑远了。
此刻瘦小男人牙关紧咬,面色发青,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呼吸十分微弱。
我暂时也顾不上去审问那些厉鬼了,把这事儿交给了陈刚,让他请仙儿过来审,我则是全力救那个男人。
千只厉鬼一同上身,阴气噬骨,没把他折腾死都是侥幸了,但也奄奄一息了,再不拔阴气,这男人也活不了了。
“哎,姑娘,你家有烈酒吗?最好度数高一点儿的,六十度以上!另外,家里应该有朱砂吧?赶紧拿来。”我扭回头朝那姑娘吩咐。
楚凤霞明显已经吓的不会动弹了,眼珠子直
勾勾的就一直没离开过地上那把斧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想来刚刚第一斧子就是劈向她的,让陈刚给挡了一下,这才没被劈死,被吓成这样也就不奇怪了。
姑娘响快的应了一声,“有,有,有,都有,我这就去拿!”
说着她就重新又跑回了供奉仙堂的屋子,没一会儿就提来了一桶散装的小烧,还有一包朱砂。
我给男人松了绑,高度白酒混合着朱砂,用铜钱蘸着先刮他的心口窝。
他心窝处一点儿热呼气都没有了,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有了点儿温度。
姑娘挺有眼力见儿的,急忙过来给我帮忙,我也没挡着,递给她一枚铜钱,让她去刮手心和脚心。
肚脐眼儿那块儿太敏感了,虽然是父女,但姑娘大了避父,所以我觉得还是我来比较好。
折腾了一六十三遭,好容易才把他体内的阴气给逼出了大半,这时候男人“哎哟哎哟”叫着疼的悠悠醒转了过来。
彼时,我家老仙儿也过来了,来人正是风情万种的帝夭夭,可是审问厉鬼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那些厉鬼根本就没有意识,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动了手脚,所以什么都没审出来。
帝夭夭叹息了一声:“小浩子,这可不是姐姐办事不牢,实在是这些厉鬼太古怪。不行先把他们押回堂营,看看子恒堂主有没有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