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么着我们没摔死,可能和祖龙之气(也就是帝王龙气)有关。
我们掉下来的时候正是龙气最浓郁的时候,绞杀的同时也无形中帮了我们一把,托着我们没直接被摔死。
这一点从我们所有人的慢动作上就能看出一二了,忘川和莫孤北跑那几步还不如平时走的快呢。
雕老太太落地之后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满头银发的小老太太,面相依然凶恶,于我而言却又是那么的慈祥。
“小浩子,你们没事儿吧?”雕老太太拄着拐杖来到我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没什么特别严重的外伤,这才安下心来。
转头,看向陈刚时,一双鹰眼精光爆闪,“不愧是始皇帝,一缕残存的意念竟然就能操纵转世的凤凰!”
话音落下,她踩着有节奏的步伐缓缓走向陈刚。
陈刚见她朝自己走来,也戒备起来,脚步有向后退的趋势,但身为千古一帝,又不允许他后退,“你这妖物,也敢近朕的身?不怕被朕身上的帝王龙气打的灰飞烟灭?”
雕老太太轻蔑一笑,“你若无这龙气撑着,意念早就消散了,少在这儿危言耸听,吓唬我老太太!”
说话的功夫,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米,雕老太太鹰眸虚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起拐杖就朝陈刚的头打了过去,“还不给我滚出去!”
她动的同时,一直悬在半空的骨刃也动了,刷的一下刺向她的后心。
我一直注意着骨刃呢,见此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了刃柄,反手来了个太极抱球
,就跟七星阵里老玉接我的时候一样,左团一下,右抱一下,反正不和骨刃中蕴含的力气硬扛,只要保证它不会逃脱出我的运功范围去攻击雕老太太就行。
事实证明这一招我用对了,以柔克刚比死壳有用的多,骨刃稳稳的被我搂在怀里,急的再次发出“嗡嗡”细鸣。
但嗡鸣声在雕老太太一拐杖打出陈刚体内的龙气后马上停止了,刚刚还嚣张到不行的秦始皇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再没了动静。
骨刃还是那把骨刃,却是不再动了,安安稳稳的躺在我掌心,又变成了件死物。
而与此同时,陈刚“吭哧”了一声,也清醒了过来,双眼恢复清明,嘴唇上的乌紫也变成了略显苍白的红。
他捂着胸口一阵干呕,很快呕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是实物,就是一团黑乎乎的气体,很快就消散在了宽敞的墓穴之中。
他双手支着大腿,有些虚弱的说道:“好厉害,无论我怎么和他撕吧,都被他稳稳的踩在脚底下。浩子,骨刃,骨刃也被那玩意儿给操控了,没伤着人吧?”
我手托着骨刃展示给他看,“没事儿,现在已经没危险了,多亏了雕老太太。”
话落我已经把鹿万生给召唤了出来,让他给陈刚看看。
不过短时间内,我不敢把骨刃再还给陈刚了,怕说不上又在哪儿碰到一缕秦始皇游离的意念,到时候顺着骨刃就又得侵入到陈刚的身体之中。
鹿万生检查了下,确定没什么大问题,给了陈刚两粒丹药,这才又重回
到我的丹田之中,继续当他的夺宝奇兵去了。
“雕老太太,刚刚我们都被压制的很惨,为什么你一拐杖就把始皇帝的意念给打出来了?”我赶紧看向雕老太太问,心中暗道这也太不科学了。
前一秒始皇帝还很嚣张的叫号,让我试试呢,下一秒竟然直接变软蛋了。
雕老太太慈爱的笑了笑,“不值什么,就是天性压制!雕性凶残,好食龙心,而始皇帝有祖龙之称,支撑他那缕意念不散的又是祖龙之气,我这根拐杖正是用我的一只雕爪所炼,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这下我恍然了,不由冲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厉害。”
雕老太太谦虚的连忙摆手,“哎,过奖了,可不敢这么说。咱们这些仙家,各家都有各家的门道,雕家也只是精于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领域而已。你要让老太太我帮你给人治病看风水,老太太我可就是两眼一摸黑喽。”
闲话了两句,我们简单观察了一下地形。
这是一片开阔的区域,看样子是模拟的城市,正对着我们的是一座高大的城池,城门紧闭,两侧有兵马俑手执长枪站岗驻守,城头上也有拿着弓箭的俑人。
护城河里亮银一片,满满的一大池子水银,头顶用明珠仿制的日月星辰,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城墙上每隔五米左右就有一根火把,里面燃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人鱼膏了,否则又怎么可能终年不灭?
看这座城池的规模,想来距离秦始皇的宫殿应该还有段距离,我们也不知道这轩辕
剑的具体藏匿地点,只能先进城再看了。
把行囊背好,我们奔着城门出发,快到跟前的时候,陈刚把我们都给拦住了,“等等,好像有机关!”
此时我们距离城门差不多还能有个二十米左右,陈刚蹲在铺的平平整整的青石板地面这敲敲,那打打,然后竖着耳朵听动静,听完动静又在两眼之间竖起拇指比划着距离。
很快,他又换了一块地方,继续刚才的程序,一连换了六七次,他才直起腰,“有点儿麻烦!”
机关术我们都是外行,全都齐齐看向他,“是没找着,还是不好破?”
陈刚指着城墙上的箭楼,“看到没,那叫连箭驽,这属于一个死机关,机关在水银池底。要拿人堆,需要六个人站在不同的机关位上,触发机关后再有一个人迅速跳到那水银池里去,找到池底的连心锁心给卡死了,关闭驽箭机关。”
接着,他龇了龇牙,“水银剧毒,就是戴着防毒面具下去,能活下来的机率都不足万分之一。另外站机关位的人对速度也有要求,站定之后这六个人脚是不能移动的,到时万箭齐发,只能接箭,所以说比较麻烦。”
“不能避开机关吗?或者直接飞上去?”我突发奇想。
既然机关位只有六个,那么大一块地儿呢,蹦过去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触发呢?
陈刚鄙视的朝我看来一眼,“要是能避开还叫死机关?那连箭驽就相当于激光眼,你就是飞起来,它也能瞄上你!而且机关会随着脚步震动变幻方位,否
则为啥让站位的人脚不能离地?”
我嘬了嘬牙花子,“你从哪儿学到的这些机关术?我也把咱爷的藏书翻的差不多了,咋没看着有关连箭驽的记载?陆老虽然是你师父,可他好像一天都没教过你吧?”
陈刚冲我神秘一笑,“这个机关可不叫连箭驽,它叫天罗地网,顾名思义,就是不管你是从天上飞,是从水里游,还是从地上走,都难逃一死。而且谁说我师父一天没教我,他天天都在教我,没听说过程咬金梦学三板斧吗?”
我一拍脑袋,咋把这茬给忘了。
去昆仑之前陈刚就说他做梦梦到陆老了,还教他学东西来着,可是后来让命中死劫给打过去了,跑了趟昆仑我就把这茬给忘到了脑后,再也没问过。
原来这阶段,陆老一直在梦中给他授艺!
如此说朔还真把陆老给救回来了,否则他一个连三魂七魄都没有的人,又怎么能托梦给陈刚呢?
这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最令人开心的消息了。
“这么好的消息你怎么不早点说?”我语出埋怨,“好歹也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啊!”
陈刚挠了挠腮帮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是我不说,是师父不让我说!”
“为什么不让你说?这是好事儿啊!”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而且你现在不也说了吗?”
陈刚吭哧半天才说道:“师父说我要是说了,很有可能会害了那个救他的人。现在说,是因为你说血玉棺中的男人强大到可能比三清祖师还厉害,那我还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