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北没看陈刚,只是眼神犀利的盯着王大爷,“你自己干了啥自己应该知道吧?干出这么损阴德的事儿,现在报应到你孙女身上,也是你应该受着的!”
我一听这里面肯定是有点事儿啊,好像还是损大阴德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冷漠。
不看老王头的面上,怎么着也得看受罪的孩子。
但我看面相没有他和玉笙寒那么专业,就赶紧问玉笙寒咋回事儿,因为他也一直在边盯着老王头看边掐算。
玉笙寒听到我问,轻哼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他杀了自己家养了三年的狗,那条狗曾经替他们家挡了两次大灾,于他家有大恩。现在马上要下崽了,给他跪下求他饶命他都不肯放过,还把剖出来的狗崽也给做成了一道菜。”
莫孤北向我看来,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还不只这一次呢!这人简直畜生不如,专门杀揣崽子的生灵,连累子孙后代,也是他罪有应得!”
老王头刚开始被质问还挺不服气的,可听到玉笙寒把他的经历给讲出来脸色当时就变了,青一阵白一阵的,“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时陈叔开口了,“老王啊,以前我就说过你,让你给子孙后代积点德,你还不听,这回整出事儿了吧?那玩意儿就有那么补吗?啥东西都胎里的好啊?这几位可都是有道的高人,算你那点儿事儿还算不出来?”
老王头好的那只眼睛眼皮耷拉着,面色有些讪讪,“我以后改,再不吃这些了,不过看在老邻旧居的份上,能不能…”
没等他
把话说完,就被莫孤北强势打断了,“不能!你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见不着你孙女最后一面了!”
“啊…”老王头惊叫了一声,撒腿就想往外跑。
可寻思寻思不对,马上又转过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陈刚面前,“小刚子,大爷求你了,救救你侄女,你和小辉可是光屁股娃娃一起长起来的,总不忍心看他绝后吧?他人都已经没了,不能再让他唯一的骨血也这么没了吧?”
陈刚有一瞬间的动容,但一想想他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儿,就有点儿左右为难了,一直往莫孤北的方向看。
莫孤北几不可见的冲他摇了摇头,“绝户门,已经来不及了,估计这会儿那孩子应该已经断气了。”
“你这老灯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老王头眼中凶光毕露,冲上来就想揍他。
莫孤北连动都没动,“下一个就是你了,不过你的死状比你家其它人的死法都要惨很多!知道为什么最后一个报复你吗?”
老王头被陈刚给拽住了,没到莫孤北跟前,只能梗梗着脖子问:“为啥?”
“因为要让你把失去所有亲人的痛苦体会一遍,眼睁睁看着全家死绝,却无能为力!”莫孤北冷睨着他,“孤独终老,死后无人送终!”
“你怎么这么恶毒?”老王头脱不开陈刚的拖拽,只能恶狠狠的朝着他骂,“你才全家死绝,死后无人送终!”
“够了!”陈刚听不下去了,一把把他给搡到了一边,“人家恶毒?你把救过你全家命的大黑给杀了吃肉咋不说自
己恶毒?那还揣着崽子呢,心咋这么狠呢?万物皆有灵你不知道?”
老王头一看连陈刚都不向着他说话,当时就打蔫了,“可孩子是无辜的啊,她才八岁!要报应就报应我,别报应到我孙女头上去行不?”
自从当了我的二神儿,陈刚也见不得这种虐待生灵的事儿,特别听说大黑揣着崽子让他给杀了,还蛮不讲理,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不过到底是老邻居,他有点儿抹不开面儿,最后还是跟着过去看了一眼。
很快隔壁院子就传来老王头的嚎啕大哭声,边哭边骂,骂的对象当然是陈刚和我们几个,说都是我们耽误了救人时间,才让她孙女死了的。
到最后已经不是骂了,而是诅咒,诅咒我们不得好死什么的,反正怎么恶毒怎么来。
陈刚可没惯着他,对着他也是一顿骂,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了,怕把他给打死,估计都得动手了。
陈叔陈婶怕他压不住火闹出人命来,赶紧跑过去把人给拉了回来,自己儿子啥脾气他们最清楚了。
可老王头不依不饶的跟了过来,手上还拿了把菜刀,神智都有点儿不正常了,眼珠子血红的见人就砍,好悬没把陈叔脑袋给开瓢了。
我眼疾手快的掷出一根筷子,这才连人带刀都给打翻了。
大年夜过了个鸡飞狗跳,一直折腾的到半夜,老王头才消停下来,还不是自己消停的,我看到有无数死去的动物怨灵附在了他身上,这才把他给整走。
进到屋,陈刚才告诉我们,那孩子死的太惨了,开膛
破肚了不说,两只小手儿还抓着自己的肠子,双眼瞪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狰狞状。
陈叔陈婶叹息了一声,讲起了这个老王头的生平。
老王头从年轻的时候起就喜欢打猎,那年头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这一说呢,他拎着管自制的猎枪总往山里跑,那只眼睛就是打猎的时候有一次碰上了头怀孕的母狼,被一爪子给抓瞎的。
据他所说,那头母狼被两枪放倒,原本都已经断气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死就成,他过去正打算给狼扒皮的时候,那头母狼突然睁开了眼,一爪子下去连他整个眼球都给抓了出去。
他当时又疼又气的,拿起石头对着狼就又是一顿砸,听说那头母狼被砸的血肉模糊的,背回来的时候陈叔他们还看见了,当时就说他造孽。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将这件事儿当成是英雄事迹一般,到处跟人讲,吹牛逼说自己怎么怎么英武,怎么怎么厉害,眼睛被抓瞎了,都没叫一声疼,还反杀了母狼。
也就是从那件事儿开始,他心里就有点小变态了,专门虐杀揣着崽子的动物,还总等动物肚子大了再虐杀,按他当时所说,就是特别有快感。
后来上了点岁数才改口了,说是为了滋补身体。
陈叔说他前半生是真没少造孽,动物让他祸害老了,但人家日子那时候是过的最好的。
那个年代穷,在每家连吃饭有的都吃不上的时候,人家顿顿有肉吃。
后来不让打猎了,他那管自制的土猎枪也让没收了,这才开始不往山里
跑了。
但老王头这人好像天生就是个反社会人格,骨子里就特别嗜血,不打猎不到半年时间,他就受不了了,开始琢磨着去农村偷鸡摸狗,偷回来就在自家院子里宰杀。
陈叔说他赶上好几次,每次宰杀动物的时候老王头眼睛里的激动兴奋和狂热都让他感到恐怖。
这次的事儿是发生在小年,也就是二十三那天,把自家养的大黑狗给杀了。
听说那条狗他养了三年了,目的是为了偷猎,上山撵个兔子野鸡啥的,一般这种只要不举报,也没人管。
陈叔说那条大黑狗特别忠诚,有一次他家小孙女被一群狗给围住了,大黑力战一群狗,被咬的血肉模糊,皮都掉了好几块,硬是把小孙女给保住了。
还有一次晚上睡觉的时候炉子没压好,煤烟子差点儿把一家人给送走,那时候他儿子还活着呢,儿媳妇也没离开,就老伴没了。
大黑的嗅觉灵敏,发现情况拼命挠门,把陈叔一家给惊动了,这才破门而入,又打120才把他们一家人的命给救回来。
按说如此忠诚又救过他们命的一条狗,就是穷死饿死都不能卖,更别说下狠手整死了,可老王头就能下得去手。
难怪都说瞎子狠,秃子愣,斜楞眼睛穷豪横,这老王头是真狠。
我正给这感慨呢,莫孤北却是摇了摇头,“不是瞎子狠,是他命格如此!犯了七杀和破军两个星宿,这样的人如果八字好压得住,必成一代名将,像白起,冉闵,这两个杀人如麻的将军都是命犯七杀和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