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确是折腾的有点久了,这会儿天都已经又擦黑了,巫陀不知道是畏惧“圣子”之威,还是也在商讨老莫儿之前提出的两个条件,总之已经够沉得住气了。
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反正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就把人给放过来了。
巫陀一过来马上就发现圣子换人了,当即变了脸色,指着林放,眼光在莫孤北和林放之间来回逡巡,“你…你们…”
林放马上端起架子,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放肆!竟敢拿手指着本圣子,谁给你们的胆量?”
讲真,他这一吆喝还真有模有样的,比起老莫儿的沉稳冷静来,他倒是更像乖张暴戾的巫族人。
毕竟他是真正的巫族后代,可能血液里面就有这样的因子。
巫陀被他一喝似乎也更上道了,马上把手指放了下来,连连赔了几声罪,这才唯唯诺诺的问:“可否请圣子大人赐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的眼神儿还是在俩人之间来回的瞟,不过看向林放的时候明显收敛了不少。
理由一早我们就想好了,林放只要负责演就好。
闻言先是冷哼了一声,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天下间要杀本圣子的人那么多,本圣子不多找几个替身,难道等着别人来杀吗?本圣子的身份何等尊贵,怎容出半点差错?”
巫陀半信半疑,马上又问道:“可圣子是怎么做到的?”
这话一出当时就把林放的火给点着了,“本圣子做事难道还要向你报备?你算
老几?莫不是跟林扬那混蛋早就串通一气,想着要谋害本圣子吧?”
巫陀的汗一瞬间就下来了,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扑通”一声跪倒,“巫陀不敢,巫陀冤枉!是巫陀心下好奇圣子神功盖世,这才忍不住多嘴了!”
林放睥睨的斜了他一眼,高冷范端的十足,“念尔初犯,就暂且饶过你这一回。从今而后跟着我,记住一点,不该问的别问,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一扬手,嘴里默念了两句口诀,就甩出了一道攻击。
只听“砰”的一声,一棵高大粗壮的大树被那道攻击给连根斩断,断茬齐齐整整,就好像拿刀切的一样。
至此,我才对他有点儿刮目相看了,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愧能让老巫当成棋子扶植起来牵制林扬。
巫陀也被吓了一跳,眼睛倏地瞪圆又眯起,“是!”
“刚刚提的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林放倒负着双手,继续睥睨着他。
巫陀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回道:“这个我做不了主,还请圣子大人随我一同回大巫部,问过了族内几位长老的意见方可下定论!”
这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毕竟圣子换来换去的,是个人都会起疑,肯定要验证一下,相信大巫部肯定会有一定的验证手段。
不过祝融亲自施的法,即便有破绽应该也不会很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林放自己去和大巫部周旋了。
我现在纳闷儿的一点是林扬都已经完美融
合了共工之力了,那要这么说他身上的祖巫气息不是该更纯粹吗?
怎么大巫部没看出林扬是圣子来?
林放冷呵了一声,“你们这是不信任本圣子啊!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迎本圣子回归?本圣子还不信任你们呢!”
巫陀露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圣子大人不要误会,我们怎么会不信任您呢?关键是现在族内掌权的乃是大长老和三长老,我虽说在族里也小有地位,但大事上还是要请示长老堂的。”
看他说的诚恳,林放也没再过多为难,回头瞟了我们几个一眼,当众说道:“而今本圣子与你们的合约就正式解除了,这些日子多谢诸位相助,才没让林扬的阴谋得逞。本圣子回归本部,自有巫族人会护着本圣子,就此道别!”
话落,他冲我们拱了拱手,便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巫陀他们先行一步下山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满含深意的看了许久,这才招呼众人赶紧上车,我们也该回家了。
我们几个人的手机除了莫孤北的老年机现在还有电,其余人的全都自动关机了,至于我压根就没有,出来找林扬算账之前刚摔的,还没来得及重新买呢。
直到从幻境中出来,我们才发现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九天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再有三天就过年了。
一路无话,我们顺利回到了家。
一到门口,好家伙,卷帘门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小纸条,纸条上还都留了电话,都是来看事儿的,有的甚至还写
了是谁谁谁介绍来的。
简单扫了两眼,大部分都是杨子愚他爸给介绍来的,而且几乎清一色全是看风水的。
一年时间的大起大落,再加上这又马上过年了,我们谁都没心情再东跑西颠的给人摆风水局去,反正也不是啥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过完年再说吧。
这几天我们也没休息着,出去各种买买买,我还抢着4s店放假之前提了一辆车——七座的小面包,又能装人又能装东西,关键是我这儿人越来越多,司机却不够用,陈刚到现在开车还往沟里杵呢,我都怀疑他拿了个假驾照。
原本我是不打算回老家过年的,我爷我奶没在家,家里面冷冷清清的,回去面对冰锅冷灶的,心里肯定更难受。
但陈刚非得拽我回去,还必须得去他家过年,就这么地,买了一车的年货,又叫上了杨子愚,我们轰轰烈烈的就回到了镇上。
杨子愚是以未来儿媳妇的身份过去认门儿的,向来大大咧咧的东北女汉子难得还化了个淡妆,脸上还有点儿小羞涩。
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是年三十了,陈叔陈婶看我们买了一车的东西一边责备着我们乱花钱,一边乐的合不拢嘴的拽着我们进屋。
特别是见到漂亮的杨子愚,当得知是陈刚的女朋友后,把陈婶给高兴坏了,一直亲亲热热的拽着她的手。
晚上一大屋子人热热闹闹的一边吃着团圆饭一边看春晚,正喝着酒的功夫,院门被敲响了,同时还伴随着焦急的喊话
声:“老陈,老陈啊,快开门!”
这都眼看着已经快九点了,按我们这儿的习俗,三十这天天擦黑就不能串门了,女人更是下午开始就不能出门,这谁呀,大三十晚上的过来敲门?
陈叔听到叫门声马上站了起来,随口交待了我们一声就往出走,“好像是隔壁你王大爷,我出去看看!”
陈刚马上把他给推回去,自己出去开门了。
不大一会儿,陈刚就把人给领进屋了,是个能有六十来岁的小老头儿,左眼是瞎的,里面装了个玻璃珠,看着有点儿瘆人。
讲真,这老人的面相我打眼一看就喜欢不起来。
“浩子,王大爷说他孙女好像中邪了,让咱过去给整整!”陈刚一边说着已经一边开始换鞋了,我也赶紧站起来,跟着就往出走。
莫孤北却在此时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先别忙着动,一边掐着骨节一边盯着王大爷看。
只是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最后都已经面挂冷霜了,“你回去吧,你家的事儿我们整不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老莫儿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对待普通人,也不知道他掐算出啥来了。
王大爷不明所以,大概也是连着急带上火的,语气当时就不好了,“你谁呀?我又没找你,我找小刚子!”
陈刚也不明白咋回事儿,但我们和老莫儿都熟了,既然他反对我们过去帮着整,不是这王大爷自己犯啥病,就是事儿不简单,所以他也没着急往出走,“咋地了,老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