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金砂,我脑瓜子“嗡”的一下子,这玩意儿可是要命啊!
我下意识的就想把陈刚他们给护住,衣服呼啦一下子抖开正要罩住几人,不管有用没用吧,我就觉得此时我必须得做点啥。
没想到常老爷子也是一抖手。
我也没看清扔出个啥,就见那些金砂一个不漏的就全被吸走了。
直到他把法宝收回来,我才看清,是个很不起眼儿的小斗儿,瞅着黑了吧黢的,也没啥光泽,看不出是个什么材质。
“常老爷子,这是啥玩楞啊?咋把葫芦神砂都能给收了呢?”我又惊又喜的盯着那个小斗儿看。
常老爷子神秘一笑,“这叫参天斗,专门克这老东西的葫芦神砂!没这点儿底蕴,我敢和他这么干吗?”
虚惊了一场,我这会儿还感觉有点没反应过末来呢,“您咋突然间这么强势起来了?我记得以往您不都教我本领没大成之前,让我低调吗?”
常老爷子眯起眼睛审视了我半天,“有些事儿的确也该让你知道知道了!不过不是现在。你不是要闯海眼吗?走,今天我就陪你走一遭。等办完了这事儿,回去我详细跟你说。”
一听他要给我讲故事,我这心就直刺挠,“那咱边走边说呗!”
常老爷子却是摇了摇头,“此事儿关乎重大,一切还都只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猜测!这里人多嘴杂的,还是到家了再说吧!”
说着,他还往白云童儿的方向瞟了瞟,给我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我瞅了瞅早已经缩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的白云童儿,转了转眼睛,二话没说,提起骨刃就给他来了个一刀两断。
白云童儿在我手起刀落的瞬间眼睛瞪的大大的,直到身首异处都没合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又急又短的惨叫:“啊!”
随着白云童儿惨死,尸首下一刻就已经化成了一团白气,彻底消散于天地间,连个魂儿都没留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也别怪我心狠,当初这小玩楞可是也没打算留着我的命,特别是那个地阴镜,撕掉我大片的脸皮,这会儿还火赤啦的疼呢。
“哎…你…你怎么把他杀了呀?”忘川阻拦的手还没等抬起呢,已经被崩了一脸的血,整的他老狼狈了。
陈刚却是不以为然,“不杀他还留着他过年啊?他师父的分神化身都让咱们给干了,这仇就是焊死了,你也别想着再有回旋的余地了。”
忘川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一脸惆怅的掏出一根烟来叼上,“谁想要和解了?我是想问问那大葫芦怎么用!得,现在咱空拿着一个宝贝却不会使,你说可惜了不可惜了?”
我没好气的怼了他一下,顺带着把他一盒烟都给抢走了,挨个给发了一圈,“你可拉倒吧,那是道德真君炼出来的,人家想收回去分分钟的事儿,你还想拿走据为己有咋地?不给自己找事儿呢嘛!”
忘川听我这么一说也在情在理,但还是一脸惋惜的看着那只大葫芦,“那就扔这儿了?”
我吐出口烟圈,阴险一笑,“扔这儿哪行啊?我们得不着,也不能留给别人回头
再来对付我们!毁了它!”
陈刚也紧着附和我,“对,毁了它,绝不能留给他们!”
说着,他就奔着葫芦过去了,扬着骨刃这顿砍,可那葫芦连丝裂缝都没出现。
他不信邪,又去常老爷子那儿借三股火龙钢枪,给常老爷子整的哭笑不得的,“行了,你可消停点吧!那玩楞虽然不是上古十大法宝,但也都是上上等了,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毁去了,还能称为法宝?”
“那咋整?”陈刚一听脸就垮了,“总不能还给他们留着,以后拿来对付我们吧?我听浩子说,那玩楞老邪乎了!”
常老爷子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是得想个办法!”
我瞅着他手上那个参天斗,眼珠一转来了主意,“老爷子,您手上这参天斗不是您自己的吧?肯定是得还回去的!不行,咱就来个借花献佛呗!”
“哎…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常老爷子闻言也是眼睛一亮,“不过你怎么知道这参天斗不是我的?你凭什么这么认为?难道我就不能有两样宝贝?”
他问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一点没有不满的意思,就是纯粹的好奇我咋认定的。
我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德真君之前肯定和你打过不少交道,这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不是你朋友,而是你的敌人,您老有啥宝贝他能不知道吗?可最后他还是拼死催动了葫芦神砂反戈一击,我就猜他肯定知道其实您也对付不了!”
顿了顿,我又说道:“再翻回头说您,其实一开始您努力在那压着葫芦
,露出很吃力的表情,也是故意装给他看的吧?您知道他一定会出来,而白云童儿只不过是个诱饵,所以才没亲自出手直接灭了他!”
不是我说,当时那种情况,搁以往,以他的脾气早上去揍他狗娘养的了,还能等着我一点点儿的和白云童儿磨洋功?
常天龙听的不住点头,嘴角边的笑意又加深了,“还有么?”
我咂摸咂摸嘴,“向来谨小慎微的您,突然就变了套路,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我想——”
我指了指头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上边恐怕是有啥动静了吧?而且这次您能这么及时的赶过来,其实也不是胡三太爷掐算出来的,而是有人给你们提示了。至于这个提示的人是谁,嘿嘿…让我猜猜…让我猜猜…”
常天龙也不催促我,就抱着个肩膀给那笑么滋的看着我。
脑子里将所有事情又过了一遍,我大胆猜测道:“应该是通天教主他老人家给了你们什么指示吧?道德真君是他的小师侄,有几斤几两重他老人家能不知道吗?所以才给了你这件专门克他葫芦的法宝!我猜的对不对?”
常天龙哈哈大笑,“虽不中,亦不远矣!不过这里面的事儿还大扯着呢,等解决了海眼的事儿得细唠!”
话落,他把目光转向了忘川,和善一笑道:“老朋友,都到这里了,不出来见见吗?”
忘川顿时脸色一变,正想说点儿啥的时候,就见从他的头顶钻出来一道人影,形象和他一样也是个光头,但一看岁数就很大了,
白毛叠歇的,长寿眉都耷拉到腮帮子了,唇红齿白的,看起来慈眉善目。
很快他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形,端坐于莲台之上,双手合什,唱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常施主,别来无恙啊!”
这俩人认识?
不只我,就连忘川都看的一愣一愣的,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最后凑到我跟前来了,“浩子,你家大教主和我师父是旧相识?”
靠,这话让他问的,我上哪儿知道去啊?没看我也一脸懵逼呢吗?
我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师父是哪个我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他们认不认识?”
忘川一拍脑门儿,“卧槽,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师父是谁吗?”
这回不只我摇头了,是所有和他相熟的人都摇了摇头。
忘川这才讪讪的冲我们笑了笑,“我师父就是西藏有名的活佛喇嘛达途金光法师啊!被称为活着的佛祖,在世的菩萨。”
达途金光法师?
这可是道上有名的人物了,听说是和莫孤北同时期出现的两个角色,一西南,一西北,号称佛道双杰。
可就算再怎么出名,也不至于让活了都不知多少岁月的常老爷子称为老朋友吧?
这老和尚肯定是有点来头,当初陆老就曾经说过这事儿。
我们都没再多啰嗦,专心听着两个“故人”对话。
常天龙也冲老和尚抱了抱拳,“多年不见,老佛爷还是那副模样,可不知这一世轮回,你又悟到了什么?”
老和尚微微一笑,嘴角边却是溢出了苦涩,“唉,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