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把这茬给忘了?
都忘了先前吸食过我鲜血的一众诡异阴魂还在我的丹田之中呢!
只是不知道他们都藏哪儿去了,我元神沉入丹田的时候,连一只鬼影都没看着,现在他们倒是出来了。
没等我发问呢,丹穹已经给了我答案:“吾上,他们都躲进阴池之中了,否则那么暴虐的五行之力,早就把他们给绞杀殆尽了。只是这些小鬼儿有点儿不太对劲啊,三魂虽俱在,但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怎么没有实体呢…”
都成鬼了,还有个毛的实体啊?
我虽然暗暗在心中吐槽,但也将他的话给听进去了,“你能看出少了什么吗?”
我也知道这些阴魂不正常,但不正常的起因是啥我就不知道了。
这次丹穹没有很快回答我,估计在观察那些阴魂。
等了好半天,它才再次瓮声瓮气的开口:“实在看不出!吾上要将他们给赶出去吗?如果想赶,丹穹可以替吾上出手!”
我几乎是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应了下来,把这么多鬼装肚子里可不是啥好事儿,谁知道后面他们会不会结成鬼胎啊,就跟王喜来似的,能赶出来当然是最好了。
丹穹是真听话,闻言立马跟抓小鸡崽子似的把那些阴魂一个个从阴阳鱼中的阴池里抓出来。
好在之前钻进去的阴魂也不是太多,差不多就是百十来个,一会就全让他抓完了。
等那些阴魂从我的身体之中全出来后,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阴魂我们都碰
不到,你却可以?”
丹穹几乎是有问必答:“因为这些阴魂现在就是一道影子,丹穹其实也是吾上的影子,所以能抓住他们。”
影子?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让我脑海之中灵光乍现,我终于知道这些阴魂是咋回事儿了。
《玄门异术》一书中曾经有记载,有一种炼魂法,借助于地阴镜可将人的三魂七魄给一分为二,一半封进地阴镜中,另一半放出去替炼制者看守家园或者办事儿。
因为主天地人三魂的大半都被封进地阴镜中,所以这些阴魂不敢不听话,否则日日都要受灵魂被撕裂的痛苦,最终都是必须要回到地阴镜里,随时待命。
而被释放出来的这一半魂魄就是没有实体的,就跟影子一样,看得到,却抓不住,所以这个邪门术法又被称为影壁术。
如果想解救这些阴魂,那就必须找到地阴镜,再破了影壁术,把被封在地阴镜中的另一半魂魄给释放出来方得解脱。
被丹穹给抓出来的阴魂一个个被吓的瑟瑟发抖,堆挤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团黑雾,“吾上饶命,我等先前不知是您,多有冒犯,还请吾上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我等计较。”
看他们思路清晰,不像是失忆的人,我马上来了兴趣,“你们叫我吾上?那你们知道我是谁?”
众阴魂一脸茫然,“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吾上?”我就纳闷儿了,一个个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敢乱叫?
我咋就成他们上了?
阴
魂听我声音冷厉起来,吓的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了,磕头如捣蒜一般,“吾上息怒,吾上息怒…”
这特么都啥跟啥啊?
我是真受不了了,还不如一开始他们从忘川河里爬出来的时候那种强硬的态度好呢,这整的好像我能吃了他们似的。
可看他们都被吓的不行了,我也不忍心再继续吓唬他们了,再吓晕几个。
忍着心头烦躁,我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叫我吾上?而我又为什么要救你们?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直觉!”阴魂之中总算派出了一个代表,没再众人齐声,“吾上当初曾经答应过我等,要救我们脱离苦海,还要超度我们的!难道您都忘了吗?”
得,记性还挺好,我倒是真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
我瞅瞅那类似于天梯一般的阶梯,龇了龇牙,为了当初的承诺,难道我还非冒一把险不可了?
眼珠转了转,我挠了挠鼻子,“没忘是没忘,可那时候我不是说让你们给村里等吗?那谁让你们跑出来的?是你们背叛承诺在先,那我也有理由不履行先前的承诺。这叫礼尚往来!”
我知道这话说的有点不讲理,可讲道理,为了一群几乎是陌生的鬼去以身犯险,我是真心不甘情不愿。
特别是我现在这种情况,走路脚还直发飘呢,看着那楼梯我就打怵了。
救鬼不也得先掂量掂量自个几斤几两重?
众阴魂闻言立马哭了起来,“吾上,我们是被抓走的,并非出自
本意啊。您道行高深,背后又有仙家,肯定能查出来真相的,您不能以这个理由就不管我们啊!”
我倒是想管,比起管他们,我还更心疼损了一半道行的常老爷子呢,可那也得我有能力啊!
就我现在这副小身板,继续前进糟尽在这儿的机率太大了。
但是人家说的也在理,我要再继续玩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有点儿太不要脸了。
想到此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救你们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得给我点儿时间,我先回去养养元神,再回来救你们行不?”
反正这里我肯定还是会来第二趟的,等回去研究一下那个头盖骨,看看咋能把我元神所受的损伤给修复了,到时再杀个回马枪吧。
虽然我知道这次无功而返,下次再过来恐怕危险会更大,但也总好过我现在拖着重伤的身体凑上去作死强吧?
阴魂们听我这么说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还边七嘴八舌的跟我诉苦。
“您知道我们有多遭罪吗?每天都要承受灵魂被撕裂的痛苦!”
“是啊,万一我们没熬到您下一次过来就消散了,该如何是好?”
“抓我们那人手段高的很,他若看出来这里曾经有人闯进来,到时一定会惩罚我们看守不利,直接灭杀我们也说不定!”
“就是就是,吾上,那人凶的很,道行也高的很,想取我等性命就是弹指间的事儿。他若发现我们办事不利,肯定会杀了我们的!”
“……”
众阴魂正争先恐后的卖惨,却被
一声断喝给打断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惨,也是你们的命数,怪不得别人!别忘了,刚刚你们还想要杀我们小浩子呢!”
开口的正是子恒,话落他扭脸看向了我,“别听也别管,为了他们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现在就走!”
说着,他已经上前来拉住了我的胳膊,拧着我的胳膊就往回走。
然而就在此时,我们却意外的发现,那个上来时的机关已经又重新闭合上了,更为诡异的是,机关完全被锁死了。
陈刚和灰满堂轻车熟路的上前要启动机关,可捣鼓了愣是能有半个多小时,机关锁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更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不大一会儿陈刚脑门子上的汗就下来了,最后竖着耳朵听了好半天,才一脸慌张的说道:“不行,底下好像被什么给堵上了,这机关是活的,却开不了!”
话音落下,灰满堂马上也意识到了什么,身子一影就想元神直接穿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然而意外就在下一刻发生了,他这一撞非但没能穿过去,反而被撞了满头的包,我仿佛都能看到他的蚊香眼了。
“哎呦,可疼死我了!卧槽,这咋还过不去了呢?”他一边揉着被撞出一个大包的脑袋,一边挤了挤眼睛,好一会儿似乎才恢复清明。
子恒不信邪的也试图去撞,不过有了灰满堂的前车之鉴,他没敢太用力。
结果毫无意外的是,他也穿不过去,只不过他没灰满堂那么惨,只是被弹回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