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来冷着脸半晌没吭气,估计也是在权衡利弊。
目不转睛的盯着来人看了一会儿,他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小姑娘,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也不用忽悠我不懂法!这人搞封建迷信活动,还骗了我三百万,我现在是合理合法的在追讨债务,可不是你说的什么黑势力团伙!”
来人是谁呢?
正是和我们有一面之缘的端木雨晴,那个高冷御姐。
闻言她脸上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又展示了一下手机屏幕,手指头随即就按上了拨通键,“我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务人员,怎么判定也不是我说了算,这些话你可以等110来了,和他们去解释。”
王喜来的脸色变了,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你有病吧?这事儿和你有啥关系?别说我没警告你,这年头,闲事儿管多了容易遭遇意外!”
端木雨晴挑了挑眉梢,“你这是威胁我?那看来又多了一条罪名,威胁国家公务人员!喂,110吗?我要报警…”
王喜来看她油盐不进,电话都打通了,而且又报出了国家公务人员的名头,脸气的黢青,极为不甘的冲着手下挥了挥手,“撤!”
他一声令下,那些保镖飞快撤离现场,全都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里,下一刻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现场就剩下了我们几个当事人,端木雨晴的警也报完了,还冲着王喜来摇了摇手机,“怎么,还不想走?留在这里等着过堂?”
王喜来气的脸直抽抽,恨的咬牙切齿的,
“我现在走了,按你的说法岂不是畏罪潜逃?过堂又怎么样?我又没违法乱纪,没凭没据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可他——”
他伸手一指我,鼻孔中喷出两股浓烈的气息,“搞封建迷信活动可是有目共睹的,店就在这里摆着呢!而且我的银行卡也在他手里,这些都是铁证,上了公堂我也不怕他!”
听他说的振振有词,我微微一笑,“我这店是在这摆着,里面就卖一些艺术品,这也叫搞封建迷信活动?那要按你这说法,那些金店里卖什么貔貅、招财金蟾的岂不是都得被扣上这顶大帽子?”
端木雨晴原本阴晴不定的脸在听到我的解释之后马上转为晴天,“对呀,人家店里就卖些艺术加工品,就能被你说成是搞封建迷信活动,那你赤裸裸的威胁我,刚刚还搞具有黑势力团伙性质的群殴事件该咋说?人家可是有人证的!”
一边说,她一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就是那个人证。那你说人家诈骗你,又搞封建迷信活动你有证据吗?”
被我俩这么一抬一夯的,王喜来鼻子都快气歪了,“我银行卡就在他手里,这总是证据吧?说他坑蒙拐骗有错?”
他这是把昨晚帝夭夭威胁他的话都给忘到脑后去了,毕竟那段记忆被胡天宗给抹了,所以今天才这么有底气的跟我干。
可他咋就不寻思寻思,我能把他那肚子给整下去,肯定就是有真本事的,他哪来的勇气跟我这么嚣张啊?就不怕我背地里搞死他?
好
吧,虽然这不是我一个正人君子能干出来的事儿,但他又不了解我,咋就这么自信呢?
而且昨天他还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架式来,今天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没脑子了呢?人设完全崩了啊!
“你银行卡在我这里不假,不过那是你昨天亲自交到我手上的,可不是我坑蒙拐骗来的,我家有监控,要不带你瞧瞧去?”突然间我就有点儿明白过味来了,我就说他压堂口钱为啥用银行卡而不是现金,原来给这等着我呢。
他这是一步一步给我下套啊,整他那肚子是迫在眉睫的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让我给他施法添福添寿,我要是顺当顺理的给他整了,那一切都好说,今天他带来的钱也都归我所有了。
我要是不答应,他立马跟我翻脸,就像现在这样,先给我安个搞封建迷信活动的大帽子,随后再说我诈骗,真是好筹谋。
我就说萨满那个堂口为啥会狮子大开口,管他要一半家产,估计他当时是把两件事儿都给说了。
增福添寿这事儿可不好办,端看黑山那次就知道了,断送了多少条人命啊,狼家人能不知道这个理儿?
另有一个办法就像诸葛亮点七星灯似的向天借寿,但那也是逆天而为,一个凡人想从天借命,多大的胆量和功德啊?
所以无疑,他也失败了。
找到我这儿的时候王喜来就留了个心眼儿,先是把他那个肚子整好了,借机留下银行卡再以此威胁,要不就告我诈骗。
唉,到底是我太年轻啊,
当时咋就没想明白呢?
还觉得他挺大手笔的,直接拿银行卡压堂口钱。
下回我可得长点记性了,非现金不交易!
不过他这番算计终将落空,那咱上头不也有人嘛。
先不说眼前这个端木雨晴大法医,后面还有沈忠和他家老爷子呢。
而且忘川和莫孤北都没动用力量呢,这俩人可都是世间大有名气的人物,不说交友广阔吧,背后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肯定也少不了。
他王喜来想跟我玩,指不定谁玩死谁呢。
“有监控又如何?我完全可以说是你骗的我!我的司机就是人证,你手里的银行卡是物证,铁证如山!”王喜来拿出了他做商人的精明来,嘴角往上扯了扯,是硬要往我身上赖了。
跟在他旁边的司机马上挺了挺腰杆,一副力挺自家主子的奴才相。
我们正给这儿呛呛呢,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端木雨晴立马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明白她啥意思,是让我到时候别乱说话,整被动了。
这个我自然明白,冲她点了点头,而她则是走到一旁摆弄起手机来,估计是发信息摇人去了,摇的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大叔一看有点着急了,他家的事儿还没办呢,也耽误不起啊。
我这要是让警方给带走了,啥时候能出来啊?
于是他趁着110还没到现场马上走到了王喜来跟前,“老哥啊,你看你这事儿做的就不地道了,你找人看事儿,钱也是你自己愿意压的,这咋翻脸就不认账了呢?人小伙子挺好的,
你这么做太作损了吧?”
王喜来能瞧得起他一个穷苦出身的人?眼睛翻着白的斜楞他两眼,“跟你有关系吗?哪凉快哪呆着去!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显着你啥了?”
大叔一听也不乐意了,脸色沉下来,“是跟我没关系,但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我就看不惯你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损色!你不就有俩逼子么,装啥犊子啊?比背景是吧?来,今儿我就好好和你比比!”
说完,他就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哟,看这架势大叔身份还不简单!
这是隐形富豪的节奏?
我这才仔仔细细的开始打量起他的面相来,不过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由有些纳闷儿了。
说着话,警车可就到跟前了,端木雨晴先迎了上去,和下来的两个警员打了声招呼,“张儿,刘儿,这边,是我报的警,有人威胁我的生命安全,人就在那边呢!就是他!”
“端木大法医?哎我去,咋是你报的警?谁呀,敢威胁咱们端木法医的生命安全?不怕让你给当骨头架子给拆零碎了啊?”被称为张儿的小伙子油嘴滑舌的侃了一句,看起来和端木雨晴就很熟。
端木雨晴看到来的俩人明显松了口气,也笑啐了声:“我想把你拆了!行了,赶紧处理吧!”
张儿和刘儿走到了王喜来面前,亮出证件,开始例行询问。
王喜来一看他们和端木雨晴相熟,立马就不干了,“你们是一伙儿的,我要求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