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凄厉的惨叫吓的我魂差点没飞了,扬手再一次将金光刃挥开,扭脸就去看陈刚。
然而,这一下却挥了个空,金光刃消失了!
陈刚那边的电光锤也在下一瞬间不见了踪影,他则是用力过猛,整个人在水里翻了个跟头,这才重新漂浮好。
我正纳闷儿怎么回事儿呢,脑子里回响起一道极为熟悉动听的嗓音:“以大欺小,老娘最是看不上这种不要脸的人,哼!”
是凌飞星!
擦,她搞偷袭,直接把那人留在此地的法相给干没了!
话音落下,她已经飘飘悠悠的贴到了我脖子上,声音由刚刚的霸气凌厉转为娇媚,似乎还有那么点儿挑逗,“哟,这次不错嘛,没让人给吓破胆,看来小奴家没看错人,是个可塑之材呢!好好修炼哟,我看好你!”
我莫名的感觉脸皮微微有些发烫,心里跟抹了蜜似的一直甜到了心尖尖上,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夸我,夸的我这心里乱七八糟的。
而且这一次她的声音就像是初见我时一样,骨头都快给我酥化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忍不住的嘴角向上咧。
法相消失之后,我和陈刚也得以喘息了,水底墨黑的颜色逐渐变淡,看来我那两道符也把匣子上的符给压制住了。
尽管越级画符受到反噬,我胸口一直气血翻涌,但不知道为啥,就是这种气血翻涌的感觉让我一直能坚持和金光刃战至最后一刻,而且越战越勇,跟打了鸡血似的。
停下之后强
压下的那口血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口就喷了出来,把陈刚给吓了一跳,赶紧游到我身边给我拍打后背,扑挲前胸,急的跟什么似的,就是张不开嘴说话。
我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儿,虽然脑袋有些沉,胸口还是一阵阵的疼,但没啥大碍。
凌飞星归体,那就代表那八百罗汉也全让她给解决了,现在我俩可以安心去破匣子上的镇煞符和机关了。
随着湖水变清,匣子上的金色符文渐渐暗淡,而我覆盖上去的两道符文也已经到了快消失的边缘。
我不知道我那两道符文能不能坚持到最后,猛一提气,冲到匣子跟前,抬手想要再补上一道符,来个一鼓作气。
就在此时,回归我身体的凌飞星淡淡一声打断了我的施法,“别作死!要不是你体质特殊,单那两道逆天符文就够要你的命了!两道符文压制那不要脸的下的煞已经足够用了,最多就是三道符文一起同归于尽,你且静观其变就是!”
那她都发话了,我还有啥不信的,退到一旁静静等候呗。
足足又过了能有一个来小时,湖水彻底变成了原来的澄澈,正如她所料,三道符文一起报销了,匣子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一看之下,我又是忍不住一阵心中恶寒。
那哪是什么匣子啊,分明是一个人的头盖骨,锁链正是从七窍之中嵌入的,至于那第八根锁链,是有人在头盖骨的天灵盖上打下了一个圆孔,又用黏湿的阴土封住空隙,
这就是所谓的封天灵。
拿这么个东西镇压,就是大罗金仙也休想逃脱出去,而且此法阴邪无比,能上瞒天,下瞒地,中间瞒空气,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没人能发现被封印之人的行踪。
匣子露出真容之后,陈刚脸色一变再变,先是愤怒,后是阴沉,随后又是狂喜,刷的一下冲过去,单手两根手指抠进了头盖骨两个空洞洞的眼睛里,另一只手朝着下颏骨处伸进去就是一阵猛掏。
掏了半天,随后他又把插进眼睛里的两根手指拔了出来,再次戳进了鼻孔之中,接着是耳朵,最后才是嘴。
讲真,看他给那忙活我是真看的一脸懵逼,机关术得算是我的短板了,不说一窍不通也差不了多少。
直到他左手掐着指诀从头盖上松开,接着又变换了数个指诀,再一次拇指朝下顶开头盖骨的牙齿,小手指上翻,勾住天灵盖上的那个孔洞,我的耳畔传来“咔”的一声轻响。
擦,这是解开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头盖骨看,然而预想之中的头盖骨四分裂的场景并没出现,只不过陈刚已经轻轻松松的把头盖骨给捡了起来,就是说根让他给彻底断了。
他托在手中观瞧了片刻,这才递到了我手上,一副他不知道里面到底镇着啥的表情。
我接过头盖骨也是一番端详,然而头盖骨里面空空如也,我是上倒下翻的,里面也没有细小的什么颗粒啊之类的掉出来。
难不成镇着的就是这个头骨?
这我就有
点不明白了,这啥情况啊?
难不成我就要带着这个骷髅头回去?我往哪儿放啊?
再说这骷髅头自从上面的符文失去作用之后,就平平常常的一个脑瓜骨,除了瘆人就没别的感觉了,咋都不像是个宝贝。
我不信邪,在之前匣子固定的地方一顿翻找,把水里的泥沙都给翻的迷眼睛了,然而别说宝贝了,屁我都没找着一个。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把头盖骨一起带走的时候,一道分水线蓦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当真是泾渭分明,一面昏黄,一面澄清。
随之一道声音在我心底响起,“天道苍,天道茫,天道苍茫茫,世人相,我之相,万法无常!快走!”
下一刻,我和陈刚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朝分水线漂了过去,水流之急,任我们怎么扑腾,都无法抗衡。
得,忙了半天,合着是白做工,还想把人拐回去做个一堂之主呢,我这是喝了多少假酒啊?
心中一声感叹,我也就随波逐流了,任那股力量把我们推送回湖岸。
直到我俩被湖浪给打上岸,一道焦急的声音回荡在我俩耳边,我们才睁开眼睛。
“你俩咋了?卧槽,你们在水底下一呆就是三天,仙门都开了,你俩都没回来,我为了你俩连仙门都没进,结果你俩给我展示死亡?够不够哥们意思了?”那是老忘川的声音,虽然嘴里全是埋怨,可说出口的话却句句带着哭腔。
什么?
我们在水底下呆了三天?
不可能啊!
明明我们
下水到出来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就会三天过去了?
情急之下,我扑楞一下坐了起来,再一看,陈刚也坐起来了,我俩全都一脸懵逼的看着眼睛通红的忘川。
我俩这突然的动作把他还给吓了一跳,身子连退了好几步,眼神里都带着惊悚了,“卧槽,是人是鬼?诈尸了?且看贫僧如何收服你们两个孽障!”
说着,他已经掏出了木鱼开始狂敲,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鸟语。
我哭笑不得的一把掀飞他的两样法宝,“你特么好好看看,我俩活着呢,诈个屁的尸!你说仙门开了?在哪儿呢?赶紧带我俩去!”
忘川偷眼看了看我俩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又仔细看了看我俩的面相,这才轻舒了口气,“不是你俩咋回事啊?竖着进去的,横着出来的,我摸摸心口还有点热乎气,给你俩一顿人工呼吸,可还是没一点反应!”
我和陈刚对视了一眼,脸都绿了,脑子里就剩下四个字:人工呼吸!
擦,我俩的少男之吻啊,就这么被个糙和尚给夺走了?
他还没看到我俩的脸色,继续给那儿唠唠叨叨,“说好了的,就下去探寻一圈,一去就是三天,你俩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了?我念经念的嗓子都哑了,你俩还是不是人揍的了?糊弄傻小子呢…”
他唠叨起来就没完,我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上前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子,“闭嘴,我特么问你仙门,仙门!啥时候开的?在哪儿呢?你撒愣带我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