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视之下,我发现我丹田内的五个五行小点儿正在疯狂滋长,原来也就米粒大小,转眼间已经变成了黄豆大小,还有继续生长的趋势。
而随着五行小豆的长大,快要憋爆的胸口猛然间就松了,再也没有呼吸不畅的感觉了,体内还有一股澎湃的力量,之前所有的疲惫也都一扫而空。
只是身上依旧在冒泡,而且汽泡越来越大,就跟用肥皂水吹出来的泡泡似的,有的都快赶上人脑袋大了。
陈刚以为我呛水了,离弥之箭一般飞游过来,正顶破一个气泡,却意外发现汽泡里全是新鲜的空气。
再一看我啥事儿没有,当时就傻眼了,冲我一顿比划,那意思是在问我咋回事儿。
我也冲他比划了两下,然后指着还在不断从身上吹出来的汽泡,让他赶紧换气。
就这样,我俩一个依靠闭气,一个依靠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汽泡,愣是潜到了湖底最深处,也就是锁链连接着的地方。
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头匣子,上面雕刻着烫金的繁复花纹,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少年了,竟然丝毫没有腐烂的迹象,仿若新的一般。
匣子里泄出来的气息很是复杂,阴阳参半,阴气顺着锁链流于尸体和水中,阳气则是渗进了湖底的泥沙之中。
难不成阴阳水就是因为这个匣子里的东西产生的?
正当我疑惑不解之时,脑子里猛然间传来凌飞星的声音,“小子,这可是好东西,赶紧抢!”
我嘴角轻抽,瞅了瞅陈刚,心话这里就我俩,还用得着抢?
我现
在不怕这匣子被抢,就怕里面的东西一旦放出来,我和陈刚对付不了,我俩就直接在这儿展示死亡了。
再说,上面有几百具尸体镇着呢,我若动那盒子,必然会有反应,几百具尸体啊,还是伪去了三毒的尸体,厉害程度就可想而知了,这不闹呢吗?
但此时在水里我也张不开嘴,想要试图和她沟通,问问里面到底镇着啥,可比划了半天,她也没理解啥意思,就一个劲儿的催我赶紧把匣子给拿上。
能让她这么迫不及待要抢的东西,肯定非同一般,毕竟连孔宣炼出来的法宝都入不了她的法眼,那这匣子到底得宝贝到什么程度?
想到此,我也有些蠢蠢欲动了,心中有一个念头在催促着我,一定要拿到匣子,管它是不是能对付得了,管它会不会把那几百具尸体给激活了,反正我就是要拿到匣子!
这么想着,我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那个匣子的表面,触手生凉,丝丝阴气顺着我的指尖流入了我的身体,我半边手臂都差点被冻住,吓的我赶紧就想松手。
然而,迟了!
匣子上就像抹了502似的,彻底把我的手给黏在了上面,由一开始往我身体里传阴气,改为吸食我丹田之内的真气了,疯狂吸食。
这可把我给吓的不轻,我的道行才多高啊,虽说丹田特殊,但也架不住它这么吸啊,这不一会儿就得把我给吸成人干?
情急之下,我赶紧用骨刃去抠缝,希望能把我的手和匣子给分割开,哪怕掉层皮呢,我都认了。
哪知
这不抠还好,一抠另一只手也被黏上了,仿佛匣子是强磁铁,而我的手就是一块生铁一般,直接把我的右手也吸附了上去,牢牢的粘在了上面,任我怎么抽都抽不回来。
陈刚发觉到我的异常,赶紧过来帮忙,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呢,便被一股巨大的推力给推出去好几米远。
可两只手同时被吸附住的我却突然间停止了挣扎,倏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匣子看。
为什么里面的东西会给我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亲切到…我想流泪,就好像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忽然间站到了我面前一般,那种心神激荡,完全无法控制。
陈刚再次朝我游了过来,比比划划的似乎在和我说什么,但此时的我神情呆滞,完全没注意到他在和我说什么。
当我两只手同时放在匣子上的时候,那种要掏空我丹田真气的感觉彻底消失了,反而有丝丝缕缕的暖流融汇到身体之中,滋养壮大着我丹田之内的太极阴阳鱼。
正在我神思恍惚之时,猛然间,锁链传来剧烈的震动,搅得湖底水浪翻涌,仿佛开锅了一般,耳畔同时传来魔咒一般的梵音。
梵音吟唱很熟悉,跟和尚以往念经没啥太大区别,都是一些听不懂的鸟语。
以往听到念经声总是能让我心神宁静,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那声音就跟魔音穿耳似的,让我十分烦躁,甚至想怒吼出声,让念经的人赶紧闭嘴。
但我此刻意识还是清醒的,知道这是在水里,一张嘴恐怕就要溺水了,所以尽管心烦意乱,
仍然控制着没开口。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虽然克制了自己,却控制不了别人,就比如那些镇匣子的尸体。
随着水浪翻搅,那几百具尸体缓缓下落,列开八门金甲阵将我、陈刚和那只匣子给围在了当中。
尸体落下的时候已经是正位了,全都盘膝于地,双手合什,嘴角不停的蠕动,一个个字符就从他们的嘴里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字符化成一个个黑色的梵文,宛如利箭一般扑天盖地的朝我们砸了过来,那气势仿佛要将我们万箭穿身。
水里阻力大,本就行动不便,陈刚为躲避梵文字符的攻击已然手忙脚乱,还要分神护着被匣子粘手的我,弄的狼狈不堪。
其实那些梵文字符对我和陈刚并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打在身体上就印入了血肉之中,也没什么感觉。
发现这一点后,陈刚也不忙活了,任那些字符入体,就冷眼看着那些人…不,确切点说是尸体给那作妖。
我就更不用说了,匣子底部就像嵌在湖底了一样,拿又拿不起来,脱又脱不了手,只能坐在那儿任凭字符没入我的身体。
随着那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攻击越来越频繁,我心中升腾起一股冲天怒火,但这怒火好像又不是我的,仿佛是来自匣子里的东西。
没错,就是匣子里的东西影响了我的心神,确切点说是直接控制了我的中枢神经,以至于我理智全无,暴吼出声:“给我滚!”
这声音完全不是我的,有一股独特的王者气势,霸气凌人。
可我分明没感觉
到我的嘴动了,就好像是用精神力吼出来的一样。
伴随着这一声怒吼,尸群被震的人仰马翻,诵经声戛然而止,我心中的怒火也才稍平。
这一刻我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莫非是匣子里的东西捆了我的窍?它能上我的身?
我虽然是出马的,但从始至终都没体会过啥叫上身,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
陈刚每次上身之前的状态那我看的门清,常家冷,胡家笑,黄家闹,清风哭…
而老仙儿落座之后如果捆的不是死窍,发生什么事情被上身的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仙家和被上身的人心意相通,情绪也能互相影响。
一切的一切都对上了,看来这次我还真是被上身了!
想到这儿我隐隐的有些兴奋,匣子里的东西能被凌飞星都说是好东西,这我要是把它请回去给我当个一营堂主,那我可是抄上了。
不行,一会儿把这东西整出来,我得好好忽悠忽悠它,必须把它给拐回去,这可是一大助力啊!
越想越是兴奋,我嘴角都露出笑意了。
然而现实却又当头给了我一棒子,被打的到处翻飞的尸群再次围拢过来,这回他们不念经了,而是用力拉扯拴在他们手上的锁链。
锁链绷的笔直,拽着匣子的八个角向八个方向扯动,随着他们扯动,我的心口蓦然传来一阵剧痛,就好像有人拿刀子在我的心脏上搅。
同时,我脑海中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吸着我手的力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豁的一下漂了起来,提起骨刃就朝锁链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