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猜测毒烈是卧底,原因有很多。
首先,就是那一车人!
天上的那些神仙既然如此在意宗门宗派,想要将阐教继续发扬光大,就不应该阻止世间的修行之人踏足昆仑啊!
多一个人飞升,岂不是就壮大了阐教的一分阵容?为什么要阻止呢?
毒烈能在昆仑墟飞扬跋扈这么久,还能得到阐教众仙的信任,手段自是不可小觑。
可如此明目张胆的阻碍道门中人飞升,不可疑吗?
现而今是末法时代,而为什么末法了,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具体原因来,只是说科技发展太快,导致天地之间的灵气变少了。
除了几大仙山还适合修行,其它地界谁又听说过有人参什么禅,悟什么道?
然而用能量守恒定律这样的科学说法,道理也是讲不通的,科技发不发达和天地之间的灵气有个鸡毛关系?
我甚至严重怀疑所谓的末法,也是在封神之战以后,某些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至于这个人是不是毒烈,我不确定。
其次,姜王后变成尸鬼,一魂被封在了镜子中,却清醒异常,保留了所有的记忆,这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严格来说,姜王后也得算是截教这一撇子的。
别看她是人,但她也是纣王明媒正娶的王后,纣王与截教可是有着不解之缘,他的王后,即便愚蠢,但截教门人念及她是纣王的妻子,还是会相护。
更何况,截教教主通天教主讲究的是有教无类,也就是说不管是什么物种,只要一心向道,咱都能接纳,这一
点和佛门很像,可又有区别。
至于区别为何,就如我之前所说,佛不是道,道也不是佛,可佛斗不过道,佛只是屈居于道门之下的一个小诸侯,想要发扬光大,也只能靠传经这样的本事。
而姜王后用一魄给我下毒,恐怕也是意外,心中藏着的仇恨太甚,才会让她变的疯狂,听不进任何人言。
第三,不化骨,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却说我就是他,而他也是我,那就说明它肯定也和截教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联。
而恰巧,在化骨洞里,我的出现让他突然清醒,又在适当的时候把我和陈刚给放了,还叮嘱我不少事情,解了我不少的疑惑。
谁能说不化骨所言就一定是假呢?
第四,那五个两仪道的人出现的未免太逗逼,风风火火的来了,又屁滚尿流的跑了,还给我们带来一个重大消息,就是莫孤北果然不是啥好鸟。
这老逼养的不但忘恩负义,还暗中狠阴了我们一把,想借两仪道的手来铲除我们。
不只如此,五个人还给我们指明了上山的路呢,我们是沿着他们五个人一路走来的,那是一点危险都没碰到啊。
第五就是上古青龙了,那问都不用问,它也妥妥的是截教门人。
据它所说,和毒烈斗智斗勇方保住了一缕龙魂,但之前它都被干那逼样了,以毒烈的手段,我就不信想给它来个形神俱灭还能找不着它?
还跑了它臭卖干豆腐的了!
最后就得翻到一开始进死亡谷了。
我们先后遭遇雷暴、九宫飞沙阵,几乎
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然后就被它吞进了肚子里。
与其说它是在吃我们,不如说是在变相的保护我们,让我们这一路走来揭开不少的谜题,还借青龙之口告诉我,我中了阴雷之中的大五衰咒,得赶紧解咒,否则有性命之忧。
至于青龙说陈刚的魂魄被毒烈真身所侵,还毁了我们这次进山的所有家底,就更没逻辑了。
事实上我们的东西一样都没被毁掉,进去的三魂七魄带走的也不过都是虚妄幻象,这一点毒烈会不知道?
那何以它还装出一副疯癫的样子来,又是砸又是毁的?不过就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这万枯山尸鬼洞虽然是它搞出来的,但谁又能说明这不是另一种保护呢?
他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几乎是机关算尽的在和阐教神仙周旋,为的就是护住埋葬在昆仑墟中惨死的截教众仙,留给他们一线生机。
陈刚听我小声说完这一切,整个就是一对蚊香眼了,嘴巴张的合不拢,下巴差点都掉到地上去。
好半天,他才激凌一下回过神儿来,然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凑到了我耳朵边,同时竖起一根大指,“不愧是读过书的,这脑子就是好使!这么说那尸鬼洞里的尸鬼,应该都是咱们一家子了?那咱得想办法把它们都救出去啊!”
我却是摇了摇头,“不能救,一个都不能救!”
陈刚当时声音就拔高了八度,“为啥?”
我着急忙慌的又比了个手指在嘴边,“哥,你小点声儿!虽然这是毒烈的肚子,但这也是昆仑
,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呢!我要不是怕你一会儿太卖命,都不该跟你讲这些,是非之地啊!”
陈刚马上缩了缩脖子,贼溜溜的双眼四处乱瞟,跟做贼似的,还比划了一个手势,给嘴上拉链。
等他忙乎完了,我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又四周瞟了瞟,直接拧过了他的耳朵,用最小的音量说道:“如果陷在这里的都是截教众仙,它都已经保了几千年了,肯定不在乎再多等个几年。可是我们要是把人救走了,那可坏菜了!”
这回不用我多说了,陈刚也马上回过味了,“那样不只会暴露毒烈的身份,也会暴露你的身份,对不对?”
我点点头,脊背上已经爬满了冷汗,“你想想,以咱们现在的实力,能和建制完整的天庭斗吗?所以实力不行的情况下,只能低调行事!咱们这次只要解了你身上的大劫,其余一概不管。就让毒烈这颗钉子死死的插进敌人的心脏!”
陈刚听我这么一说马上点头如捣蒜,“你就放心吧,哥肯定不带拖后腿的。不过一会儿真找到尸鬼洞,你还是得刺探一下。虽然你说的头头是道,但咱现在赌不起,要确保万无一失!”
我嗯了一声,再次提醒道:“毒烈既然做的如此不着痕迹,就算和我们会面,肯定也不会手下留情,说不定还会极度残暴,以显示它的忠心,你可得沉住气。一会进了尸鬼洞,千万别露出一丝一毫的怜悯来,知道吗?”
听我这么一说,陈刚脸上马上露出一抹心疼加愤慨来,最
后咬了咬牙,“行,我知道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就是可怜了众仙家!”
看他这样,我也于心不忍,他心疼截教曾经的仙家,我又何尝不心疼?
但他那句小不忍则乱大谋真是说到点上了,我们现在的一时冲动,很有可能落得个功败垂成的下场,说不定我俩小命儿都得搭这儿。
那截教可就真再无出头之日了。
商谈好后,我俩就又出发了,这次不是往上爬,而是绕着半山腰走。
然而,直到月华初上,我们也没见到那所谓的尸鬼洞。
陈刚狠狠的吐出一口烟圈,手都哆嗦了,是累的,“能不能尸鬼洞不在这儿啊?咱把这山可都转完了!”
我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快农历七月半了,月亮刚刚升起,悬在东方,目测时间应该在七八点钟,要不是昆仑山地处西北,此时天应该还没完全黑呢。
我掐算了一下时辰,随后就说道:“别急!子时还没到呢!”
陈刚气急败坏的冲我喊道:“还等啥时候啊?你身上的尸鬼之毒都啥样了?自己看不到啊?你看看你那张脸,都不是人脸了,我特么跟你走一块,我都害怕!”
我知道他当然不是真的害怕,就是担心我。
不过我还是好奇的拿起了八卦镜照了照自己,毕竟我们俩大老爷们平时不会带这些东西,眼前能照出人脸的就是八卦镜了。
然而这一照却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嗷”的一声惨叫之后,我整个人就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趴在了地上,眼前浮现的正是我那张恐怖而又阴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