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和陈刚一脸震惊之色,莫孤北优雅一笑,“怎么,两位小友听过老夫的名字?”
我和陈刚赶紧还了一礼,“活神仙呀,您的大名我们要是不知道,就不用在这一行混了!”
莫孤北连忙摆手,“什么活神仙,浪得虚名罢了。我若真是活神仙,今日还能中招?要不是两位小友相救,老头子我恐怕就要做那崖下亡魂了!”
一个人如果单单是强大还不足以让人敬仰,但是如果又强大又虚心,那就让人尊敬了。
我不由又高看了眼前的老爷子一眼。
寒暄了几句,我和陈刚这才报上名字。
只是听到我们俩的名字后,莫孤北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眼神也变的犀利起来,“你们就是把茅山派搅得腥风血雨的那两个年轻人?”
操,茅山派这帮犊子这是恶人先告状?
看到他紧锁着眉头,笑模样也在脸上消失了,我和陈刚同时提高了警惕,脚步向后退,和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站定之后,我单刀直入的问:“莫老是要替茅山宗讨回公道吗?”
陈刚也是扬起了下巴,态度一瞬间变的桀骜,“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老头儿,你要真想替茅山出头,咱们就拉开架式干一场。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我们刚救了你,你调屁股就咬我们一口的。”
他这话说的就相当难听了,现在到底是敌是友还没一定呢,话就说的这么绝,我觉得有伤和气,急忙拉了拉他。
莫孤北倒是没因为陈刚的话而暴怒,只是拧着眉陷
入了沉思,好半天都没说话。
陈刚有点不耐烦了,“到底想怎么地,给句痛快话!能不能不这么磨叽?”
莫孤北抬起眼来,不怒反笑,“我的确在茅山宗主那里听来点你们的闲话,把你们说的很是不堪。不过老头子我也不是傻子,就凭你们冒那么大的风险救一车人于水火,你们就不会是坏人。所以这个小伙子,你不必对老夫这么大敌意。”
“呼”
我长出了口气,既而问道:“茅山宗主是怎么说我们的?”
陈刚也放松了下来,但还是挺不满的白了莫孤北一眼,“算你还有点良心,没听风就是雨。”
莫孤北的目光一直在我俩身上打量,“怎么说你们的都不要紧,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不过你们要多加小心,茅山宗已经联合了道门几大宗派要对付你们了。”
我有些疑惑,茅山的宗主不就是那个黄天吗?
之前我还给秦风打过电话,了解到他假死,特意叮嘱秦风一定要看住黄天的尸体。
可惜后来忙起来我一直没再关注后面的事儿,秦风也一直没给我打电话,那现在茅山宗的宗主又是哪个?
是黄天本人,还是后来者继位了?
如果是黄天的话,那等手机有信号了,我得马上给秦风打电话,让他着手准备抓人。
还对付我,他现在自身都难保呢。
想到此我开始透话,“敢问莫老现在茅山是谁当家啊?”
莫孤北一下子让我给问懵逼了,愣了好半天才疑惑的问:“茅山新任宗主江恒继任掌门之
位那么大的排场,你竟然不知道?他可是全天下宣扬你杀了他们的老宗主黄天,还有同门的一个师兄,干咱们这一行的基本都传遍了。”
呵呵…
我心底一阵冷笑,这可真是贼喊抓贼。
黄天这老犊子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害死了多少条人命?
茅山竟然反咬一口说我杀了他们宗主,真是有够不要脸!
更何况我一点儿都不相信黄天真死了,他当日被救走,魂魄尚存,本身又会术法,不可能不回归肉身。
不会是阳间的麻烦让他不得已抛弃了自己的肉身,重新附在了这个新继任的江恒身上吧?
要真是这样,这老犊子可就太卑鄙了,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我故作茫然的摇摇头,“没听说啊,莫老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忙…”
我唠哩唠叨的把我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体给他讲了一遍,当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我可一个字都没提。
等讲述完了,我这才又说道:“说我杀了黄天?简直是倒打一耙!倒是他把我爷我奶给抓走了,我还想上茅山找他们要人呢,他们还恶人先告上状了!莫老要是不信,那些我超度走的亡魂这会儿肯定还没投胎呢,您可以招魂上来问问。”
那谁还没长嘴啊,就兴他们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不能给他们身上抹点屎?
陈刚都看傻眼了,他是万没想到看着像我这么憨厚老实的人撒起谎来竟然脸不红不白的,瞅着我就像瞅着啥怪物似的。
其实我之所以敢这么忽悠,无非
就是因为我爷我奶现在人在何方根本无迹可寻,而茅山人作的那些恶可是记录在案的,更何况还有阴魂为证,我不怕被拆穿。
另外一个就是看这个莫孤北声名在外,不说世人敬仰吧,但在这个圈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要是能把他拉到我的阵营里边来,我不光会省去很多麻烦,说不定还能把茅山的名声给搞臭。
他说一句话可比我说一百句都管用,要是他能站出来爆茅山的黑料,茅山上千年来树立的好口碑可就要倒了。
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莫孤北看我有理有据,还敢扬言让他查证,好像是被我给忽悠住了,那张脸由一开始的慈祥渐渐变成了铁青,“想不到这个黄天竟然如此恶毒。那么多条人命就毁在了他手里!”
我仰头看着天,使劲儿挤了两下眼睛,背在身后的手又狠狠掐了下大腿内侧,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可怜我爷我奶行善积德了一辈子,老了老了一天的福没享过,还被茅山的那帮恶人给抓走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是我这个孙子没用!”
我这一“哭”,陈刚也嚎上了,声泪俱下的痛斥茅山的无耻。
我俩配合的天衣无缝,不只感染了莫孤北,那一车的乘客都跟着义愤填膺的,其中站出来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是麻衣传人,早就看那帮孙子不像好人,整日里装的道貌岸然的,眼里谁都放不下。小友放心,别人我管不着,但咱们麻衣一脉绝
不与他们为伍,挺你!”
“我虽是道门出身,但却是小门小户,与茅山没什么瓜葛,从今而后就更不会和他们站一队。兄弟,今日你救了我一命,以后咱就是过命的交情。只要你不嫌弃我不是名门大派出来的,有事儿随时开口,这是我的电话!”
“我们姐妹是灵媒,两位兄弟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定当竭尽所能。”
“还有我,我和莫老一样,都是隐士,无门无派,修的是道法,不是派别。两位兄弟如果不嫌弃,我想和你们拜个把子,共同与茅山斗争到底,还世间一份太平。”
“……”
我数了一下,一车三十多个人,竟然有一大半都是同道中人,端的是阴阳饭碗。
这不由让我好奇了,昆仑山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怎么一下子引来这么多修行者?
不得不说,我的消息还是太闭塞了,这和我是出马的有关,谁让仙家都被拘在东北的一亩三分地上了,不能随意的走南闯北,关外的消息自然不灵通。
想到此我就问:“诸位怎么都赶来昆仑山死亡谷了?是这里有什么异动吗?”
莫孤北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马上就是农历七月半了,正是鬼门大开的日子。昆仑山是万神之山,可也是万鬼欲窟,六十年一个轮回,势必引来阳间浩劫。上一个轮回我就参与了封印鬼窟的行动,这一次自然少不了我。”
说完,他又看向了我和陈刚,“难道两位小友不是来封印魔窟的?那你们来此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