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上来,没先进房去看已故的老太太,倒是从人群中一眼就锁定了赵卫平两口子,两人男对男,女对女,上去就是一顿撕。
赵卫平老丈人一看当时就急眼了,冲着那中年男人上去“咣咣”就是两电炮,当时把男人给揍了个乌眼青,下意识的就想还手。
可当他看清楚是谁揍的他之后,当时就鼠眯了,“老舅?老舅你打我干啥呀?这事儿是你女婿做的不对,他把我妈害死了,还不兴我出出气吗?”
“放屁!老子的女婿,老子还不了解?你们这群小瘪犊子,留着你妈一个孤老太太不闻不问,我让小平子和玉兰多照应照应,还他妈照应出孽来了?”别看赵卫平老丈人上岁数了,那说话嘎巴溜脆,脾气也是相当火爆。
另一边去抓扯赵家嫂子的女人也被后来赶过来的一个老太太给拽住了,老太太倒是没动手,就是把俩人给分开了,肉身逼走位,横扒拉竖挡着,就挡在了赵家嫂子面前,横眉冷对的看向了中年妇女。
看起来这老太太也是这家里的老姑奶子了,说话办事应该挺有份量的,那中年妇女也没敢再撒泼,就是恨恨的看着躲在老太太身后的赵大嫂。
这一场算是家族罗圈仗了,我们这些外人当然不好插手。
但说实话,看小老头儿抽那个表哥我是打心眼里感觉解气,就应该多削他两下子。
表哥丝毫没有悔改的表情,脖子梗梗着,“那是你姑爷子,你当然向着他!老舅,不
是我说,要不是你们这帮哥兄弟拽着,我早把我妈接走了!所以呀,这事儿怪不了我,要怪就怪你们!”
他这话算是相当不客气的了,俨然就是怪他们为啥不早点死,耽误他接他妈去享福了。
可我就不信了,他们要真有那个心,哪怕不接呢,一出也就两三个小时,不能多回来走动走动?
再说了,一个孤寡老太太,真要是儿女愿意接纳,谁不愿意含饴弄孙?能不愿意归儿子媳妇家?这不扯犊子呢嘛?
小老头儿脾气相当不好,那是沾火就着型的,闻言上去又是一个大脖溜子,“你少给我在这颠倒黑白!我向着我姑爷子咋地了?人家孝顺,心里有老人,我向着不对啊?都像你们几个白眼狼似的,我要是你爹,早就把你们腿都打折了。”
表哥似乎很怕这个舅,挨了两下子都没敢还手,就是脸上还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孝不孝顺那得我妈说,我妈都没说我不孝顺,你当舅的就知道了?前几天我还花好几万给我妈买保健品呢,你问他赵卫平舍得吗?”
小老头儿冷冷一笑,“你以为花两个逼子儿你就孝顺了?少给我这扯犊子!你要不是看上你妈那点家底,能舍得了钱?你个管钱叫爸爸的主,我还不知道你!”
表哥被骂的撅着个大嘴,半天都没还上来嘴,憋的脸通红。
这时候他媳妇不干了,针扎火燎的就冲上来了,“老舅你这话说的就不对,那咋地我们花钱给老太太还花出错来
了呗?老太太五个儿女,你问问其它家,谁给她花过一分钱?我们这不是孝顺是啥?”
这回没用小老头儿怼她,之前拦着她那老太太就开怼了,“你咋不说你妈给你们看多少年孩子呢?往你们身上搭多少钱啊?你生孩子的时候,生拉硬要的要去了五万,后来给你们看孩子那一家人吃喝拉撒不都你妈出钱吗?”
老太太是后来的,所以她还不知道保健品可能存在问题呢,故而只是就事论事的在讲。
小老头儿是知道的,但这小老头儿很沉得住气,牙口风没欠,估计怕打草惊蛇了,这一点我相当佩服了。
表嫂不屑的哼哼了两声,振振有词:“她看的是她孙子孙女,那是他们老朱家的根儿,应该的!那咋地,我给他们老朱家生俩孩子没有功吗?管她要俩钱咋地了?要五万我还嫌少了呢!我生俩孩子我遭多大罪啊!”
老太太一听这话也来火了,颤抖的手指着她的鼻子,半天都没说出来话,估计是气的脑袋都不会转了。
小老头儿听不下去了,“她孙子孙女不是你儿子闺女啊?不管你叫妈咋地?你生孩子有功,你给谁生的?给你妈生的啊?还给老朱家生的,你脸皮咋就那么厚呢?”
不得不说,小老头儿嘴茬子相当厉害,当时就把表嫂怼没词了,坑哧瘪肚半天,气哼哼的把脸扭向了一边。
看俩人都不说话了,小老头眼睛里精光爆闪,拽着表哥的手就要往屋里走,“你妈都没了,你不
先进屋去看,还给这儿吵吵,走,跟我进去给你妈磕个头去,送你妈最后一程!”
表哥一听要进屋送他妈最后一程,脸色当时就白了,脚步不自觉的往后蹭,“等我大哥二哥,还有三姐老妹来了一起吧。哪有儿女一个个去拜祭老娘的!”
小老头儿根本不听他的理由,不由分说的就把门给推开了,顿时又是乎头盖脸的绿豆蝇打了前阵,紧接着一股阴风卷了出来,还伴随着两声“喵喵”的叫声。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进去!”表哥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拽着门框死活不肯进去,甚至连一眼都不敢往屋里看。
就他这出,一看就是作贼心虚,我现在基本上已经有八成确定老太太就是被他给毒害死的了。
但是戏还没唱完呢,故而我也没出声,给陈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悄悄的请神儿,吓唬吓唬这犊子。
小老头儿精明着呢,一看他死活不肯进屋,心里当时就有谱了,越发用力的往进拉他,“那是你亲妈,你怕个啥?跟我进去!”
他越是拉扯,表哥越是往后稍,屁股都撅的多老高,紧紧闭着眼睛,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小老头虽说身手敏捷,但毕竟上了年岁了,力气哪儿有他大,但是从中却足以看出问题了,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眼神之中也掠上了浓烈的怒气。
但这小老头儿是真能沉得住气,气的头发都炸起来了,愣是啥话都没说,一看也拉不进去了,索性直接松了
手。
手松的太突然,表哥后坐力又太大,当时“噔噔噔”连着退了好几步,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
还是他媳妇上前去把他给扶起来,他才镇定了点儿,但看着扑头盖脸的绿豆蝇,还有那突然变冷的空气,仍是止不住的直打哆嗦。
一直到了晚上八点来钟,所有儿女才都赶了回来,二姑的哥兄弟姐和妹也全都赶到了,期间双方一直在扯皮。
我和陈刚看着暂时也没啥大问题,就出去吃了顿饭,还打包了点饭菜给赵卫平他们一家子带上来。
可这时候了,他们家人都火着楞的,谁也吃不进去,倒是老太太的儿女抢过去吃上了,这把我看的这个来气。
陈刚气的都想上去把饭菜给抢回来了,被我给拦住了,接下来还得唱大戏呢。
我是这么安排的,提前也和赵卫平打了招呼了。
因为老太太死的时日也长了,现在都面目全非的了,一般情况下像这种的去开死亡证明,人家就得问死因啥的,他们肯定是解释不清的,所以我让赵卫平到时谁都别管,当场报警,要求验尸,查明死因。
这个时候,谁心里有鬼,那谁肯定会出面阻拦。
报警还有一个好处,清算一下老太太资产,另外看看有没有遗嘱,买没买过大额保险,最大受益人又是谁。
都说谁受益最大,谁最有可能是凶手,这方面,警方办案可比我们在行多了。
我的原则只有一个,不放过一个坏人,也别冤枉哪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