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烈火中享受着片刻的轻松,听完他的话我差点吐血,“刚哥,你钻钱眼儿里去了?拿我当熊猫呢?还卖门票!”
讲真,别看我被大火包围了,但却一点儿都不疼,这东西就好像知道我是它的主人一样,并不会伤害我。
别说我了,连我身上的病号服都一点事儿没有,这玩意儿就说多逆科学吧。
好么也的确是好了点儿,但是我能感觉出来还是发烧,只是烧的没那么厉害了。
转眼间,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我的后背,而就在这一刻,我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一股钻心噬骨的疼一下子炸遍了全身,疼的我直哆嗦。
陈刚看我激凌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的问:“咋了?是不是疼了?这玩意儿不会是看你好欺负,开始噬主了吧?”
说着,他就要冲过来。
我赶紧冲他一摆手,“别过来,我…我没事儿!”
不知道为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非但没让我感觉到恐惧,心里相反还有些兴奋。
我总觉得好像要有奇迹发生,说不定这一烧能重塑我的筋骨,那我的瘫痪是不是就会好了?以前看仙侠小说的时候,男主女主不都是大难之后必有大机缘嘛,什么掉下悬崖就能拣到本武功秘籍,什么被雷劈了就能洗髓,谁能说这种好事儿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那咱这不也是主角嘛!
陈刚看我疼的都抽抽了,一脸的不忍心,“你确定你真没事儿?不行就把火收了吧,高烧总比受疼强啊。”
后背上传来
的剧痛已经让我说不出来话了,紧咬着牙关还吭哧吭哧的呢,我只能无力的摇了摇头,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说陈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点儿都不假,当下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但他看着我受罪还是不忍心,直接把脸扭过去了。
渐渐的,我能感觉到我的后腰开始发烫了。
不管是疼也好,烫也罢,只要有感觉那就是好事儿。
看来我还真就蒙对了,说不定这把火真能帮我重塑筋骨。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此刻于我来说,每一秒每一分都是煎熬,我疼的眼前直发黑,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晕死过去,相反还精神的很。
天渐渐黑了下来,直到满天星光透过窗口洒落进来,那种抽筋扒皮般的痛楚才渐渐消退。
而随着疼痛感消失,我发现我的双腿不仅有知觉了,而且好像变的更有劲了,不只是双腿,全身好像都有使不完的劲。
我噌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乐的一蹦三尺高,“我好了,我好了,操,我好了!”
我兴奋的都已经语无伦次了,结果还没等高兴完呢,我就发现我悲剧了。
擦,经历这一场大火洗礼,我变的身轻如燕了,这一蹦脑瓜子“咣”的一下顶到了棚顶,这把我撞的,脑瓜子嗡嗡的。
陈刚显得比我还兴奋,冲过来抱住我激动的两只眼睛都泛红了,铁沙掌玩命的往我后背上拍,俩胳膊搂着我的脖子,勒的我都快喘不上气了。
一边拍,他还一边骂骂咧咧:“操,我就知道
你不能总这样,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着呢,运气好着呢,咋能年纪轻轻的就残了,操,你他妈可快吓死我了。”
他也一样激动的语无伦次。
忘川也是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直念佛号。
我拼命往下拉陈刚的双手,“刚哥,刚哥,饶我狗命,你再不松手我不是被你勒死,就是被你拍死!”
这货是真一兴奋起来就没个轻重,我都寻思,以后他跟杨子愚在一块儿了,还不得把人姑娘给搓劲死啊。
陈刚总算听到了我的诉求,大手一松,抹了把红红的眼睛,又重重的摇了我两下,“以后别说死,说活着,别他妈一天天的把死挂嘴边上,哥不爱听。”
我点了点头,回抱了他一下,“嗯,以后不说死了,就说活着,咱都好好活着。”
我俩正给这矫情呢,一旁的老忘川突然咧着个大嘴嚎上了,“我的妈呀,贫僧总算是卸下了这个心理包袱,你要是真残废了,我得内疚一辈子,那以后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我俩这才一起抬头向他看了过去,就见他干打雷不下雨,眼睛都没红,装的都不像那么回事儿。
陈刚笑骂了他一声,整个屋子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我摸了摸自己脑门,冰凉冰凉的,一点儿都不烧了,估计这把本命之火在给我重塑筋骨的时候也累了够呛,这会儿算是彻底消停了。
沈忠和杨子愚早都离开了,人家俩人一个开着那么大一个公司,一个还忙着离婚的事儿,也不可能一直在医院陪
着我啊。
不过这俩人走的时候都挺担心我的,所以我这一好马上就给人家俩人打电话报平安。
听说我好了,沈忠是啧啧称奇,他在电话里和我说,我的主任医师私下里和他沟通了,说这辈子是没可能站起来了,就是去哪儿看结果也都一样,他当时替我上老火了,也没敢直接和我说,怕我接受不了。
现在听说我站起来了,把他也高兴坏了,还说等我出院了,好利索了要请我喝酒。
我忙笑着说不用他请我,我请他。
虽然住院没两天,但从头到尾都是人家给帮的忙,又是垫付医药费,又是托人找关系的,那不是人情嘛,我还咋好意思让人家请客,得请人家。
我俩在电话里争犟了老半天,这才结束了通话。
陈刚一看我没啥事儿了,就是身上的衣服被汗给打透了,赶紧就让我去冲澡,说他下去买点吃的买点酒,晚上得喝点庆祝庆祝。
我闻了闻身上的酸臭味,都呛眼睛了,连忙冲进了洗手间,都忘了问他为啥不直接点外卖,还自己下去买去。
别说,沈忠给安排的这个单间是真不错,洗手间里竟然还有淋浴,条件是真好。
等我冲完澡出来,陈刚还没回来,这时我才想起来,疑惑的打电话给他,问他为啥没点外卖。
可是我打了几遍电话,愣是没打通,不是不接,就是直接挂断了,这就让我有些好奇了。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发生过,哪怕是后半夜呢,我给他打电话他都不带不接的,我这
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最近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整的我都有点成惊弓之鸟了,别是陈刚出啥事儿了吧?
想到此,我二话没说,换了衣服就打算出门找他去,结果还没等我出门呢,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哗声,还有一段字正腔圆的搬兵诀。
别误会,不是陈刚唱的,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调门那个高啊,穿透力杠杠的,只不过没有鼓声,是清唱的。
我心话这谁啊,请神儿请到医院来了,也不怕被当成闹事儿的让人给抓了。
推开门走出去,就见电梯口围着一堆的人。
我找陈刚心急,也没打算凑热闹,可是这些人堵着电梯口,我也下不去,只能挤进了人群。
这一进去我才发现,是一个男人一个孩子领着一个女病人,唱神调的正是那个女病人,脑瓜顶在电梯门上,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磕着。
靠,这是没有鼓,她拿脑袋磕电梯门当鼓点儿了。
男人和孩子紧紧抓着女人的胳膊,孩子吓的直哭,一直在那喊妈妈你别这样,妈妈你别这样。
可女病人根本谁的话都不接,就在那认真的磕脑袋唱搬兵诀。
围观的病号就在那七嘴八舌的讨论。
“这是精神病,得上神内科啊,咋跑这儿来了?”
“本来就是在神内住院的患者,可是犯病了,她老爷们和孩子没拉住,瞎跑出来了。”
“这也太吵了,咋不赶紧整走?别的病人还休不休息了?”
“就是,医生和护士也不管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