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说的没错,竖立这么大一个强敌,的确对我和我家仙堂没有任何好处。
本来明里暗里给我们使绊子的就不少了,再因为一点矛盾给自己结个强大的仇人还真有点划不来。
细想想我也确实有点儿太小心眼儿了。
说白了是我们闯进了人家的领地,狮虎尚有守护领地的意识,更何况那还是个人?这和进别人家里抢劫,人家屋主反抗把贼打伤了有啥区别?这么一想,我心气顿时顺多了,涎着脸朝子恒嬉皮笑脸,“你别生那么大的气嘛!刚才我是没想通,现在我想明白了,的确不能给自己找麻烦!再说是咱们先打扰了人家的清静,人家反手给我来个斩杀也正常。”
子恒这才露出个笑模样,“你小子啊,真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一天不呲嗒你两句,感觉你都活不下去了!”
我摸了摸脑袋继续尬笑,接着和他痞,“那谁让你们专挑我这种犟驴当弟马呢?找个好的听话的多好,省你们多少心?再说我属驴还不是随了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就好像比我强多少似的!”
说着,我还撇着个嘴不停的翻楞着他们仨,把他们仨一个个整的哭笑不得。
子恒都被我气笑了,无奈的拿手指头点了点我,“你呀你呀,让我说你点啥好呢!真是有理十三,无理十四,反正咋地都没你的错,都是我们的错!”
抱怨
完,他深吸了口气,斜楞了我两眼,“说说吧,你小子脑瓜好使,给咱分析分析,那男人到底是敌是友。”
他也知道我不是真把责任往他们身上推,就是说的玩笑话,打开一下尴尬局面,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听着他的抱怨我也只是嘿嘿的笑,直到他问我才深入的去想这个问题。
别说,当把矛盾冲突抛开在外,人冷静下来的时候就能有一个理智的判断了。
想了一会儿我这才张口:“如果他真是救我们的人,绳子上有他的气息也不奇怪,毕竟救人也得有接触。我就是好奇,绳子如果不是他割断的会是谁。当时我和陈刚可都没看见人…”
说着,我还把目光转向了陈刚,让他给我作证。
陈刚马上拍着胸脯保证,“浩子没撒谎,我俩确实没看见人,就听见上面原始人和人打起来了,跟着就要爬回去救人,就在这时候绳子突然断了。”
子恒听我们这么一说,好看的眉峰皱了起来,好半天才开口:“你们俩一个天眼,一个猛兽之瞳,按道理不应该啊!难不成这片区域里还有旁的人?”
他这么一说我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能不能是黄天?他受伤之后可就再没出现,或许是听到我们要下湖,在后面悄悄跟来了,就是想伺机报一箭之仇?”
之前我一门心思的往血玉棺中的男人身上联想,所以都把外部矛盾给忽
略了。
直到子恒说到旁人这才给我提了醒。
对呀,我们现在明面上的敌人可就有那么一位呢,而且被我两脚踹的元神大伤,他能不心存报复?
魏华存有关二爷看着,那个女山神也被贬畜生道了,所以这俩人出来捣乱的可能性不大,还是黄天最有可能。
他手里有魏华存给的高等级符咒,离着大老远操控符咒弄断绳子而不被我们发现不在话下。
越是想,我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忍不住恨的牙根痒痒。
子恒冷凝着脸,不太确定的说:“不好说!若是他,我们应该能感觉得出来才对。可这一路上我并未发现有人跟踪。”
这时陈刚插口道:“黄天的徒弟和萨满家族有勾结,他们也是出马的,堂子里能不能有灰家人?灰家人会藏魂术,所以你们才没发现?”
我赞赏的看向他,别说,我刚哥有时候是真给力,这点我都没想到,不由给他竖了个大指。
陈刚得意的冲我笑了笑,然后就又看向了子恒。
别看子恒没仙位,但却隐隐有领导者的潜质。
他不出来则已,只要一出来几乎就是全堂子的智囊,所有人对他也都格外的尊敬。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也从没在历史上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但他肯定是有点背景的,要不不可能说话这么好使。
子恒没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黄天烈,“天烈,打听消息
是你们黄堂最擅长的,可有听说狼家那边有灰家人上堂子?”
黄天烈咧了咧嘴,“我都好些年不管堂里的事儿了,回头让小崽子们去查查吧!”
嗯了一声,子恒也没再说别的,毕竟黄天烈现在是有仙职在身的,的确不方便长时间呆在下界,所以他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事情到这儿就陷入僵局了,我看了看灰头土脸的众人拿了大主意,“先别管黄天是不是有灰家人帮忙了,咱们暂时就把他定为假想敌,路上多加点小心吧!”
子恒摇了摇头,“我倒是不担心这个。一个黄天而已,若非有魏夫人和那一位的符咒,根本连个玩意儿都算不上。我是担心如果真的是他,怕他打须弥鼎的主意!”
哎呀,我咋把这茬给忘了?我有些气恼的一拍脑门,“道慧和魏华存有交情吗?”
子恒点点头,又摇摇头,半天才苦笑道:“这不是交情不交情的问题。上古的法宝也就那么几样,孔宣炼出的须弥鼎虽然排不上前十,但也算是至宝了,一般人谁都舍不得拿出来。我是怕他会抢先我们一步找到道慧。”
这倒是!
道慧一转世可就没了前世的记忆了,黄天再哄骗哄骗他,说不定还真就能把宝贝给诓到手。
再说了,黄天根子比我们硬啊,他要是动用动用关系网,整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拿到道慧的第一手消息。
我点了点
头,马上加快了脚步,“那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解决完了这边的事儿马上着手调查道慧的转世,千万不能让他先找到道慧!”
黄天背后有强大的靠山本来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再得了这件至宝,以后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所以防着他盗宝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子恒嗯了一声,就没再多说,跟着我加快了脚步。
这是两山夹一沟的羊肠小道,没有日月星辰,却一点儿都不暗,就是雾气糟糟的,能见度很低,路面也不平整,深一脚浅一脚的特别难行。
两边都是立陡石崖的断崖,周围没有任何生物,连一棵小草都看不见,更别提鸟兽了。
其实也不奇怪,这里本来就是抚仙湖底的地下空间,日月星华都没有,又怎么能有生物?
只是我们连目标都没有,谁都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儿,完全都是凭着感觉在走,就是觉得得先走出这条狭窄的路,才有可能找到我们要找的真正的古滇文明。
之前在上面的时候我们都走遍了,并没发现皇宫之类的迹象。
断崖上面那个城池应该就是古滇国最平凡的一个小城,与坊间流传的什么华美的宫殿半点儿都不沾边,更没发现之前我们已经看过了的文物。
想到这儿我才想起来问他们老三位失散之后的情况,问他们去到的那个地方有没有宫殿之类的,结果听来的又是一场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