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一听说七个人都遇害了,酒当时就全醒了,急忙问是咋遇害的,可没等司机说呢,他的电话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正是杨子愚的。
这傻大妞也真是心大,在我们店里喝的烂醉如泥,关键是我们一屋子大老爷们,她也不怕我们不安好心。
接起电话之后,杨子愚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惊恐,“陈刚,你们都去哪儿了?我…我好害怕,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这次他让我去死…”
陈刚开的是免提,跟前的几个人都能听见,当时我就懵圈了,抢过电话问:“你说啥玩意儿?有人让你去死?”
这他妈也太邪门了吧?她可是在我堂子呢,啥玩意儿胆这么大,还敢进到我堂子里边去蛊惑人?这功夫我们已经下车了,可一时间不知道该咋整了,到底是该回堂子去看看杨子愚的情况,还是先上楼整沈忠的事。
一行四人就搁门口站着,等着听杨子愚的后话。
杨子愚也算痛快人,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事儿都说了。
她说她刚睡下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叫她,接着她就醒了,然后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往外走,她控制都控制不了。
出了屋门之后她还不受控制的往外走,结果把同样借宿在我家的李国盛给吵醒了,看她魔魔怔怔的就要出门,一把就把她给拽住了,她这才彻底清醒了。
李国盛听她说事不对,就把房门反锁了,蹲在门口看着她,还不停的和她说话,想干扰一下那个控制
她的人,她这才能偷空给我们打电话。
电话里面我也听见李国盛在那边嘟嘟囔囔的说话声了,都不是啥要紧的事儿,但听他动静也挺紧张的。
我也没整明白咋回事,按说在我家堂子里不应该啊,但凡小鬼小怪的一看到我家那一堂子人马也不敢进去啊,咋还能出这事儿呢?这时候玉笙寒开口了,“她身上有一道五阴堕地符,应该是被符咒控制了!”
我抬起眼睛看向他,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气的我“咣”一脚就踹过去了,“操,你知道你不早说?”
玉笙寒身法奇快的躲了过去,挺无辜的摸了摸鼻子,“我以为是那老道画的符咒,他都…我就以为应该失效了,所以才没管!”
他还算机灵,没把老道身死道消的事儿当着外人的面直接讲出来,但意思我是明白了,就急忙问:“那现在咋整?要不你回去一趟?”
符咒这玩意儿我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咣当,陈刚更不用说了,那就是个外行,肯定也破不了。
所有人里只有他回去最合适,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就想使唤他,也是我没把他当外人。
他转动了两下眼睛,最后定格在了陈刚身上,“师父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听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想让陈刚回去,我忙把我的想法给他说了,而且陈刚是我二神儿,他走了我干活也不方便啊。
他却不以为然,指了指司机说:“五阴堕地符不是什么高级符咒,他去也
行!”
擦,这都开始使唤起旁不相干的人了,他这脑回路我也是服了,“你让一个球都不懂的人回去,和送死有啥区别?”
玉笙寒很鄙视的白了我一眼,“五阴堕地符而已,只要身上阳气重,就是一个寻常人都能克制了!我看他身上的阳气就很重。”
得,我跟他吃冰拉冰,没话!
看样子指望他我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对着电话那边说:“你和李国盛先下楼,到我堂单跟前呆着去,要是有啥事儿,我家堂上老仙儿第一时间就能发现,等我们看完这边啥情况,再回去处理!”
我发现人有时候真是关心则乱,咋这么简单的办法我刚才就没想起来呢?虽说我、陈刚和玉笙寒三个懂行的人没在,可我不还有一堂子仙家呢吗?那可不是摆设。
可我话音刚落下,玉笙寒就慢悠悠的说道:“你堂上仙家破不了五阴堕地符,相反离的近了会助涨符咒的力量!她的五阴堕地符之所以会发作,还是因为家里那个男人身上阴气重,才触发的!”
说着,他的目光还在我和陈刚身上扫了一大圈,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之前没发作是因为我们仨在屋呢,阳气压过了李国盛身上的阴气。
而我们仨一走,五阴堕地符就没了限制,可不就随便发挥了嘛!
听完这一句我也是没脾气了,赶紧又冲着电话那头喊:“杨子愚,你马上去书房,让李国盛在外边把门给反锁了,然后让他下楼,别和你呆
一起了。”
我们这边说的话她都能听见,所以我话音刚落下就听见了凌乱的脚步声,很显然那边两个人都动起来了。
这回玉笙寒没再说什么,显然我的办法是有效的。
挂了电话我们在司机的引领下这才上了楼。
这是一座商业大厦,一共三十二层,第十八层就是沈忠的公司,包了一整层楼,里面有专门存货的货仓,那批古玩就在货仓里存着,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管。
一到第十八层楼我就感觉到阴气扑面,里面森寒森寒的,人气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
我们直接就奔了保存古玩的货仓,准备先看看是哪件古董出了问题。
里面沈忠正带着几个弟兄在守着呢,一看到我们进来,沈忠急忙迎了过来,“真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就折腾你!”
这会儿天已经擦亮了,估摸着得快五点了,说是晚上的确不太对。
我和他握了握手,简单寒暄了两句,就看向了隔着一道沉重钢化玻璃门的内仓。
到了这里感觉阴寒之气更重了,重的都让人压抑了,我明显看到陈刚和玉笙寒俩人喘气都开始粗重起来,可在这屋子里其它人却好像感觉不出来一样。
不过我细细观察了一下那五六个人的情况,在他们身上我都看到了不同程度的死气。
很快我就收回了目光,改而望向玻璃门后,也没和他们说死气的事儿,怕吓着他们里面的架子上陈列了不少的东西,最多的是玉器,也有少量的金银物品和
一些古玩字画,但从那些物品的造型来看,都不是中原的。
我之前读书就在云南,所以对云南的一些少数民族还是有些了解的,可是却看不出来这些东西出自哪个民族。
不过隔着一道玻璃门,我都能感受到从那些物品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死气,想来沈忠和他一帮兄弟身上的死气就是从这些东西上沾染来的。
沈忠十分省事,看我一直在往玻璃门后看,递给我们三副手套,就把门打开了,引着我往里走。
他边走边介绍:“这是古滇国的东西,听说才刚出土没多长时间,咱们春城古玩城收了一批过来,还有一些是要送到博物馆展览的,展览完还得还回去!”
我对这些流程并不感兴趣,嗯嗯了两声就开始看那些陈列在架子上的东西。
怎么说呢,按道理刚出土的东西带着阴气是正常的,可带着死气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里面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多多少少都散发着死气,死气最重的当属其中一样玉制的印玺。
我从架子上把那只印玺拿下来,就听玉笙寒在旁边提醒:“小心,这印不太正常,我怎么好像感受到了极强的怨气?”
怨气?
我呵呵一笑,淡淡解释着:“这不是怨气,是死气!”
难得一次他也有不懂行的时候,把我美坏了,指着那块雕饰复杂的印玺说道:“这里面的死气可比你说的怨气要凶多了!这么和你说吧,就这个印,如果不经过处理直接拿出去,谁见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