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与天地对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说反驳的话,不想惹他不高兴,不过心中却早有小算盘。
我自己的事儿都没整明白呢,还为了人类的命运与天地对抗,这不痴人说梦吗?
再说我本来也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太太平平的不好吗?
子恒走后没一会儿陈刚就醒了,看他模样挺无精打采的,这次都没叫唤累,就坐在那儿闷着头不吭声。
我猜他应该是为杨子愚命中的两次姻缘而心里难受,但俩人现在还啥关系都没有呢,他连个憋屈的立场都没有,更别说发脾气了。
想着,我拍了拍他肩膀,用眼神儿无声的安慰着他。
他冲我露出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就去里屋收拾东西去了。
吃完晚饭,我和陈刚就出发了,司机非要送我俩,还说看能不能帮上啥忙,被我给拒绝了,只借了他的车,并说给他一千块钱当是补偿。
司机听完还挺不高兴的,说我俩太见外了,都成兄弟了,用个车还用给钱,那他是不是还得给我堂口压点钱。
我听完笑了笑,说到时候再说,也没和他多争讲,就和陈刚出发了。
我俩都有证,就是考完驾照后谁都没摸过车,这一
路开到医院那真是惊险万分,好几次差点都撞电线杆子上去,给我俩整的出了一身的汗。
半道上路过手机卖场本来想进去买两部手机的,可寻思寻思又放弃了。
晚上还得下湖呢,再买一个估计也难逃进水的命运,还是把事儿整完了再说吧。
到医院以后我俩碰上了华为滨,这小子比上学的时候明显变富态了,身材早不是上学时候的瘦麻杆了,挺着个啤酒肚,衬衣都快让他的肚子给撑破了,说他不贪污腐败我都不信。
他梳着个大背头,四方的大脸看上去就透着股油腻大叔范,模样倒是没啥大变化,就是胖了,可他年龄还不到二十五呢,真是长了个未老先衰的面相。
看到我后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过来就一把抱住了我,然后用力拍着我的后背,“哎呀浩宸,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同学这么多年跑出去了也不联系我?是不是眼界高了,看不起我们这帮老同学了?那可不行啊,咱哥们这关系…”
他自说自话的吧啦吧啦一大堆,感觉就好像我俩上学的时候有着多深的革命友谊一样。
我差点让他给我拍吐血了,急忙推开他,改为和他握手,“
这话说的,你毕业那天连毕业照都没去拍,我就是想联系你也联系不上啊!”
他这么主动情,我也不好一上来就给人家甩脸子,虽然我明知道能让他如此热情,肯定是对我有所求。
但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南湖公园能暂时封闭,还是靠了他的关系,怎么说也算他功德一件,冲这点我也不能卷人家面子啊。
又寒暄了半天,他才好像刚刚发现陈刚的存在一般,拉着陈刚的手又是一顿白话。
虽然他的话都极不靠谱,而且他对我和陈刚的态度那是明显有区别的,感觉对陈刚的“热情”就是捎带着的,但陈刚也没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陈刚心情不好,还是觉得他这人实在太油猾了,反正不太爱搭理他,他说十句,陈刚能答一句就算不错了。
他又白话了半天,才说起正事,“浩宸啊,我的身份虽然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但咱是好哥们,有些话我就不瞒你了。今天上午那对母女你可一定得帮哥一次,帮哥替她们整整,千万不能出差错呀!”
哎?不对呀,像他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啥时候这么在乎别人的生死了?难道是他的亲人
?我满腹狐疑的和陈刚对视了一眼,见他也是一头雾水,就问:“那对母女是你啥人啊?咋突然这么…”
话说到这儿我没再接下去,因为有点出口伤人了,想想还是别说的那么直白了,让他自己悟去吧。
本以为他至少会有点尴尬,但没想到他的脸皮已经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了,丝毫没因为我那句没说完的话而感到任何不自在,反而打起了官腔,一副人民好公仆的作派。
“唉,人民群众就是我的命啊!你说我们当官的不为老百姓服务为谁服务?现在老百姓都危在旦夕了,那我们当官的不往前冲谁往前冲?你说对不对?”
唉呀妈呀,这话咋听着这么膈应呢?陈刚都快听吐了,挺不客气的就说道:“华为滨,都是千年的狐狸了,咱能别玩聊斋吗?说点大实话不好吗?你就说那对母女到底是啥人吧,要不我和浩子还真就不管这事儿了!”
他这话正合我心意,我也冲华为滨点了点头,示意他给我一句实话。
倒不是我八卦,实在是看不惯他摆出一副为民做主的姿态。
另外一个我不也得摸摸那对母女的底吗?
好人不能让他一个人做啊!
华为滨终
于有一点尴尬了,油腻腻的大脸染上了一抹红,“刚子说话还是那么直!行啊,咱都是好哥们,那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
说着他瞅了瞅走廊里人来人往的病号和医护人员,把我俩给拉到了楼梯间。
这里基本没啥人了,他也就放开了说了,“那母女是我老领导的儿媳妇和孙女,我和老领导平时就走的近,这不跟着着急吗?咱老领导可是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这辈子净为人民服务了,到老却让他失了孙女,那他得多伤心?”
我一听乐了,虽然他的话里水分还挺大,但我也不在意了,知道大体怎么个情况就行了。
想到这儿我冲他点了点头,露出我自己都觉得十分虚伪的笑,“原来这么回事啊!真是难得了,现在社会像你这么有情有义的人不多了!放心吧,我肯定不能让你在老领导那儿打脸!”
陈刚紧着捅我腰眼,示意这小子没说实话,那意思还想再套套,我却觉得没必要了,给他打了个眼色,让他适可而止,给彼此都留点余地。
说完我们几个就去病房了,还没等进房门呢,就感觉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里面好像还夹杂了一丝死气,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