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打抱不平

我估摸着我是有史以来最苦逼的弟马,自从被爷爷踢出来自立门户之后,就没有一件事儿顺当的,还总和堂上仙家别别楞楞的。

瞅了眼黑咕隆咚的村口,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认命的扶起还没醒过来的李国盛和陈刚又往回走。

等回到了老李家,天就已经擦亮了,一屋子的阴魂早都散了,只是屋子里依然怨气冲天的。

得,看来又得在这儿多留一天了。

陈刚拿六十多度的小烧给李国盛一顿搓,搓完了手心搓脚心,搓完了印堂搓胸口,忙活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最后又在他头直烧了沓纸,他才哼唧两声醒过来。

一醒过来他就迫不急待的问:“浩宸啊,庄爷爷那边最后咋说的?”

先头老庄头上他身的时候并没捆死窍,他还啥都知道,可后来我们打起来了,老庄头怕被我们给整出去就捆了死窍了,所以后面的事儿他一点不知道。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朝阳刺眼,一看就是个大晴天。

我抬头往窗户外头看去,有点心不在焉,“没咋说,让我家堂上老仙带回堂营劝去了,看看能不能劝动吧!”

从打出马以来,这是我办过的最磨叽的

一件事,来来回回折腾四五天了,到现在还没整出个头来呢。

而且随着我深入这个村子,我身上的谜团还越来越多了。

我就像是掉进了沼泽地一般,越是挣扎,陷的越深。

李国盛龇牙咧嘴的坐了起来,哭丧个脸问:“那庄爷爷后边说没说第三个条件是啥?只要我们老李家能办到,不行就答应他吧!这也是我爹欠人家的。”

哼,我冷笑了一声:“他提的条件现在可不是你家能满足的了!等着吧,最迟今晚就能有个一定了!你赶紧出去晒晒太阳吧,这一身的阴气,整不好就得大病一场。现在你们家可就你一个全活人了,别你再倒下!”

说着我把他从炕上给扶下地,又让陈刚给他搬出来个沙发,让他面朝太阳坐着。

被鬼上身一次,李国盛元气大伤,此时精神萎靡的厉害,缩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着抱歉的话,“我还说给你们做饭呢,看这样是整不了了,我这全身都稀面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对不起了!你看不行你和刚子出去吃点吧,叔这有钱!”

一边说,他一边哆哆嗦嗦的往口袋里摸,应该是往出摸钱呢。

我急忙把他给摁

住了,“不用,家里有啥就吃啥吧,我和刚子做去。”

他的虚弱那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扶着他的时候他俩腿都不太听使唤呢,能明显看出来在打哆嗦。

说实话我太同情他了,老李家的光他一点没借着,结果他爹作下的孽他是一点没少扛。

陈刚挺细心的又给他抱出来一床毯子盖上了,我俩就进屋去整饭了。

本来他家就在操办丧事,所以预备的菜不少,鸡鱼肉蛋啥都有,都在大冰柜里面冻着呢,就是十天半月不出门都吃不完。

想着是早上,我俩也没整其它的,熬了一锅大碴粥,又简单拌了几个小咸菜就开吃了。

李国盛端饭碗的时候手还哆嗦呢,估计被折腾够呛,这会儿也没啥胃口,简单吃了两口就下桌了,要去给其它人喂饭。

我瞄过去一眼,心里这个替他不值。

都说兄弟姐妹之间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可他在老李家的待遇是啥?

小闺女差点让他们给毁了不说,两口子让人打成啥样了?

这要搁我身上我不打的他们满地找牙都算我窝囊,还给他们喂饭呢!想到这儿,我把粥碗放下,咳嗽了一声,“你把绳子给他们解开让

他们自己过来吃,用不着这么伺候他们。”

这大白天的鬼又不敢来,没必要还绑着。

“能行吗?”李国盛听到我这么说急忙扭过头来确认。

他正给他二姐喂饭呢,他二姐还在那块拧扯的一会儿咸了一会儿淡了,一会儿又说没有水煮蛋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我冲他点了点头,便又埋头开始喝粥,心里就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似的,特别难受。

他把他这些兄弟姐妹当亲人,可他这些兄弟姐妹压根就没把他当人,我就不明白他为啥还巴结讨好他们,这不冤种嘛!但人家的相处方式,我也不想多插嘴,就是有点憋气。

陈刚爱打抱不平啊,听了一会听不下去了,把粥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大碴子都溅出来了,“爱他妈吃不吃,少给那儿挑三拣四的,伺候你就不错了,该你们的咋地?纯他妈惯的你们!”

被他这么一骂,那二姐立马灰溜溜的闭嘴了,眼皮翻了陈刚两下又撇了撇嘴,拧嗒的就去厨房自己盛饭去了。

没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乒乒乓乓的摔锅碗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句脏话,都是骂李国盛的,这把我气的?

哎妈呀,不行了

,再不出声非得把我气死不可!她走进屋的一刹那,我“啪”的一声把碗给摔了,就砸她脚边了,热乎乎的大碴子溅了她一脚面子,吓的她尖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

“你有病吧?”她惊魂未定的朝着我怒吼,俨然已经忘记了眼下还等着我救命呢,满是褶皱的老脸充满了愤怒。

“你他妈才有病!跟谁俩摔摔打打的呢?”我呼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几步到她跟前一巴掌就把她手里的碗给扣到了地上,“伺候你伺候出孽来了是吧?不识好歹的东西,一把年纪都他妈活狗身上去了!”

陈刚也站起来了,抱着个肩膀斜楞着她,“你他妈这么看不起你弟弟你找人来平事儿来啊?一边指着人家给你出头,还一边把人家往地底下踩,咋地,你家开煤窑的啊?地底下有你儿女咋地?”

李二姐气的脸红脖子粗,脸上的肌肉堆挤在一起,跟个沙皮狗似的,嘴硬的顶:“我家的事轮不到外人管!他是我弟弟,我愿意咋打咋打,愿意咋骂咋骂,关你们啥事?”

要不咋说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呢,陈刚可是一点没惯着她,一个大耳贴子就招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