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翼而飞的尸体

李国兴被我一顿质问脸上挺挂不住的,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家这事儿我也不敢往出说啊,说了哪个阴阳先生还敢给我看呐!所以我就把我爹死的时辰给人报了一下,别的啥都没说。”

“损不损呐?你这不坑人呢嘛!”看他这损出我都不带烦别人的,“给你办事的阴阳先生算是倒了大霉了,咋就摊上你这么个玩楞儿呢!”

他这肯定是看我昨天和他闹的挺僵的,不能再管他家的破事了,所以就另请人了。

这倒没啥,总不能说我不给人整了,还不让人找别人整吧?

但你得实话实说啊,他们家这么凶的事,谁沾上谁倒霉。

这么说吧,接手的这个阴阳先生别看只是给他算了一下殃气的方向、出殡的时辰、下葬的地点以及一些需要避讳的东西,但整不好都得把命搭里。

先不说那老头已经不是原来的老头了,而是一只得了道的三尾狐妖,就算还是那老头,可他明显是不想下地府,谁要非得把他送下去受罪,那他能干?

那不谁推他下地狱他得报复谁吗?

被我一顿刮皮刮脸的损,李国兴也不敢反驳,就是耷拉个脑袋,“我寻思就是出个丧,反正我爹

都已经咽气了,还能出啥事?所以就没说。”

“呵呵…”我再次冷笑,“不能出啥事你咋不敢说呢?你说你挺大岁数的人了,一天天的咋一点好事都找不着你呢?行了,你也别给我解释这个了,赶紧重打棺材去,要黑色的!”

李国兴答应了一声就要出去打电话,又被我拦住了,“还有,你爹得先抬出来,不能装这棺材里了,容易出事!另外上次不是让你买朱砂了吗?还有剩没?”

其实我包里就有朱砂,但我不想拿出来,就想折腾折腾他。

李国兴连忙点头,“有,有,还剩不少呢,我这就让人找去!”

说着,他冲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女人喊了一声,让她去找朱砂,然后找来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过来准备抬老头。

我掐算了一下,这老头属蛇,死的时候头朝东,脚冲西,再加上他死的时辰,和属鼠、属鸡的犯冲,两个小伙子中正好有一个属鸡的,就让李国兴把人换了。

可别看老头孙男孙女,侄男侄女挺多,真到用上的时候谁都不愿意站出来了。

李国兴骂骂咧咧半天也没找来人,都说自己害怕不敢抬。

经历了这么多,谁都知道这老头凶,

谁还敢上前啊?

那俩小伙子要不是老头亲孙子估计也躲了。

陈刚看他们一个个的都往后缩来气了,“怎么地,你们家的事还得我们动手啊?撒愣的,这磨磨叽叽的得整啥时候去?下午还得去给你家迁坟去呢!”

我在心里给他点了个大大的赞,然后一指李国兴,“你不是人吗?还亲儿子呢,就你来!”

李国兴听我这么说吓的一哆嗦,“我…我…我不敢啊!”

“敢不敢也得你去!你是长子,有别人躲的没有你躲的!”我脸一拉,开始怼他,“长房长孙抬人,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

当然,后半句是我瞎扯的,一般来讲这种活都是雇人来的。

可他们家这事儿太邪性,给多少钱都没人愿意过来帮忙。

那个鼓乐班子还是和他家沾点亲,靠着面子才肯过来的,而且还花了大价钱。

这些都是陈刚从鼓乐班子人的嘴里扫听来的,路上的时候偷偷跟我说了。

李国兴被我将到这儿了,硬着头皮上阵了。

棺材还没盖盖儿呢,他和他儿子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几乎是闭着眼睛把人给抬出来的,两条腿直打哆嗦。

两人正准备把老头的尸体往一边搭起来

的板子上抬时,李国兴突然妈呀一声,直接把老头给扔地上了,屁滚尿流的就往我这边跑。

一边跑他还一边喊,“睁眼了,我爹睁眼睛了,诈尸了…”

他儿子一听诈尸吓的也往过跑,老头就这么彻底被扔到地上了。

我顺着他俩跑来的方向看去,就见老头侧着身子,后背正好被搭起来的板子给支住了,脸朝向我这边,泛着死鱼白的眼睛翻翻着,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还没等我再细观察呢,院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直接将灵棚上的帆布给掀飞了,花圈、纸牛、纸马被吹的倒了一地。

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一阵瘆人的磨牙声,就好像有人拿刀在刮骨头一样,“咯吱吱…咯吱吱…”

躲在吊坠中的黄九童“嗖”一下就蹿出去了,“小浩子,不太对劲儿,我去看看!”

“啊…”

院子里一下子就乱套了,大人叫,孩子哭,有的跪,有的求,夹杂在呼号的阴风之中,让人汗毛直竖。

我冲陈刚喊了一声:“刚子,赶紧放炮!”

陈刚答应一声就麻利的把事先买来的鞭炮倒了一地,然后飞快的掏出打火机找药捻子点火。

炮竹里面有硫磺木炭和

硝酸,这些都是阳属性的东西,能驱邪辟讳。

喊完之后我也从包里翻出了早上刚刚淘回来的铜钱剑,又把事先准备好的鸡血朱砂抹到了剑上,奔着尸体掉落的位置就过去了。

此时原本灵堂里的一切都被掀飞又掉下来的帆布给盖住了,我大体能辨别出供桌、棺材和尸体的位置。

只是想要重新掀开帆布也不那么容易,这玩意儿本来就挺重,再加上是用来搭棚子的,用料多,死沉死沉的。

身后传来鞭炮的炸响声,陈刚把炮点着就过来帮忙了。

经过我俩的一番努力,总算是把帆布彻底给掀开了,露出了灵堂原本的面目。

可这一看,我就愣住了。

原本尸体掉下来的地方空空如也,哪儿还有尸体的影子?

不只如此,灵堂之中连阴气都没有了,如果忽略掉现场的一片狼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陈刚一指地面,“操,这地咋黑了呢?这老逼头子身上是不是有毒啊?”

地面上有一块焦黑焦黑的,能看出来是个人的形状,这些我也看见了。

我又往棺材里面瞅了一眼,这一瞅没把我气死,顿时破口大骂:“谁他妈让你们在棺材底子上刻龙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