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我年纪轻轻的就得出去闯,不能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地方。
其实我知道,爷爷奶奶是知道我想在大城市里扎根,为了满足我的心愿才赶我出去的。
一条十分僻静的街道上,一家名为善缘堂的店从此就立了起来。
看着刚装好的店面,刚子有点担心的问,“你说这条街这么偏僻,咱能有生…”
他连个意字都没说出来,就有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进来。
男孩儿是被女孩儿硬拽进来的,满眼的鄙视和不情愿,鼻孔翻翻着朝天看,那表情别提多欠揍了。
“大师,你们这里灵吗?”女孩儿腊黄的小脸儿上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就是眉宇之间黑气缭绕。
自从元神通窍之后,我的天眼就开了。
所以她没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她身上缠着数缕冤魂。
不过这几缕冤魂可没敢跟进屋,应该是惧怕我家堂上老仙。
身为二神的陈刚听到有人质疑我们店儿的专业性,立马撂下了脸子,“咋着妹子?你要不信的话还往堂子里走啥啊?不怕被我家老仙怪罪啊?”
女孩儿胆子似乎挺小的,一看陈刚社会气息浓重的模样,马上缩到了男友身后。
与此同时,那个男孩儿开口了,却是口出不逊,“装什么呀?还你家老仙,狗屁!不就是想骗点钱吗?只要你们能让她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要多少钱明说!”
陈刚怒了,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你要这么说的话就给老子滚出去!老子还不屑接你这样的客户呢!”
男孩儿的脸上闪现一抹怒意,可在女孩拉了他几下之后硬是压下去了,只是态度依然高傲,“我是有素质的人,不跟你一般见识!把你们的…老仙叫出来吧!”
眼看陈刚都快气炸了,下一秒都有扑过去ko他的意思,我急忙拉住他,似笑非笑的迎上去,“老仙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不过我给你两句忠告,生平少做亏心事,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
这小子生就一副桃花相,奸门处(眼尾部位,大概在太阳穴的位置)的暗纹不用阳光照都已经很明显了,鼻梁塌,鼻头肥,一张大嘴叉,嘴唇却很薄。
从相术学来看,这就是个薄情寡义又喜欢招摇撞骗的人。
再看衣着,一身的名牌,特别是脖子上挂着那条跟拴狗链子差不多粗细的金链子,明晃晃的直刺眼,一看就是
家里有两个糟钱儿不知道咋嘚瑟的主。
听到我这么说,男孩儿挺不屑的撇了撇嘴,“装啥犊子啊?你抓个鬼来我看看呗?不都是扯犊子吗?你麻溜的说点…呜呜…哇哇…”
男孩儿嘴里突然发出一阵“呜哩哇啦”的怪叫声,同时手不受控制的“啪啪”抽自己嘴巴子,惊的他立马变了脸色。
可我却看得分明,那是我的护身报马黄九童看不惯他的嚣张略施惩罚。
我抱着肩膀冷冷看着他,直到他在怪叫声中,把一张脸抽成了猪头,我才挥了挥手,示意黄九童停下来。
黄九童气哼哼的,“小浩子,可不是我不讲规矩,这小子确实他妈欠抽!都踩到咱堂子头上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我知道了,眼光往那女孩儿方向瞟了瞟,“老妹儿,你要是想看的话,哥就给你整整,要是跟你这男朋友一个态度的话,那你们就出去吧,也不是我家老仙儿求着你来的不是?”
第一笔生意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让我家仙受委屈啊,这就是我的原则。
钱我可以不赚,但跟着我的人不能受委屈。
这小子从进店起就没一句人话,而且他身上有着事
呢,要不是有护身的东西,那几个冤魂近不了他的身,他早死八百个来回了。
回头有他求我的时候。
小姑娘被刚才的一幕都吓傻了,小嘴儿圆张着,到现在都没合上,哆哆嗦嗦的点着头,“我…我看!”
那男孩儿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揍,这会儿反应过来可不干了,“我x,你们两个小瘪犊子敢整你爷?你知道我谁吗?都他妈给老子等着,这事儿没完!”
说完,他撒丫子就跑了出去,女朋友也不要了,那速度都快赶上火箭了。
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他刚跑出店门,我就看见先前缠着女孩儿的那几缕阴魂飞快的扑向他,那都是些血婴(也就是没成型的胎儿)。
几扑之后,男孩儿身子明显抖了几下,紧接着身上的金光越来越淡,看来他的护身之物法力已经快耗尽了。
看着他消失在街角的尽头,我收回视线看向了女孩儿,“规矩懂吧?”
女孩儿拼命点了点头,从名牌包里翻出一大叠钞票押在了堂口上,目测至少一万。
这时陈刚已经熟练的拿起了文王鼓,一痛敲打后开了腔,“日落西山黑了天,龙
离长海虎下高山,龙离长海能行雨,虎下高山把路拦…”
鼓响三声,唱词九段,一阵阴风过后,我家仙就上来了,无处落座还是附到了陈刚身上,这是这半年来形成的规律。
没办法,我身体里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反正仙家就是近不了身。
我严重怀疑和我的九尾狐妈有关系,但爷爷奶奶说时候未到,现在告诉我真相于修行无益,啥时候等我本事大了,才肯告诉我,我也只能这么着了。
只见陈刚左手丢了文王鼓,右手丢了赶将鞭,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而随着他不断的哆嗦,屋子里的温度也是一降再降,那姑娘的脖子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冷的,她一张小脸儿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上来的正是我家堂上的鬼仙帝夭夭,我急忙点烟递酒。
原本这是二神儿的活,可没办法呀,现在陈刚被捆了窍了,只能我来了。
抽了几根烟,又喝了几碗酒,帝夭夭才开口:“这么点事儿也好意思找姐姐,真是烦死了!”
陈刚“妩媚”的撩了撩他那堪比谦大爷的一头卷发,神情慵懒,“不就那几只小崽子吗?灭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