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牧剑坚韧的眼神，远处牧千里自信的笑容，方晨爽朗一笑。
“如此甚好，那就在这牧家目前捋一捋牧家子嗣的功德罪孽！牧家长子牧万里，此刻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一声暴喝，惊的在场众人一怔，牧千里脸上的笑容也快速的僵硬了。
紧接着，他便看到南门小路一行人缓缓而来，为首仅有两人，一老者，一年轻女子。
老者名为牧千里，正是牧家老爷子牧天骄长子，在其身后年轻女子一袭青衫，乃是古武门阀林家子嗣林叶青。
至此，牧家各路大佬齐聚于此。
长子牧万里，以及背后势力林家支持者林叶青。
此子牧千里，以及背后实力江家支持者江涉水。
唯独不见吃斋念佛的三子牧百里，以及被关押大牢的牧凌雪。
“方族长，老夫这厢有礼了！”
牧万里阔步而来，远远的冲着方晨双手抱拳深鞠一躬，虽然他年事已高但要论地位，比起方晨差之甚远，此人倒是懂得礼节。
但一礼作毕，牧万里话锋一转，“方族长爱妻萧寒，不日前怂恿牧家子嗣牧凌雪谋害我儿牧治，此事证据确凿，若今日方族长是来我牧家做客，牧万里荣幸之至！若方族长是来我牧家要人，恕我斗胆，凶手谁也带不走
！”
牧万里话毕，身后侍卫严阵以待。
事情至此，反超牧千里的预料，他本是僵硬的笑容再度绽放，万没想到老大牧万里竟然是来刁难方晨的。
闻言，方晨笑道：“若我是来为你儿子报仇的呢？”
此话一出，牧万里愣住了，他错愕的问道：“此话怎讲？”
“先说牧剑之事，你先做个见证，你想知道的，待会自会水落石出！”
言罢，他一手提着牧坤，俯身耳旁低声道：“这一切，你最清楚！当众说个明白吧。”
牧坤凄冷一笑，双目微闭，俨然一副甘愿赴死的模样。
无论是牧剑的身世，还是牧治之死，牧坤心里都是一清二楚，但他不开口此事难以澄清。
可方晨丝毫不担忧，留他一命就是要在这时派上用场，而他自然有让牧坤开口的办法。
“实话实说，我可保你不死，并且……”
“你觉得，我还指望活着？”牧坤沙哑的冷笑着。
这熟悉的声音让牧千里双目一凝，但他仔细的端详着牧坤，却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方晨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龙腾剑可吞噬你的精气神，我自然有办法将它还给你，让你恢复曾经的样子，并且这一切的幕后指使都是牧
千里，只要你将一切如实交代，我可确保你留在牧家，一生荣华！”
听闻此话，牧坤的身体猛的一颤。
留在牧家，一生荣华，这些他不稀罕！
但是重新夺回青春，这是他所无法抗拒的，只有恢复了之前，才有机会再夺回一切。
他缓缓抬头看向父亲牧千里，凌乱的头发遮挡着脸颊，让他看起来有些阴森可怖。
出卖父亲以求生存，这让他有些难以抉择，可就在这时方晨的一句话，彻底击碎了他心中的蹉跎。
“你也可以不说，我也不需解释！牧剑死活于我而言无关紧要，至于牧治之死，即便是萧寒所为，你觉得牧家胆敢动她？当年牧凌云之死嫁祸于我，牧家不也一样无计可施嘛！是我方晨自甘废除手脚筋而已！”
噗通！
牧坤双膝一曲，沮丧的跪在地上。
是啊！他可以小看方晨，可以轻蔑方晨，但他乃是方家族长，而他的妻子将是一族之母。
别说只是诬陷她杀了牧家一个小小嫡系，即便是杀了牧万里之类，牧家也不敢轻易取其性命。
倘若方晨真的豁出去，顶多是两族闹僵，那自己……
后面的事，他不敢往下想，便见方晨迈步而出时，牧坤终于鼓足勇气，吼道：“我说。”
方晨脚
步微微一顿，双手插兜，淡然道：“那就先说说牧剑，以及那些侍卫的事。”
双膝骨地，牧坤死死的攥着拳头，他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牧剑，连同他一起的三十二人，都是当年从赵家屯掳来的。”
此话一出宛若惊雷，牧剑瞪大了眼睛，周遭一些同时期跟牧剑长大的人，也惊愕不已，他们在猜测自己是不是那一批人中的！
要说最为震撼的当属牧千里，培养心腹，关于他们的一切身世都是高度机密的，除过自己之外鲜有人知，眼前这白发苍苍之人是如何知晓的。
“一派胡言，这只是你信口开河的话语而已！”牧千里老脸一沉，反正就是咬死不承认。
方晨也淡淡一笑，“是啊，如何证明？”
“在他书房，第三格后有一机关，其中暗藏着一本账册，账册里记载着多年老他敛财的证据，也有关于心腹身世的详细记载，其上更记载着他们仅剩的亲人如今的下落，这些东西都是他防止心腹背叛，有朝一日用来威胁他们的把柄！那本账册，你派人前去拿来一看便知！”
“闭嘴！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极度的震撼让牧千里慌了神，下意识地咆哮却说漏了嘴，于是急忙补救道：“胡说八道，我身为牧
家次子，又岂会敢那种贪财敛钱的勾当！”
“那是因为你想筹钱招兵买马！”牧坤吼道。
牧千里更加震惊了，这人到底是谁？怎会知道自己如此多的秘密。
要知道，这些事情即便是身后的江涉水都一无所知，他是如何知晓的。
然而方晨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笑看着愕然的牧剑，道：“是真是假，你去走一遭不就知道了！不为自己，也得为在场一些苦命人，查一查事情真伪吧。”
嗖！
方晨话语刚落，牧剑已是宛若一道流光瞬间冲进了牧家。
牧千里见状有些慌了，回头询问的看向江涉水，请求他的指示。
如果让牧剑取来那东西，仔细多年来培养的心腹肯定会因此变节，那自身实力将大打折扣。
江涉水老眉紧蹙，他已经看出这是方晨的计策。
当即眼神一寒默默颔首，牧千里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霍然转身，怒指方晨，喝道：“挑拨离间，方晨你居心何在！来人，立即把他给我拿下，若敢反抗，就地处决！”
见众人不动，牧千里咆哮道：“你们都聋了吗！还是想要造反！”
“牧千里，你这么着急倒是有点狗急跳墙的味道吆。”
就在这时，牧万里身旁那名青衣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